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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97)

殿中气氛陡然凝滞,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最前站着的君卿洌和君卿睿几乎同时握住了拳头,目露担忧。

岂料高坐之上,隆帝本面沉如水的龙颜突然暖和下来,竟是又一转口气,道:“这很好,朕虽为真龙天子,但一人之眼难看尽天下之人,一人之耳难听到万民之声,正需要众卿家辅助朕查察吏治,惩治那些奸佞之辈!一个女子甘冒龙颜震怒之危也要替朕揪出朝堂上的败类蛀虫,这是我中紫言路开明,百姓不愚的象征!朕心甚慰,你们战战兢兢,妄自揣度圣意,朕稍有表示,便个个噤若寒蝉,莫敢直言进谏,实在是不如一个小小女子!”

隆帝声落,众大臣吓得纷纷跪地请罪,隆帝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前头盛易阳的身上,道:“盛爱卿,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盛易阳忙叩首,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皇上不怪责于她,已是天恩浩荡,老臣实不敢当皇上此赞。”

隆帝摆手,却道:“盛爱卿不必自谦。当年盛夫人妙手回春救活了太后,朕有心赏赐,可盛夫人却执意不肯受赏。盛夫人她宅心仁厚,如今盛旖滟作为其女儿更是品质尤盛其母,得此妻女,盛爱卿好福气,当知道珍惜才对啊。”

隆帝提起当年旖滟的生母叶离曾救活太后的陈年旧事来,这分明是当众在为盛旖滟撑腰呢,想到之前旖滟这个女儿在盛府中过的日子,又感受到隆帝威压的目光,盛易阳冷汗都掉了下来,实在不明白旖滟又做了什么竟叫隆帝也对她喜爱有佳,袒护照顾。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恭敬地应声,道:“微臣以前疏忽了这个女儿,以后定好好补偿。”

隆帝这才道:“说起来盛夫人也算是太后的救命恩人,当年她的功劳她不肯领赏,如今也该惠及子嗣。太后原是想叫睿儿替她回报这份恩,可惜睿儿又负了那丫头,反害苦了那丫头……朕有愧啊,来人,拟旨,盛旖滟端方娴雅,秉性纯良,堪为我中紫国贵女之典范,今特封为霓裳郡主,钦此。”

盛易阳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厚待旖滟,愣了一下,这才忙跪下,大声喊道:“谢主隆恩。”

隆帝又道:“去盛府宣旨吧,霓裳郡主不必特意进宫谢恩了,三日后的宫中盛宴前来赴宴谢恩也是一样。”

太监应下,隆帝又盯向了位列最前,一身紫色朝服的君卿睿,道:“翼王,近日朝中大臣弹劾你任性妄为,不忠不孝,不敬储君,你可有话说?”

君卿睿闻言出列,撩袍跪了下来,却道:“父皇,儿臣有负圣望,以前行事不羁,又被情字眯了双眼,以至于做出不孝皇祖母的混账事,儿臣如今已经幡然醒悟,至于不忠和不敬兄长,儿臣实在不知此言从何而起,还请父皇明辨。”

君卿睿言罢,同样一身明黄服饰,遥遥站在众卿前的君卿洌也站了出来,和君卿睿跪在了一起,道:“父皇,儿臣和皇弟一向兄亲弟恭,互敬互爱,儿臣愿替皇弟作证,皇弟他不曾不敬儿臣,还请父皇明察。”

有没有党争,隆帝心如明镜。君卿洌此刻越是大度宽厚,隆帝事后便越是愧疚自责,也便越会打压朝中君卿睿的党羽。

君卿睿如何能不知此点,可他此刻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和感动模样,抬头瞧着君卿洌,动容地道:“皇兄!”

“四弟!”

两人大演兄弟情深,隆帝露出了欣慰笑意,道:“这便好,皇室同室操戈,历来便是乱国的开始,朕希望你们兄弟能一直如此同心协力,翼王要好好辅佐你皇兄才是。”

“儿臣遵旨。”君卿睿忙又叩首。

隆帝点头,道:“翼王肆意妄为,不敬太后遗命,责百杖,望自警醒!”

君卿睿再度叩首,道:“儿臣领旨谢恩,儿臣愿受百杖,只求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弥补错误的机会,儿臣愿意重新迎娶霓裳郡主为妃,请父皇允儿臣所请!”

君卿睿话落,登时全大殿的文武大臣都愣住了,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有此请!盛旖滟当众掌了翼王的脸,毁了婚书,态度决绝,如今翼王竟然不恨透了盛旖滟,反倒要重新迎娶她!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令人震动了。

君卿洌闻言双眸一眯,冷光乍现,迅速给站在殿门处的一个小太监丢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倒也机灵,登时身子一猫,离开了大殿。

隆帝那日召见过旖滟便知错过了此等女子,自己这个儿子定是要后悔的,只是他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儿子竟悔悟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能叫一向高傲的翼王甩开颜面当众请旨再去求娶一个踩过他的女人,这实在叫他震惊。

隆帝怔了一下,这才道:“翼王,你果真要重新迎娶霓裳郡主为妃?”

“儿臣心意已决,若能娶霓裳郡主为妃定弥补过错,善待于她,请父皇成全儿臣此心。且当日婚书一式二份,太傅府的婚书确实已毁,可王府中的婚书却依旧完好,儿臣不曾悔婚,婚书上有霓裳郡主的生辰八字,严格来说,儿臣和霓裳郡主的婚事依旧凑效,请父皇明辨!”君卿睿再度声音沉沉地道,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婚书来双手捧上。

君卿睿将婚书托上,一脸坚定,君卿洌见隆帝令太监接了婚书,不由心一紧。而隆帝沉吟了一声,道:“翼王,你果真已悔?”

君卿睿当即便道:“是,儿臣已悔,日夜难安,请父皇疼惜儿臣,给儿臣一个纠错悔过的机会。”

君卿洌见隆帝面露赞赏,又见隆帝似要开口应允,不由一惊,忙再度出列,请奏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当问过霓裳郡主的意思再做考虑,霓裳郡主因皇弟而伤心欲绝,此刻只怕心中未必肯再和皇弟再续前缘,皇弟如今一意想要弥补霓裳郡主,可若是非郡主所愿,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适得其反了?”

君卿睿闻言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起,声音微微发紧,道:“皇兄,郡主和我自幼定亲,郡主倾慕于我整个轩辕城百姓尽知,以前是我任性,不懂珍惜,可如今我已悔悟,郡主待我之心怎会在三两日中改变?郡主重情,定是愿意于我重续姻缘的。”

君卿洌凝眉,分毫不让,道:“郡主对皇弟之心只怕早在皇弟一次次的伤害中消弭殆尽了,皇弟人心不会在三两日内改变,但皇弟日前还为萧家女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亲,如今便又信誓旦旦说已悔过,又做何讲?若皇弟因恼恨郡主退婚之举而意欲报复郡主,那……”

“皇兄,难道在皇兄眼中臣弟就是那等气量狭窄之人?!”君卿睿蓦然打断君卿洌的话,两人双目相对,火花四溅。

见两人当众争执起来,隆帝双眸眯了眯,蓦然盯向了盛易阳,道:“盛爱卿,霓裳郡主是你女儿,你以为此事如何?”

盛易阳见君卿洌和君卿睿因旖滟而起争端,心下却有些发寒,这可并不是好事,倘使皇帝觉着他的女儿引起皇家兄弟之争,那对盛家可是祸事一件,只是他心中却又为君卿洌倾慕旖滟而感到愉快,比起翼王妃来,那自然是太子妃来地更为尊贵,更何况现如今太子气势如日中天,翼王却前途未卜。再有,盛府中还住着一个邪医谷主,太子比起受八国共同敬重,经营三百余年的邪医谷到底又逊色了一层。

若是有了邪医谷主做女婿,将来即便在党争中站错了位置,无论谁登基为帝,他盛府都不会落个抄家灭门的结果。

他被隆帝问道,心头紧了下,这才道:“微臣以前亏欠女儿太多,如今只想弥补于她,婚事上只愿听从女儿的意思,只望她能开心。”

盛易阳言罢,隆帝便道:“如此,来人,速传霓裳郡主进宫面圣。”

盛府中,旖滟一早天未亮便起身锻炼身手,力求早日恢复现代时身体的爆发力,灵敏力和攻击力。她运动了两个时辰,一身大汗地回到阁楼,紫儿早按吩咐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旖滟泡在热水中,刚舒一口气,便闻外头传来了喧哗声,她依旧仰在水中没有动,紫儿急匆匆地进来,却是禀道:“小姐,是宫中有人来传圣旨,宫人已到了府中,副管家来请小姐前去前院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