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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7)

他瞬间暴怒起来,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这话是何意,我是你爹,对长辈说话连恭谦柔顺都做不到,竟还当众忤逆辱骂父亲,逆女!逆女!”

旖滟见大夫人被自己一盯,面带狐疑浑身一抖,心里冷笑了下,这才淡淡地看向盛怒的盛易阳,漫不经心地道:“养不教父之过,我即便是逆女,那也是太傅大人种下的因,造下的孽。”

她一句话气得盛易阳浑身发抖,孝悌总是衡量一个人品格的第一要素,紫儿见自家小姐不屑辩驳解释,却不能容忍众人都用指责和不认同的眼神去看小姐。

她此刻已从刚刚的惊魂中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大声道:“老爷冤枉小姐了,小姐明明才是受欺之人,这些年老爷对小姐不管不顾,小姐她日日都要遭受大小姐,三小姐她们的欺负,辱骂都是轻的,动辄就要挨打受饿!今日小姐出阁,翼王却公然打太傅府的脸,小姐见因自己为太傅府蒙羞,竟然……竟然上吊自戕谢罪,差点就……差点就没了命,可大小姐她们见小姐出气儿多,进气儿少,非但不担心,反而对小姐冷嘲热讽,百般辱骂诅咒小姐!万幸小姐醒了过来,这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爷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只怪罪小姐呢!”

紫儿的话将盛易阳堵的哑口无言,看着旖滟冷艳的面容,疏离淡漠的态度,他心里各种情潮翻涌,可这么多人瞧着,他被自己所生的女儿指着鼻子骂,他面子上哪里能过的去,不管怎样当面顶撞忤逆父亲总是当女儿的错。

一旁大夫人见盛易阳面色几变,瞧着盛旖滟的目光竟有片刻的空茫追忆,她柳眉一蹙,怎能不知盛易阳是透过盛旖滟在看谁!

恨意翻涌起来,又想着她所生养的两个女儿如今一个断了手指,掉了牙,这影响了美观,一辈子都完蛋了,另一个破了相,还不知能不能痊愈,这都是盛旖滟这个小贱种的错,她怎么能允许老爷对这贱种心存怜惜?她更不能容忍盛旖滟的生母叶离即便死了也占着盛易阳的心!

不容许叶离那个贱人的女儿得到盛易阳的父爱,小贱人必须给她的两个女儿偿命不可!

大夫人眸中阴厉闪过,当下便哭着跪下,道:“老爷将府中之事交给妾身打理,妾身却没能管好家,使得现在一个小丫鬟都敢反天,当众指责教导老爷行事,这是妾身的过错。妾身怜惜二小姐自幼失了生母,对她太过溺爱,没想着却养的她不孝不悌,残害至亲姐妹,妾身大过,老爷责罚妾身吧。”

大夫人非但不怪罪盛旖滟,还自请其罪,她这样的高风亮节,贤惠端方,对比之下自然没有相信紫儿的话,试想一个敢当众谴责主人的奴婢人品会好到哪里去?

大夫人一番唱念做打,登时众人越发觉着盛旖滟主仆不懂规矩,不知孝道,嚣张跋扈,毫无人品,有些宾客已经对着盛旖滟指指点点起来。

“这样没有一点美德的女人难怪翼王不要她。”

“是啊,真是毒辣,毕竟是亲姐妹,人家好心来安慰她,怎能这样虐待姐妹来泄愤呢。”

“长的如此美,没想到竟然有一颗如此毒辣的心肠。”

……

听着这些责骂声,盛旖滟倒是高看了大夫人一眼,这女人可真是会演戏啊,好一出以退为进,好一个高风亮节啊!怪不得能将本尊养成结巴,害的本尊凄凄惨惨地自戕而死。

紫儿见大夫人如此无耻,又听众人指责自家小姐,便有些无措起来,只怪自己一时情急,忘记了身份尊卑,连累了小姐,登时急出了满眼泪水。

盛易阳原本的一点愧疚也因大夫人的话荡然无存,盛旖滟既然能教养出一个连着他都敢指责的丫鬟来,说明这个女儿是真的没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中,他上前一步抬脚便要往紫儿身上踹,口中骂道:“好个不知尊卑上下的丫鬟!”

见盛易阳踢向紫儿,旖滟目光一凌,身子瞬移,右手扣住紫儿的肩膀将她往后拉,同时左手成钳竟是死死抓住了盛易阳的脚踝,狠狠地用力攥住,一身清冷风华,无声绽放!

☆、005 脏了我手

盛易阳的武功在中紫国排名第六,众人谁也没想到他盛怒之下的一脚竟然能被盛旖滟给拦截住,一时间四下又是一静,皆盯向院中正四目相对,争锋相向的一双父女。

盛易阳怒容满面,旖滟傲骨森森,娇弱的身影明明一阵风便能吹走,可却挺立如山,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风华和气度来。

她何时会功夫了?!

盛易阳吃惊之下,一怔之后才觉出脚踝被旖滟捏的疼痛!她不仅当众辱骂他,如今竟还动上手了……

盛易阳冷起了面孔,怒吼道:“逆女!混账!我盛易阳没有你这样不知孝道的女儿!”

旖滟扳着盛易阳的力道半点未松,闻言眸带讥诮,轻声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皆因母羊,老鸦养育了幼羊和幼鸦之故,你一未养我,二未教我,父不慈,我为何要孝?!你不想有我这样不知孝道的女儿,我还恶心有你这样不慈的父亲呢!”

见旖滟满脸讥讽,盛易阳气得胡须抖动,怒声道:“胡说八道!我没生,哪来的你?我没养,你是如何长这么大的!我不慈?此刻哪里还能有你站在这里指着老子的鼻子辱骂!”

旖滟再度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当真是充满讽刺的,映着那双因冷意而熠熠闪光的秋水瞳眸,冷艳无双,如盛放在雪山之巅的一朵墨莲,遗世而独立。

盛易阳是给了盛旖滟生命,可他的那个女儿早在他的不闻不问中悄无声息地死掉了,早便还了他的生育之恩,至于养……

倘若本尊一日三餐不继,在府中连个奴婢都不如也算他养了的话,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更何况,依照本尊的记忆,如今盛府有一半是靠本尊的生母努力换来的,若没本尊的生母,盛易阳根本不可能从一个寒门学子走到今日。

这些话旖滟已不屑再和盛易阳争辩,她为本尊有个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前世时她便是个孤儿,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竟还是个没有父母缘分的,本尊这样的便宜父亲有简直比没有还不如呢。

虽然旖滟的神情并没有半点不妥,可见旖滟突然沉默了下来,君卿洌就是莫名感觉到了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股悲凉,那种苍凉孤寂的感觉,不像是从一个十多岁姑娘身上发出的,让他一瞬间感觉这具身体里装着的是个孑孑独行了千万年的灵魂。

这种感觉叫他一阵心触,甚至心酸,心怜。他蹙眉,瞧着旖滟的目光有些不自觉地炙热起来。

一道威沉逼人的视线恍若实质地落在身上,旖滟敏锐地察觉到,并瞬间回过神来,她盯向君卿洌,见他深邃的目光正锁着自己,那瞳孔如水如墨,冷冷的黑如同一泓深湖,此刻似虹影照湖,潋滟着万千颜色般耐人寻味,她不由一怔。

可接着她却又觉着不对劲,为何她盯向君卿洌,那种被威压视线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更盛了呢。

错了,还有人在盯着她,像野兽发现猎物了一般,像雄鹰窥视小兔一般,那样势在必得,兴致高昂地盯着她。

是谁!?

旖滟凭借着敏锐的直觉猛然回头,可瞧见的却是毫无一丝异样的阁楼静静横陈着,她盯去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她多心了?旖滟又眯着眼瞧了两眼,察觉不出端倪便回了头。却没瞧见君卿洌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阁楼处,剑眉蹙了一下。

而旖滟刚回过头,那边大夫人却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前来焦急地劝着盛易阳,道:“老爷息怒,紫儿从小跟随二小姐,二小姐也是担心紫儿才对老爷动手的,老爷念在她年幼不懂事,又情急便原谅她吧。”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说,盛易阳在盛旖滟眼中连着丫鬟都不如,简直就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