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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80)

“王爷,那盛旖滟不过区区女子竟敢污蔑王爷,和王府作对,依为臣看,只要给她教训,威慑世人,世人定不敢再随意非议朝政,流言必至!”

“王大人说的是,不处置盛旖滟,王府和王爷的威严何在?盛旖滟不过是一区区闺阁女子,皇后娘娘寻个由头处置了她,无人能够置喙。”

“王爷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爱子,是中宫嫡子,皇上疼爱王爷之心人人皆知,依微臣看,此事实不需如此劳师动众惊动皇后娘娘,随便动手教训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便成。”

“请王爷示下!”

几位大臣言之凿凿地议论着,君卿睿却一直闭着眸子,身影凝然不动的躺在太师椅中,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们的争执声。

直到他们众口一词,君卿睿才睁开眼眸,黑眸中分明显然讥诮,道:“本王今日刚被弹劾结党营私,诸位下朝便迫不及待地往翼王府钻,诸位便不怕父皇将你们记在心中,来日真以结党营私罪下狱抄斩吗?”

几人登时面色一变,皆有惊慌之色,君卿睿将他们神情瞧在眼中,心中冷笑,这才道:“盛旖滟一事本王自有计量,几位大人告退吧。”

那几位大人早已先前君卿睿的话而心惊胆寒,直后悔今日没有好好思量便来了翼王府,如今恨不能马上离开避嫌,此刻听了君卿睿的话哪里还顾得上怎么处置旖滟,当下纷纷应声,躬身告退。

江寒站在君卿睿身后,冷面浮现一缕不屑,王爷明明就是不愿如这些大臣们所言惩治盛小姐,这才如此恐吓几位大人,这些老迂腐们竟瞧不出,再说了即便皇上真会令人暗中监视王府,他们此刻匆匆告辞也已晚了啊。只是主子对盛小姐也真够包容的,盛小姐给主子添了那么多麻烦,还气晕了皇后,主子非但不恼,如今竟瞧着像是对盛小姐上了心,这可真是叫他惊诧。

他正想着,外头响起了请安声。

“奴才江福请王爷安。”

君卿睿闻声眸光闪了下,沉声道:“说。”

外头静默了片刻,才有个干涩磕巴的声音道:“奴才……奴才奉王爷命给盛小姐送东西,盛小姐是要接收王爷的好意的,可突然冒出一个红衣公子来,他……他将王府的东西都毁坏了,奴才回府时,听百姓都在议论……说,说那红衣公子是邪医谷的狄谷主,且他……他在醉仙楼下对盛二小姐宣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说……说盛二小姐就是……就是他要取的那一瓢……”

外头江管事话音没落,便听里头响起一声东西碎裂的响,他吓得身子一抖,忙额头点地,再不敢抬头,日头正盛,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而书房中,江寒也是浑身一僵,目光落在君卿睿的右手。那处,君卿睿的右手虎口正流出殷红的鲜血来,而他的身上洒了半身茶水,地上碎裂着几片瓷片,却是方才君卿睿听闻江管事的话失手捏碎了手中茶盏。

江寒瞧着那血往下淌,可又察觉到从主子身上冒出的不尽寒意,竟是不敢开口,更不敢上前为主子包扎,登时书房中淡淡的血腥味里弥漫的是令人压抑和窒息的气闷。

接着在江寒不安的目光下,君卿睿豁然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影一跃便从洞开的窗户穿了出去。江寒一惊忙也跟着跃出,可庭院中已没了君卿睿的踪迹。王爷如今心绪浮动,他哪里敢放任君卿睿自行出府,忙也闪出了庭院,可他追出府门也没能追上半个人影,询问府门侍卫,他们皆说没瞧见王爷出府。

江寒望着人来人往,交错纵横的府前街巷正不知何去何从,身后却响起一个暗哑的声音。

“王爷必是去寻盛二小姐了,你去太傅府瞧瞧。”

江寒闻言回头,就见谢明玉自转着轮椅行出了府门处的花道,正瞧着这边。他闻言想到方才君卿睿的反应,当下恍然,忙抱拳一礼,抬步便欲追去,身后谢明玉却出言阻止了他。

“慢着,那红衣公子既是邪医谷谷主狄休,只怕王爷此行不能善了,你还是招呼些隐卫同去为妙。”

江寒听罢心下一凛,忙又自怀中摸出一个制作精美的小银哨来吹响。

弑修院,旖滟闺阁,太阳已从当空微微西斜,却正是一日中最热之时,院中的花木被毒日照的一片萎靡,唯阁后那一树合欢花枝招展,朵朵伞盖,如火如荼。

闺房中,靠床的冰釜中晶莹剔透的大冰块正散发着寒气,背阴的后窗洞开,间或一缕微风送入,有若有若无的合欢花香丝丝弥漫。

雕花嵌玉的拔步床上,并未垂下帐幔,旖滟背对外头正睡得沉,屋中光影一闪,冰釜前已多了个人影。一袭描金腾云纹冰蓝锦袍,白玉宽纹腰带,足下一双镶蓝宝石纹饰的官靴,正是君卿睿。

他站定,眯着双眸盯向拔步床,那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睡的安然。一头青丝早已散了发髻,尽数披在身后,丝丝缕缕像柔顺的水藻般,半遮半掩地盖住了女子曲线曼妙的上身,倾泻在水红面儿的被缎上。发垂后腰,其上女子纤细的腰肢侧卧滑过优美的弧线,修长的双腿交叠,散开的鹅黄色绸裤,右脚在上,未穿足衣,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玲珑脚踝来。

他目光落在那如玉的脚踝上,却见床上沉睡的女人微动了下身子,曲了曲腿,宽大的裤管散下,那双莲足滑了进去。

君卿睿是知道凤帝修住在太傅府中,心知从正门而入,一来未必能见到旖滟,再来只怕要徒惹一堆麻烦,更有,他这两日心里抓心挠肺,已经不能再等,是非要见到她问个清楚不可的!

所以他不请而入,可却没有想到竟会瞧见这番情景。景致入目,他身影僵了一下,接着才不受控制地抬步往拔步床走。他一步步往床前走,越离那女子近,心里竟蓦然怒气全消,取而代之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有些期盼……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辩不分明。

行至床前,他俯瞰着那女子,她的侧颜入目,沉睡的她少了先前的锋芒华彩,眉目宛然,一片恬静,腮靥粉晕抹开,唇角如玉轻勾。一缕乌黑的发丝俏皮地挂在唇角,随着平缓的呼吸轻浮。

君卿睿瞧着如受蛊惑,目光柔和,慢慢弯下腰,伸手去抚她那一缕发丝,他手指一点点接近,女子似不耐烦发丝的搅扰,蹙了下眉,他眼神一晃,手腕上已有力道缠上,接着他只觉眼前一闪,一道银光直逼他的咽喉要害。

他双眸一眯,身子迅速向后欲躲,可手腕上缠绕的力道却将他狠狠往前一带,咽喉直抵那道银光,他未被束缚的左手一掌击出,对方因躲避,银光激射的速度稍减,可也机会也只够他避开要害,那道银光还是如愿滑过了他的颈项,直从咽上划到了下巴。

疼痛传来,他也瞧清了眼前情景,那缠在他右手的是一条淡黄色的披帛,披帛死绞着手腕,另一端更抓在一手芊芊素手之中,那方才划过他脖颈的却是一根银簪,银簪的主人此刻水眸微眯正半跪在床榻上利眸盯着他。

迎上他的目光,她讥诮一笑,红唇轻启,道:“翼王殿下,本小姐银簪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你探人香闺的滋味更好一些?”

她的声音像她此刻人,冰冷无垠,早在君卿睿靠近阁楼时,旖滟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深知只有敌人靠近,近距离搏击她才有取胜的把握,不然还没靠近,别人的掌风便能将她拍风。她这才一直假装睡觉罢了,君卿睿方才一进闺阁,她便从气息上断定了来人是谁。

作为最顶尖的杀手,她学过最短时间辨识记住一个人的方法,并且对见过之人能做到对其气息闻之不忘,不同于楚青依身上的兰香,也不同于司徒轩身上的淡淡药香,更不同君卿洌身上的龙涎香,还有凤帝修身上的清爽阳刚味儿,君卿睿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