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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282)

若没方才旖滟那金簪贯脑的惊人举动,白子清还有勇气对旖滟此刻的威胁不放心上,可有了方才那惊吓,他此刻只觉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太是骇人、疯狂,他真不敢去赌。

想到方才自家王爷那有史以来最激动难看的神情,白子清相信,他今夜看不住盛旖滟,不过被夜倾罚上一顿板子,可若是盛旖滟真割开了咽喉,有个什么好歹,只怕王爷会要他全家性命!

他喉间干燥欲裂,从来都没觉着这般无力和束手无策过,半响才道:“你到底想怎样!”

旖滟眨眨眼,道:“我想如何难道将军不知道?”

白子清咬牙,到底怒喝一声,“都让开!”

白子清下令,暗卫们不敢不听,瞬间散开,旖滟一面持刃往院外退,一面盯着白子清等人,不准他们迈出一步。待退到了小院百步开外的回廊尽头,她才猛然转身,拔腿用最快的速度往府门奔去。白子清等人见状忙以轻功急追,然而他们的速度虽快,旖滟却也不慢,到底是难以追上,眼见着旖滟一步步冲至府门。

府门,凤帝修和夜倾相遇,一个已是寻人暴躁到了极点,一个刚刚遭受情绪重击,两人谁都没说一句话,相视间已烧红了眼,竟是直接便交上了手。二人都是武功高绝之辈,这全力而动的一战,自是惊天动地,气于气碰撞搅起劲风,暗卫们根本就不敢靠近。

金宝见两人缠斗,也不闲着,大喝一声,“杀!”

登时两方暗卫杀声骤起,白光如练,连天上明月都为之黯然。就在战地难舍难分之际,东面烟尘滚滚,夜倾面色一变,凤帝修却是双眸骤亮,清喝一声,“本宫的太子妃在东院,随本宫抢回太子妃!”

他喝罢,不再和夜倾缠斗,飞身便往东面奔。夜倾哪里肯就此让他进去,紧追而上,一剑直刺凤帝修后背,凤帝修不得不回身相挡,方才他不过一掠便已看出这宅邸布置了阵法,且有不少机关暗器埋伏,心知若无法制服夜倾,想要带人进去难上加难,只得耐着性子再度和夜倾缠斗起来。

谁知他这厢还没交手三招,便闻急奔的脚步声由远且近,他又怎会错认了旖滟的脚步声?何况,他所认识,不会内力,却又行动敏锐,快若闪电的也就旖滟一人。

凤帝修一瞬俊面像被星光点亮,眸灿若火,一个虚招晃过夜倾,退出战团,回身而望,灯笼摇曳的回廊上一个蓝衣身影若流光飞奔而来,不是旖滟又能是谁?

凤帝修眼前旖滟身后不远,一群黑影轻功紧追,其中那穿月白衣裳,奔在最前的还赫然是白子清,登时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人说英雄救美,又说公主遇难王子相救,可他的这个公主啊,好似和所有公主都不一样,每每都能令他惊艳,惊奇和惊喜呢。

☆、147 她的维护

二十多个最好的暗卫,连带着一个天乾国兵马大将军,竟然看不住一个连内力都没的女人,这叫夜倾面色铁青,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那女子刚刚沐浴过,长发尽数散在身后,一袭蓝衣因她快速奔跑而猎猎鼓动,墨发飞扬,几乎融进夜色中。她绝美的容颜,映了那廊道上挂着的两排红灯,光影跳跃,越发如梦如幻,双颊却因急速的奔跑嫣红如霞,那一双素来幽深墨染般的眸子却晶晶亮亮,直盯着凤帝修。

而凤帝修瞧见旖滟奔进亦不顾一切迎了上去,单单看两人这等举止神态,夜倾竟有种万物皆空,四下只剩那两人沉浸在他们的世界的感觉,他甚至觉着自己成了碍眼,多余之人。夜倾一向自傲,这种认知令他沮丧而愤怒,他清楚地意识到旖滟和凤帝修两人眼中皆只容彼此,他们竟已情深至此!

刺眼,刺心,夜倾几分郁结地扭开了头。

夜倾对旖滟的脚步声远没有凤帝修来得熟悉,他更不曾想此刻旖滟能制服白子清等人独自跑出来,他本便将全部心神用在和凤帝修对阵上,凤帝修一招虚晃,待夜倾发现旖滟奔来时,一时间怔过,一时情绪波动,待真正反应过来时,凤帝修却已迅速迎上旖滟,手臂环住旖滟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中。

跟着凤帝修而来的暗卫远比夜倾留在此处的暗卫要多地多,他们得到命令从四面八方赶来给主子抢世子妃,原便想着这霓裳公主也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主子出动这么多人手,如此大动干戈。

如今瞧旖滟分明没有内力,可竟叫白子清和二十来个暗卫吃瘪苦追,登时尽皆钦服,见主子已救下公主,暗卫们不必吩咐便随着金宝迅速上前将凤帝修和旖滟保护在了中间。

白子清和领着人也已和夜倾混合,一时间两边人马,各站一方,相视而战,剑拔弩张。

凤帝修此刻却已顾不得夜倾了,他揽着旖滟,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就依在胸前,她身上那一阵阵熟悉的沁香只往鼻翼中钻,一时间只觉像寻到了失落了心般狂喜,像在荒漠中脱水已久濒死挣扎的旅人终到甘泉一般感动满足。见她不曾挣扎,排斥于他,见她依旧愿意奔向他,他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只愿今生舍弃一切只为珍爱她。

“滟滟……”

凤帝修忍不住低声唤她,旖滟抬眸,见凤帝修并不曾带着那人皮面具,显是不再打算欺瞒于她,又观他一双眼睛里头满是血丝,俊美到令人炫目的容颜上满是被折磨过的疲倦之色,可却不掩他晶灿双眸中的喜悦,她心下怒火因他这副模样稍稍消散一些。

他的唤声入耳,声音缠绵之中带着几分无措的脆弱和惶然,似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靠着凤帝修,他的心跳快而乱,他的手心贴在她的腰间,紧张地满是汗水,他在担忧她的态度?

旖滟感受到凤帝修的诚意,焦急,怒火又消散两分,抬眸却冲凤帝修低声道:“我们的事儿回头再说。”

言罢,旖滟却是挣开凤帝修向前两步盯向了夜倾,道:“摄政王殿下,我们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君卿睿掳我来,和你有关吧?”

见夜倾欲言,旖滟冷笑一声,率先开口再度道:“是男人便敢做敢言,夜倾,莫叫本公主看不起你!”

夜倾自然知道这是旖滟的激将法,可他此刻瞧着旖滟鄙弃的眼神,竟无法思虑太多,脱口而出,道:“是!本王不过和他做了些交易,想请公主到我天乾做客,本王对公主没有恶意,诚然先前本王所用法子多有不妥,但本王惜才之心,却没有多点作假。倘使公主因此见怪,本王道歉。”

旖滟见夜倾到底说了句实话,面上冷然之色并不曾稍缓,讥嘲而笑,道:“王爷惜才便是如此惜法?不请之以诚,待之以礼,反倒是处处算计,囚困逼迫,若本公主不应,只怕还得人头落地!能叫王爷惜之以才,看来不是福事,反倒是祸事!天下有才之士当以此为戒!”

旖滟这话说的轻巧,白子清却面色一变,夜倾也为之色变。

凤帝修却勾起了唇,一双眸子紧紧锁在旖滟的脸上,满是惊赞之色。只因旖滟这话是刀子,今日之事传出,今日她这话传出,夜倾的名声算是完了。如今眼见天下纷乱,有才之士皆被奉为八国贵客,被夜倾看上是祸非福,夜倾将损失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凤帝修就知道他的女人从不吃亏,夜倾惹到他的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凤帝修正幸灾乐祸,可接下来他面上神情就凝滞在了唇边,只因旖滟竟突然质问,道:“夜倾,你当初才到中紫国,你我头一回见面便给我下了竭颜之毒,莫不是那时候就惜我的才了吧?你惜才的手段还真与众不同啊。”

凤帝修根本没想到旖滟会提起此事来,此刻闻言大感不妙,若叫旖滟的得知在此事上,他也随口一说误解了她,那他岂不是罪加一等,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去?!

凤帝修忙牵起旖滟的手,道:“滟滟这两日受苦了,且先休息,这个无耻之徒交给我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