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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114)+番外

故此,这些时日璎珞都是刻意的挑选一些素净而清冷,柔和而清淡的颜色来着装,如今瞧见镜中被深深浅浅的红色包裹着的妖娆美人,璎珞便蹙了蹙眉,道:“这颜色也太扎眼了吧,我还是换件素净点的吧,我瞧着之前那件月白色的就很精致……”

璎珞话未说完,王雪瑶便打断她,道:“就是要扎眼了才好呢!”

璎珞摇头一笑,就要起身,道:“我一个庶女,打扮成这个样子像什么,好了,姐姐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我却不想如此。”

王雪瑶硬是按住璎珞的肩膀将她又按回了梳妆凳上,挥手打发了伺候的丫鬟们都下去,这才握着璎珞的手,道:“妹妹不明白,正是因为妹妹是庶女才该当这般打扮呢,谁规定了庶女就不能穿红戴绿了?何况这件衣裳也就是样子精致些,真论起来并不算多华贵的衣料。妹妹做庶女,若没有傲人的容貌,震住了定安侯府上下一杆子人,以后又靠什么立足?还不谁都得欺负妹妹一头?”

见璎珞张口欲言,王雪瑶抬手压住她,又道:“我知道妹妹的意思,妹妹原先故意往平凡上打扮,只怕是不愿意叫那侯府中人将你当成踏脚石送于权贵换取富贵吧?可妹妹也不想想,咱们女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联姻的,这高门大户的姑娘们又有几个能幸运的碰到一心爱恋疼惜只为女儿好的父母?妹妹即便是没这等容貌,难道侯府的人该用妹妹的时候就会放过妹妹吗?我告诉你,不会!做一个庶女,妹妹只有越让人看重,在亲事上才越有说话的本钱和资格!妹妹且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妹妹生的好颜色,这就是财富是实力,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妹妹偏不用呢。”

王雪瑶的话令璎珞愕在了当场,王雪瑶见她不语只以为自己说话太过交浅言深,便微微松开了璎珞的手,道:“按说定安侯府都是妹妹的亲人,我一个外人这般说话当真是僭越的很,只我头一眼见妹妹便觉投缘,听了妹妹的遭遇,也着实为妹妹鸣不平,我历来是个藏不住的人,这便多说道了两句,倘使妹妹不高兴,便只当我没说吧。我去叫丫鬟将那件月白的衣裳拿过来。”

王雪瑶说着便要转身,璎珞这才回过神来,忙抓住了王雪瑶道:“别,瑶姐姐,我都知道姐姐这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姐姐呢?我虽算不得聪明,可也不是那等五六不分,好歹不明的,姐姐一心为我,我若怪姐姐岂不是白眼狼?我方才不过是一时间惊悟,才发觉自己以前自作聪明,还不如姐姐通透,这才兀自有些发怔罢了。”

璎珞这话倒不是作假,王雪瑶的话确实是蓦然间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刚刚穿来时她为了藏拙,便掩饰了容貌,涂抹东西,非把自己弄的不起眼,也是不想惹了宋氏和她那一对女儿的眼,再多惹祸端。更是怕苏定文发现了她的容貌惊人,将她攥在手心中待价而沽。

可如今她已经和宋氏母女闹的不死不休了,而且瞧样子,苏定文已经注意到了她,即便她再将这容貌臧着遮着,苏定文将来也不可能只全心为她考虑而选定亲事。

入了侯府,她已一步步踏入泥泞,再想脱身过那种简单清净的日子,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侯府那些人会如何拿捏她的亲事,如何利用算计她,这些都不好说。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遮掩容颜,更何况,侯府的水只怕会很深,她若没有傲人的本钱,让侯府当家人看重的资本,进了侯府还不是任由人拿捏的份儿?

左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便只有让自己变得有实力,这样才能招架住侯府的那些魑魅魍魉的算计和谋划,而容貌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呢。

先前倒是她糊涂了,竟还没有王雪瑶来的通透明白,璎珞想通后,再瞧王雪瑶,见她眉宇间不知何时竟落上了一层落寞伤楚之色,不由一楞,想到王雪瑶的身世不由心下了然,生出一股恻然之感来,握紧了王雪瑶的手。

王雪瑶何尝不是因为容貌的缘故被家人看中呢,她本不是将军府的人,可就是因为长的像将军府那位孙小姐,便被父母亲人舍弃了,自幼便长在将军府中,怨不得她会说容貌也是一种实力,是财富呢。

见璎珞眸光柔和又怜惜的瞧着自己,王雪瑶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妹妹觉得我通透,也不过是我一直便靠这张脸生存罢了。”

她说着又扬起明媚的笑脸来,道:“不过妹妹也不必同情我,我在将军府中很好,在这里我是金尊玉贵的孙小姐,没人敢看轻我,太夫人将我当成嫡嫡亲的孙女疼爱,吃穿用度没一样是王府中那些姐妹能比的,我平日里用的甚至比家中嫡母所出的嫡女还要好,妹妹不知道,我父亲嫡女庶女一大堆,我的生母又不得宠,倘若不是来了将军府,我在王府中只怕不知要过的多蹉跎卑贱呢,你瞧,谁不说我是个有福气的,我也觉着是这样。这还多亏了这张脸呢。”

璎珞瞧着她弯弯的眉眼心中不觉微酸,做别人的替身,靠着一张容颜生活着,被家人就这样送走,即便太夫人再疼爱有加,想必王雪瑶心中还是会有些难过的吧。

好在她并非本主,即便将来定安侯府的人因这张脸算计她,她也不会有半点伤心难过,只会和他们好好周旋,该讨价还价的时候绝不手软,他们要利用她,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只看谁的手段更高超罢了。

璎珞想明白了这些,便对王雪瑶笑着道:“今儿我这张脸可就拜托给姐姐了。”

王雪瑶扬眉一笑,挽了挽衣袖,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道:“妹妹就擎好吧。妹妹大概还不知道,定安侯府长房的嫡女苏瑛莺,相貌也是极为出众的,而且在京城颇有几分才气名声。以前这苏瑛莺不怎么爱出门,便有美名透出,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四处的参加各府宴席,还和几个自以为是的小姐组建了个什么兰荣诗社,整天的吟风弄月,卖弄才华。偏还真有人吃她们这一套,如今你这个隔房的姐姐可是名声极盛的,谁不知道定安侯府有个貌美如花的才女?今日姐姐可得下大力气,好好给妹妹捯饬捯饬,说什么也不能让那苏瑛莺压了妹妹,怎么也得平分秋色才成。”

一个时辰后璎珞便和王雪瑶一起辞了太夫人坐上马车往定安侯府去,定安侯府和振威将军府虽都是开国时皇帝御赐的宅邸,可离的却并不近。一个坐落在洛京北城的权贵府邸中,一个却位于靠近西城的富贵宅邸中。

想比来说,北城离皇城是最近的,各亲王府,公主府,国公府等都坐落在此,而定安侯府的西城虽也是富贵人家宅邸错落之处,可到底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起码府中男人们早起上朝就得生生比住北城的要早两刻种。故此可见,定安侯府虽也是世袭的爵位,却远远没有振威将军府来的尊贵得皇帝看重。

从北城到西城去要经过洛京几条最为繁华的道路,璎珞前次进京时和太夫人一起坐车,也不敢推开车窗往外打量,今次和王雪瑶一起,不等她要求,王雪瑶便将车窗推开,只放下了湖蓝色沉烟纱窗帘指点着外头的街景给璎珞瞧。

洛京不愧是天子帝都,其繁华绝非穗州能够比拟的,只街道便比穗州的主干道宽阔了两倍不止,两旁商铺林立,路上行人如梭,喧嚣吵闹,一派热闹。

路上各色行人说说笑笑,有穿绫罗绸缎的,更有穿粗布麻衣的,间或还能看到一两个打扮怪异的异域之人,吆喝声此起彼伏,可见大丰现如今的国力还是可以的,起码京城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太平。

王雪瑶指着街边一溜的错落店铺,笑着给璎珞介绍道:“瞧,那个挂朱红金匾的就是楚衣阁,楚衣阁是迟家的生意呢,所以我每次都能拿到楚衣阁最新的料子和花样,楚衣阁的衣裳都是京城最新式的,如今可得各府夫人小姐们喜欢追捧了。这都是迟家表哥接收楚衣阁后才如此的,迟家表哥是不是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