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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249)

见夜倾面色沉冷,白子清不由收了心神,道:“既定州闹不出什么乱子来,王爷要不要折返中紫?”毕竟那新型弩的事儿王爷先前是非常重视的,还和君卿睿达成过协议。

夜倾却摆手,脸上沉冷之色已尽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道:“如今定州闹起来,京中那些冥顽不化的东西便皆不安生起来,小动作不断,这两年本王积威日盛,这些老顽固躲在壳中倒不敢动作,如今本王不在朝中,定州又闹起兵变了倒叫他们觉着得了机会,蠢蠢欲动。本王既回来了便趁此次彻底肃平朝野,霓裳公主的事不急。”

夜倾说着,冷峻的面上浮现一层霸道的杀气,一瞬消弭,又瞧向白子清,道:“本王回国的消息务必捂严实了!”

夜倾是出了轩辕城才得知定州兵变消息的,接着便带着白子清只带了数十名侍卫离了天乾使团日夜奔袭赶到了此处,夜倾回来的消息一直未曾张扬。

白子清闻言明白夜倾这是要引蛇出洞,借此次邪医谷主闹出的动静一并收拾了朝中蠢蠢欲动的保皇派,不由双眸一凛,沉声应道:“王爷放心!”

却于此时,一个侍卫快步进来见夜倾端坐在案后闭着眼睛,唯白子清询问地望来,侍卫忙将手中一个传讯竹筒呈给了白子清。

白子清拆开瞧过,面上没什么神情,只摆摆手道:“既人死了,本将军自没再娶回国的道理,将尸体送回中紫便是,何需请示,没得放臭了去。”

纸条上传递的消息却是从使团那边送来的,三日前骄阳公主君明珠夜里高烧不退,折腾到翌日晌午人便咽了气。君明珠是白子清亲手下的毒,他陪同夜倾离开使团时对此事便有交代,只没想到使团那边会再送信确认。

夜倾闭目养神,闻言自然猜到了是何事。君明珠当日便是以不光彩的手段缠上白子清的,中紫国理亏,隆帝这才不得不任天乾使团带走了君明珠,如今君明珠死了,那也是她身上有伤,不堪旅途劳累,娇弱不堪而去的,没道理人都死了还让天乾迎娶回去的。

君明珠虽是中毒,但那尸体送回去即便是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来,人已死,隆帝也不可能为个失宠被放弃的女儿问责于天乾。毕竟先不检点的是君明珠,此事闹起来,脸上不好看的还是中紫国。堂堂公主负伤还不安于室,做出淫荡不堪的事情来,死在和亲路上那也是自作孽。

故此闻言夜倾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心思已转到了别的地方。

旖滟一行翌日至夜才赶在宵禁前进了鹿城,莫云璃办事能力很强,竟真生生给旖滟变出了一间不亚于京城贵女闺房的客房来。旖滟到时,屋中燃着上好的沉水香,客房中的一应家具都是新的,装饰典雅,锦被簇新,若然不是从酒店正门被店小二迎进来,骤然被扔在这样一间房中还真只会以为是某个大家千金的闺房。

旖滟原本就是想为难下莫云璃,这才特意地折腾他,如今瞧着这古怪的客栈房间,便又觉着一点也不好玩,莫云璃亲自送了药膳汤来,旖滟也只令紫儿出去接了,倒是累的很,想早早歇息。莫云璃倒也君子,将汤药交给紫儿便转身去了。

旖滟早早沐浴后怏怏地睡下,枕着绵软清香的枕头,盖着簇新精美的锦被,反倒觉着浑身别扭。身旁的薄被上一身灰毛的咕噜却睡得香甜,羽翼将小脑袋藏在了里头,裹成一团,它原就不是什么多珍贵的品种,颜色并不斑斓,偏还是个爱美喜俏的,先前羽毛五彩斑斓都是凤帝修给染了颜色。

自打凤帝修认识了旖滟,对咕噜的关注和耐心呈抛物线下降,可怜咕噜浑身毛色褪尽,哀鸣多次也不得再染回五色,如今它灰突突地睡在旖滟身旁,旖滟望去就见一个毛茸茸的灰团子一鼓一缩,伴着这动作,鸟腹分明还有咕噜咕噜的打呼声传出来。

旖滟这两日都将咕噜带在身边亲自照顾,只她赶路劳累,这两日都是倒头就睡,白日里咕噜缩在她的袖囊中睡觉,那点打呼声自然也被马蹄声掩盖了过去,今儿倒是旖滟头回发现这鹦鹉还会如此打呼,只怕咕噜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不知道凤帝修那厮头回发觉咕噜打呼是不是也和自己此刻一般既惊诧又叫新奇好玩,当也是如此,不然他何故独独就给咕噜起了这么个名字。想着这个旖滟突然就有种两人相隔千里,却心意相通的感觉,忍不住勾了勾唇。

那男人可真是好算计,将咕噜丢给她,叫她如何不天天想起他,时时挂着他?

旖滟伸手捅了捅咕噜,咕噜却是睡得沉,愣是没动,旖滟再捅,咕噜抬了抬翅膀,翻着眼皮黑豆眼似睁开了一下,也不知是瞧清了旖滟,还是条件反射了,当下便叫了一声,“滟滟每天要想爷!”

喊罢,眼皮一耷拉,咕噜噜的显是又睡了过去,旖滟见它睡的迷糊竟还不忘主子的吩咐,简直就是尽忠职守的标兵,忍不住笑意扬起,挪了个身子闭上眼睛眨眼浅眠了过去。

“滟滟是爷的,滟滟每天都要想爷,等爷回来娶滟滟!”

翌日外头的天还黑沉沉,耳边便响起了聒噪无比的声音,旖滟未曾睁眼,只恨这只破鸟天不黑便钻进她袖囊中呼呼睡大觉,养精蓄锐如今半夜三更地醒来折磨人,她伸手挥了一下,结果那魔音还在继续,索性随手摸了一床被子掀起便一甩兜头将咕噜整个闷了进去。

耳边安静下来,旖滟蒙头继续睡,岂料那边咕噜在被子下扑棱着翅膀折腾了半天没能出去,倒是跳进了她的被窝里一阵的乱跳乱抓,旖滟穿着一层单衣,痒意传来哪里还睡得成,气恨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扯了被子满目凶光地瞪向咕噜。

岂料她瞧去却见咕噜瞪着小眼睛,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竹筒,嘴里也叼着一根金链子,其下挂着一个盈绿滴翠的小坠子,一瞧便是个精贵物件,却不是这屋子里原本有的东西。

旖滟愕了一下,咕噜便跳上了她的膝盖,仰着头黑眼睛转着几分得意地盯着旖滟,一副立了功劳的自得模样,旖滟目光落在那盈绿坠子上,不由一凝,咦了一声。

将金项链取下来,玉坠如掌,莹润如水,触手先凉,后又温暖贴心,竟是一块难得的暖玉。那条链子虽是赤金打造但精巧别致,并不显得俗气。

仔细一瞧,待看清那坠子拇指长短,却雕刻着一个衣袂飘飘的男子,玉冠束发,身姿挺俊,五官精致,栩栩如生,却正是凤帝修的模样,旖滟扬了下眉,眸光转至窗户,果见那里有一条小缝,显是咕噜出去过。

旖滟弹指敲了下咕噜的小脑袋,从它脖下将挂着的小竹筒取下来,抽出一张小纸条来,上头墨迹如刀,力透纸背,却只一句话。

“女人,爷将你贴心带在心口,敢不随之,后果自负。”

语气中满是凤帝修的霸道,却又带着股蹁跹缠绵的柔情,旖滟抿唇一笑,将那链子挂在脖子上,金项链比一般项链略长一些,那坠子恰就落在了心口位置,暖暖的,润润的,熨帖了心房,她动了下,那玉雕的小人便在心口处也动了下,像是要钻进心里去一般。旖滟心跳快了半拍,唇角又挑起一些。

紫儿听到动静进来伺候旖滟洗漱,只简单在房中用了些吃食,旖滟便下了楼,客栈中多是过路之人,此刻虽外头天都未亮,但客栈中已有一些赶早的客人来来回回地忙碌起来。

厅堂中,不少客人已在用早膳,莫云璃身着一袭极平常的青色袍子,坐在南面一张桌前,正吃着茶。他的姿态,就像着客栈中寻常客人一般,然而出众的姿容,不俗的气质,优雅的举止却生生分割出另一个世界来,在厅堂用食的客人们也都自觉地远离了一方桌子,脚步声说话声也都带着一股拘谨。

寻常莫云璃总比旖滟早上起码半日启程,亲自安排她的行程,今日旖滟在这里瞧见到,岂能不诧异。见那桌上分明也摆着两个茶盏,显然他是在等自己,旖滟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