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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112)+番外

三房分明出了大事,马氏也没了和小辈们亲香热闹的心思,盯着苏定文摆手道:“行了,也热闹一日了,都回去吧。”

白氏几个闻言纷纷告退,也将苏瑛玥几个也拉扯了下去安置。马氏身边的心腹嬷嬷段嬷嬷将丫鬟们也驱散了,亲自守在了门外。

里头苏定文这才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儿子齐家不严,请母亲责罚。”

马氏被他郑重的样子弄的蹙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三,你可不能犯了糊涂,宠妾灭妻啊。不管如何,如欣和珍丫头一个是你的元配嫡妻,一个是你的嫡幺女,你可不能为了个庶女就犯了混!更何况,如欣是什么性子,怎样的人我清楚,必定事出有因,可不准你亏待了她!”

苏定文见自己还没说话,马氏便不住为宋氏分辨,不由苦笑,道:“母亲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事儿要从如欣今年过生辰那日说起……”

苏定文仔仔细细地将穗州发生的事情,宋氏的罪过一一详细的说了,马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起来,喘着大气,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整个身体颤抖着往后仰倒,苏定文骇然失色,忙托住了马氏的后腰,正欲叫人,马氏已缓过了气儿来,抓住了苏定文的手,道:“我没事,没事。”

苏定文见马氏果然眼神清明了起来,这才退后再度跪下,道:“儿子不孝,教妻不严,竟气坏了母亲。”

马氏盯着神情肃穆的儿子,从他神情和话语中早听出了儿子对宋氏的厌恶和憎恨。马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觉听到的事情荒谬非常,宋氏离京时和苏定文的感情是极好的,因宋氏过门六年生养了四个孩子,着实太过频繁,苏定文才收用了宋氏的陪嫁丫头刘氏,便是苏瑛蓝的生母刘姨娘,除了刘姨娘,苏定文身边再没旁人。

所以马氏根本没有见识过宋氏对待妾室和庶出子女的手段,这些年宋氏跟着苏定文在外头,庶出子女也是一个个的生,马氏倒觉得是自己儿子亏待了侄女,还多次写书信去斥责苏定文,如今骤然听闻这样的事,她怎么能够接受。

可苏定文说的极是仔细,宋氏所做的那些事情又是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连宋氏自己都承认了,这还能有假?眼见儿子和侄女已经是夫妻陌路,没了缓和的余地,马氏半响才长叹一声,勉强平静下来,道:“这么说如今你那一房是姜姨娘管家?”

苏定文舒了一口气,道:“之前没有办法,确实是姜姨娘在管家,如今既然回来了,再怎么样也没让个姨娘当家的道理。儿子是想着,宋氏便让她一直将养着吧,我那三房的事儿便让大嫂多操心些,左右儿子以后都住在侯府,大嫂照看这些也便是了。”

马氏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才道:“珍丫头……”

苏定文道:“珍丫头的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若是当夜她没能嚷嚷出身份也就罢了,当夜那么多的人都知道了珍丫头的身份,即便那靖王世子有言,不会将事情透露出去,庄子上的下人也都做了处理,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若不舍了珍丫头出家,将来只怕透了风声,侯府满府的姑娘都要受到牵累。玥丫头几个倒也罢了,都是亲姐妹,可儿子不能不想大哥四弟家的侄女们,若因玥丫头影响了侄女们,这叫儿子还有何颜面见哥哥弟弟们。”

马氏已神情疲惫,瞧着显然已下了决定的儿子道:“珍丫头到底是你的嫡幺女。”

苏定文道:“正因为如此,儿子才留了她一条命,未曾叫她暴毙而亡,如今已将她削发,过两日便能到京城,儿子想着还是让她直接进家庙去吧。”

马氏叹了一声,这才道:“罢了,你既有了决断,母亲还能说什么,一会子便让段嬷嬷亲自带人到家庙吩咐下。”

苏定文谢了,马氏只觉一阵阵头疼,摆手道:“你们也一路风尘,先回去洗洗休息吧。”

对宋氏的事情却未再多言一句,更是连问都没问落水的璎珞一句。

要说世上没有透风的墙这话是极多的,到傍晚时,苏瑛珍因业障积累要出家方能保命,宋氏重病,以后怕都要深居简出,三房庶女苏璎珞回京路上坠崖的消息便传遍了侯府。

自然各自都有各自的猜测,一时间三房一回京便成了下人和各房主子们谈论的焦点。

大夫人白氏的清远院中,白氏依在西厢房靠窗的蝠桃雕花红木美人榻上,懒洋洋的靠着个碧绿色沉烟纱面的大迎枕,旁边跪着大丫鬟魏紫,手中捏着个小檀香软包头的美人锤,正给白氏敲打着双腿。

白氏神情舒展,丰润的面容上满是愉悦之色,正听心腹崔妈妈说着三房的破事。

白氏听的舒坦,眉目弯起,笑着道:“宋氏作威作福多年,春风得意,真没想到也有今日。做大妇的,非要和那起子小妾庶女过不去,弄的灰头土脸,这不是拿着金玉非要往瓦罐上撞嘛,往日瞧着多聪明一人,却原来不过一蠢货罢了!”

美人榻边儿上放置了一个檀木刻花圈椅,椅子上铺着锦绣团花椅搭,富丽华贵,苏瑛莺正靠坐在圈椅中捧着个茶盏品着茶。

她已换了身宝蓝色锦缎绣深浅不一红色芙蕖的长褙子,下穿满绣芙蓉花金丝勾边儿的洋红色澜裙。乌发高高束了个弯月髻,插着攒珠累丝赤金红宝石的蝴蝶头面,这头面整整有大小不同的发钗,发环,步摇等二十四件,异常华美。

是前不久她落水,白氏为了安抚受惊的她,专门拿了私房宝石,请了京城最最有名的金玉阁给特意打制的。

赤金黄灿灿,红宝石流光溢彩,今日苏瑛莺不过挑拣了三样插在头上,便将她整个人映衬的珠光宝气,高贵靓丽,本就天香国色,清纯端庄的脸蛋显得愈发光彩照人。

她听了白氏的话,笑着道:“母亲当真那么高兴?”

白氏见女儿不以为然,坐起身来,道:“那是自然,我的儿啊,你不知道,当年你娘受了多少这宋氏的气!当年娘嫁给你父亲多年无所出,你祖母便不喜为娘,可那宋氏进门却一个个的生,那宋氏瞧着良善端庄,其实最是尖酸刻薄,明里暗里没少讥讽娘是不会下蛋的鸡!更是想和娘抢这侯府的管家权,日日在你祖母那里给为娘上眼药,娘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挺着个大肚子和你祖母坐在饭桌前,却要为娘这个大嫂忙前忙后,饿着肚子伺候她用膳的日子!”

苏瑛莺虽然是白氏亲出,可如今已经换了芯子,高莺莺穿越过来根本就没有继承本主的记忆,对白氏这个母亲也是亲近不起来的,她根本就不能对白氏的高兴感同身受,也不耐烦听白氏说这些老黄历,闻言不过点了点头,敷衍着道:“母亲这么说,这宋氏是挺奸猾可恶的。”

白氏便冷冷一笑,道:“像宋氏这种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如今自讨苦吃。莺儿,将来你嫁人了可千万莫要糊涂,那妾室都是阿猫阿狗,庶女更是一副嫁妆的事儿,可不能为打一只臭老鼠却伤了玉瓶啊!”

苏瑛莺闻言却不以为意,傲然道:“我要嫁人,我的夫君便只能有我一个,连通房都不可以有,什么姨娘庶女,我怎么会处理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呢。”

白氏见女儿满脸不屑,只当她是玩笑,点着她道:“不害羞的丫头!是,是,我的女儿这般美丽无双,是该被好生怜惜,娘会好好为我的莺儿挑个如意良人的。”

苏瑛莺倒没在意白氏的话,她现今只关心一件事,道:“母亲,如今三房庶女死了,明儿的宴席还要不要办啊?”

白氏闻言沉吟一下,苏瑛莺已是跳了起来,挥手令魏紫移开,坐在了美人榻上拉着白氏的胳膊,道:“母亲,这次女儿费了好大劲儿才请到了靖王府长乐郡主,信王府明霞郡主,长公主府丹云郡主这几个贵女,这些天又忙前忙后的安排明日的宴席,你瞧,女儿眼底都有青痕了,而且明日宴席的衣裳女儿都做了四套,还有母亲新为我打制的朱钗头面,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若是突然不办了,女儿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