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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57)

旖滟闻声瞥了凤帝修一眼,这才淡淡转开眼眸,继续迈步往前走,道:“你当我傻子吗,你既多管闲事,我自不会再多此一举。”

方才凤帝修往沈大夫人身上弹东西,旖滟便想起了在太傅府门前,沈璧走时,凤帝修也那样屈指弹了一下的事。再联想到沈府丫鬟们说沈老婆子平日身体健康,那太医王大人也说按理说沈老太婆该醒来了才对,她就已经猜到了,早在太傅府时,眼前这男人便动了手,这才使得沈老婆子沉睡到现在都没醒来。

想到自己折腾了一晚上,这厮不过动动手指便能办到,素来好强,睥睨众生的旖滟有些气堵起来,走地越发快了。

方才凤帝修一直就跟在旖滟身后,见她突然身影僵住,像是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冻结了,身影那样单薄孤寂,他心一触,还没想明白,已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欲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箍住,好像若不这样做下一刻她的身影便会融进清冷无垠的月色中消失不见一样。

他抱了她,有那么一刻她没有挣扎,甚至将娇弱的身子下意识地往他怀中钻了一下,便是到现在他都还能够感受到自己狂乱的心。

温玉软香抱满怀,那种芳香柔软的触感仿似还留在他的掌中,胸间。这女人好像是上苍捏好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她靠进他怀中,嵌在他的怀抱,就像她本该呆在那里契合的叫他想要叹息,他的心也从未那样感到圆满安宁过,就像是一柄绝世宝剑,终于等到了合适的剑鞘,从此甘愿沉于鞘中,两相契合,再不成单。

凤帝修唇角笑意扩散,一瞬不瞬瞧着旖滟身影快要转过街角,这才迈步跟上,笑着道:“滟滟和我当真心有灵犀,我这么帮你,你怎么谢我?”

“你既将药粉弹在沈璧身上,为什么沈璧没有中毒,反倒是沈老太婆沉睡不起?”

“滟滟不知,我那药唯对体虚之人方可见效,自然便只令沈老太婆中毒,那沈老太婆中了我的毒,怕是要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个一两年了,我厉害吧?”

“妖孽!”

“滟滟这是夸我吗?”

月华如练,寒照长夜,在地上照映出两道长长的身影来,随着两人脚步,影子斑驳明暗,交错重叠,虫鸣窸窣,静夜中有嬉笑怒骂声传来,搅乱了如水夜色。

☆、046 吃定了爷比你先动心!

旖滟回到太傅府时,东方天空已经出现淡淡的青光,一夜倏忽而过,她依旧从东墙的窗口跃进屋中。

紫儿坐在屋中的八仙桌旁,她已经焦急地等候了一夜,脸上此刻全是焦虑担忧,感觉眼前光线一闪,她抬眸望去却见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可不正是她家失踪了一夜的小姐吗。

紫儿一下子跳起来,上前便抓了旖滟的手,道:“小姐去了哪里,担心死紫儿了。”

见紫儿在屋中旖滟也不意外,甩脱被她扯着的手,自行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翘了高跷腿,便伸手自执起茶壶,仰头对着壶嘴咕咚咚就是两口猛灌。

紫儿整个愣住,站在那里有些愕然无语地瞧着自家小姐。

旖滟身上那件新娘喜袍早被她改动了,宽大的水袖扯掉,撕成了红布条扎缠着小臂,原本拖曳在身后的长长裙裾也已被撕掉留下一圈长不至臀,参差不齐的裙边儿,下头两腿上红色绸裤同样用红布条裹着小腿,她穿着这样一身不伦不类,乱七八糟的衣裳翘着腿坐在那里,拎着茶壶仰着头往嘴里灌着茶水。

可令人怪异的是,紫儿瞧着竟丝毫不觉着自家小姐粗鲁,只感潇洒随性,可这样的小姐也太陌生了些,她瞪着眼瞧了半响,直到旖滟解了渴放下茶壶,随手抹了唇角的茶渍,紫儿才回过神来,郁结地道:“小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这亵裤是不能穿在外头示人的,这……小姐这样若是叫哪个男子瞧见,这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啊!小姐这样去了哪里?不曾碰上什么人吧?”

紫儿啰啰嗦嗦地问着,旖滟翻了个白眼,决定打死也不告诉她,自己今夜就是穿着这身衣裳不仅和个男人呆了一夜,还免不了搂搂抱抱了好几回。这事要是叫这固执又迂腐的丫头知晓,多半得天天在她耳边逼着她嫁给凤帝修那流氓不可。

方才凤帝修瞧见她穿成这般也没像紫儿这样大呼小叫啊,人家连提都没提一句,鉴于此,旖滟又发现了凤帝修的一个优点,这厮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貌似还不错。

她想着抬手掏了下耳朵,双手交叉冲紫儿比划了个停止的手势,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见她这般敷衍态度,紫儿还欲再言,旖滟一个凛冽的眼风扫去,紫儿登时张口无言,又闭了嘴,脸色也蓦然有些发白。

旖滟却并未安慰她,她得叫这丫头知道分寸才行,她可不想身边跟个管家婆。

紫儿呐呐不语,咬了咬唇,也不敢再探究旖滟晚上去了哪里,只道:“今夜翼王殿下来府,寻到了这里,见小姐不在,面色很不好。本来奴婢还担心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儿,急的不得了,翼王殿下却说小姐是自行离开屋的,奴婢这才未曾将小姐失踪一时报给老爷。后来老爷听说翼王殿下来府,便也赶了过来,陪着翼王殿下在花厅中等了小姐一夜,两炷香前见天色不早,王爷和老爷还要早朝,王爷才离开这里,只是奴婢瞧着王爷走时面色很是不善,面色都发着青。”

君卿睿在盛府等了她一夜?闻言旖滟唇角讥诮地挑了下,却道:“房间可曾收拾好了?”

紫儿一愣,待旖滟瞧过来,她才忙回道:“小姐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旖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回去睡觉,困死了……”说话间她人已出了屋,竟是对君卿睿等候一夜之事听而不闻,直接无视。

紫儿怔怔地瞧着旖滟的背影半响都回不过神来,她原本以为小姐听到翼王殿下在此等候一夜会高兴或伤悲,总之定是要有所反应才对,怎么小姐可以如此淡漠无视?

她越来越不懂小姐了。

旖滟的闺房只一夜间便完全变了模样,原本那些陈旧破烂的家具全部不见,一室珠玉璀璨,精雕细琢的摆设错落有致地填充了整个小屋,熏香袅袅,床幔飘纱,绒锦铺地,冰釜送爽。

被她扯裂的窗户也补上了雕花精致的红木绞纱窗,一人高的羊角灯台上,莲花般层层散开的灯座上,燃着一盏盏明灯,将屋中照的极为明亮。

想到以前本尊主仆晚上连普通的油灯都用不起,又对比此刻的亮若白昼,旖滟扬了下眉。

“二小姐可还满意,要是有哪里不如意的,奴婢这便令人改。”

身后刚被分到这里伺候旖滟的管事嬷嬷李嬷嬷恭敬地问着,旖滟闻声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淡声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李嬷嬷闻言忙应了,躬着身倒退两步,这才垂首转身而去。不足一盏茶时候,热水便已备好,李嬷嬷检查了一遍,见四下清洁不曾有任何纰漏,这才冲伺候在浴室的丫头道:“二小姐如今何等手段想必你们都有眼睛,不用我再多言,好好伺候。”

两个小丫头忙应下,李嬷嬷这才转身出了浴室,两个丫头念着今日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心里难免都有些紧张,生怕伺候不好,会像大小姐她们和管家一样。

她们局促不安,自然也不曾看到,就在此时一只斑斓鹦鹉探头钻开窗户,拱了拱身子,悄然飞进了浴室,不过在水汽氤氲的浴桶上飞了一圈,嘴里衔着的一枚黑色药丸便进了那浴桶,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倏忽一转沉了底,蔓延出一道黑色的水线,热气一荡,药丸融化,再无踪可寻。

咕噜也飞到了窗前,小身子一挤,悄无声息地出了浴房,抖了抖被热气蒸的微潮的羽毛,夜风一吹,哆嗦一下,小黑眼睛又无限抑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