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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167)+番外

闻言马氏面露疼惜,见段嬷嬷犹豫着顿住了话头,她不由面色微白,道:“四丫头呢,可是有什么不好?”

段嬷嬷这才又道:“四姑娘的伤处比较多,外伤倒都能养好,只是……只是伤着了心脉,以后恐怖会落下心悸的毛病。”

心脏的病最是难治,听闻此话,马氏倒抽一口冷气,半响才长叹一声,道:“这可真是祸从天降。”

一旁世子爷苏定功一拍桌子,满脸怒容,恨声道:“儿子这便写折子呈送圣上,弹劾信王!明日一早儿子便上同僚世交府中联络走动,联名上折。”

二老爷闻言也怒声附和着,道:“大哥所言极是,信王府区区一个侧妃便敢如此罔顾人命,肆意践踏我们定安侯府,若不回击往后我定安侯府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京城。”

马氏亦是满脸愤恨,道:“如此母亲明日便也递送牌子进宫求见太后和皇后娘娘。你定要多联合几家,尤其是几家姻亲都要联合起来一起上奏弹劾。”

马氏声音刚落,门帘被打开,一身道袍的定安侯苏振江大步进了花厅,却是瞪视着马氏,一脸怒容,喝道:“愚妇!这是要上折子弹劾何人!长房孙女攀龙附凤,不思教养便罢了,还要纵着她弹劾谁?真当堂堂亲王是那般好弹劾的!”

定安侯苏振江这些年沉迷炼丹,自号丹阳真人,常年都在城外的玄青观中打坐炼丹,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侯府中。这两日是因重阳节这才回府住上几日,谁知便碰到了女眷被打的事。

他怒气腾腾的进了屋,苏定功等人便忙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马氏被定安侯当着儿子们的面喝斥,面上挂不住,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两眼发黑,道:“侯爷这是什么话,咱们府的媳妇孙女被欺负了,难道还能放任不管,窝囊受辱不成?”

定安侯大步过去在太师椅上坐下,瞪着马氏道:“瞧你管的好家!乱成这般,竟还一味归错于他人,若你能约束好孙女,何至于闹出此等笑话来。”

言罢,他拍打了一下桌面,看向苏定功,道:“你母亲内宅妇人,犯了糊涂,你也糊涂了吗?”

苏定功咬着牙,却是不敢顶撞吱声。

定安侯这才又道:“堂堂郡主惨死当街,事又牵扯皇子,皇上这时候正是安抚信王府,心怀愧疚之时,又怎可能为了定安侯府落信王府的脸面?!上折子弹劾?上蹿下跳再毫无结果,是嫌侯府丢的人还不够大吗?这等事,闹得越大只会丢人越过!我看你们是想折腾的定安侯府成为满京城茶后饭余的谈资才肯罢休了!”

定安侯的话令苏定功心下一紧,攥着拳头,再难说过一个字来,他知道定安侯说的没错,方才也确实是他心疼女儿,关心则乱,太过意气用事了。

苏定功咬了咬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错了,是儿子没能认清形势,儿子定会好好管教女儿。”

苏定功的话刚落,外头便响起了几声惊叫。

“四姑娘!四姑娘又晕倒了!天,四姑娘吐血了!”

却是西厢房中的苏瑛莺刚刚被医女扎针后苏醒了过来,听闻苏定功等人在和马氏商议今日之事,便要冬梅和冬青搀扶着非要过来听听,谁曾想刚到了窗下便听到了苏定功和定安侯的谈话,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白白挨了一场大,非但成了京城笑柄,连脸面也全没了。

顿时受不住打击,竟然口吐鲜血,两眼一翻又晕厥了过去。

☆、090 两厢辗转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的人,定安侯听到丫鬟们喊着四姑娘晕倒了,岂不知苏瑛莺是对自己的吩咐不满,这才如是要死要活的,一时间面色微沉瞪了眼站在下首的苏定功,道:“女儿家有些野心是好的,只是心若太大,便要招祸。”

苏定功心中也有几分烦躁,出了这种事,往后他出门也是要被同僚们笑话的,偏如今上折子也是白折腾,徒惹笑话,总之今日之事定安侯府成为京城人的笑柄是一定的了。如今外头苏瑛莺又晕厥,苏定功心中怜惜便少了,更多是一种厌烦和怨怪。

定安侯见苏定功躬身听着,不敢多言,这才又瞧向了老夫人,道:“前庭不便上折子参奏,却也不好什么都不做,让人家笑话咱们侯府软弱可欺,你明儿便递牌子进宫,只请见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尤侧妃闹事原本也该由太后和皇后娘娘做主责罚才是。”

定安侯虽没甚大本事,可一向都是个脾气不好的,年轻时虽然纨绔好玩乐,在女色上却并不荒淫,对马氏这个嫡妻也算看中,不然侯府也不会只二老爷一位庶子。故此定安侯在马氏面前还是很有些威严的,他吩咐了,马氏虽堵心堵肺的难受,却也不敢辩驳,点头应了。

定安侯这才甩手起身道:“行了,我这便出府去了,不必送了,都各忙各的吧。”

言罢,他竟是大步便往外去了,瞧这样子,竟是嫌侯府吵杂烦乱,也不在府中过重阳节了,要赶着回玄清观去。

苏定文随着苏定功和二老爷躬身目送定安侯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苏定功要联合世交姻亲弹劾信王,他便不怎么赞成。

明明知道结果,还这么瞎折腾,只会叫旁人取笑定安侯府上蹦下跳最后还是没闹出个结果来,只会让定安侯府的笑话更大,闹的更长罢了。倒不如少闹腾一二,等京城又有什么新鲜事情发生,定安侯府这场笑话也就过时被遗忘了。

马氏见定安侯出去,也觉没了精神,摆手令苏定功兄弟出去,便靠在大迎枕上揉着发疼的额头,只觉胸口发闷竟是连晚膳都没用便歇了过去。

这日长房因苏瑛莺,各种不痛快,二房刘氏挨了打,四房也是鸡飞狗跳,定安侯府的主子们没能吃上一顿可心晚膳的。

秋水院,璎珞却是早早就叫丫鬟摆了饭,她今日出门连番被折腾,又是爬墙又是惊吓的早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美美用了两碗粳米粥,这才起身到院子里走了两圈。

听闻福禄院的事,璎珞也不意外,老话说家和万事兴,这定安侯府四房各有各的心思,貌合神离,也莫怪定安侯府会败落下去。璎珞更关心的却是今日定远伯夫人和平邑侯夫人到底找老夫人所谓何事。

璎珞知道两人来定然是为宋氏撑腰的,可两人却也没有前去见上宋氏一面,这便古怪了。若两人担忧宋氏便当求老夫人让她们见上宋氏一面才对,老夫人面对嫡亲的姐姐和侄女,想必她们开口,老夫人定不会驳了两人面子。

那便是说二人根本就没提去见宋氏的要求,若然如此,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两人已经有了什么营救宋氏的对策,而且是胸有成竹,所以她们才不急不慌的。

而这个对策,自然是和自己这个和宋氏作对的庶女有关的,这让璎珞有些被毒蛇盯着的感觉。

她之前往定安侯府送了一批自己人,福禄院老夫人的院子中倒是也进了两个丫鬟,今日将定远伯夫人二人前来的消息提前告知璎珞的小丫鬟秋儿便是璎珞的人。

只这两个丫鬟刚进府不久,根本不能近身伺候,加之今日平邑侯夫人二人和马氏说话时还屏退了下人,故此她们也打听不到什么,只说平邑侯夫人二人离开时神情瞧着还算不错,想来和马氏的商议是成了的。

璎珞晚上躺在床上想着平邑侯夫人两个可能会有的谋划,思来想去,一时也没个头绪,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梦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牛角山的冰河之中,沉沉浮浮,晕晕沉沉,她挣扎着想要呼救,冰冷的水却灌进了口鼻之中,喘息越发艰难,身子沉没间,一道铁臂夹着千钧之力,再次带着她冲出了河面。

他将她放置在河边一块巨石之上,她仰着头瞧去,就见那阳光照耀在男子浑厚英挺的背脊上,令他周身都散发着一道金光,身前反倒被斑斑阴影遮挡,看不清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