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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198)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倒要瞧瞧这宫女想做什么,瞧瞧还有多少人在暗中窥视着她。

故此,旖滟微微一笑,起了身,冲凤帝修道:“一身血腥味,即便要回府也先换了这裙子再走,我去去就来。”

旖滟会介意身上的血腥味?凤帝修听闻她的话眸光一闪,眼见旖滟跟着那宫女缓缓离开,他目光淡淡落在那宫女的背影上,锐光隐现。他虽没看出这宫女有何问题,但显然旖滟是怀疑了,既然旖滟觉着此宫女有问题那便定不会有错。

刚刚出了事,在这风口浪尖上竟然还有人打旖滟的主意,这叫凤帝修心中一股怒火汹汹升起,清明的眸子也瞬间暗沉了下去。不过旖滟显然是想一探究竟,将计就计的,他这会儿若随了出去,自然便会打草惊蛇。且他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谁,又在使什么坏心眼。

凤帝修眸光瞬忽又恢复清明,淡淡回头,举起杯盏,却在抬腕时冲对面殿侧站着的一个伺候的太监瞧了眼,那太监接收到凤帝修的目光,躬身上前给人斟酒,却做出酒壶已空的模样来,一个请罪托着空酒壶忙出殿而去。

殿外,旖滟随着那宫女走了几步,突然止步,道:“对了,方才王家妹妹的绣鞋上也沾染了血迹,你且等等,我去寻王妹妹一起换衣。”

旖滟说话间便要转身,那宫女忙紧跟一步,道:“郡主,王小姐惊吓过度晕厥过去,方才移到偏殿太医已看过了,并无大碍,只是王小姐惊魂未定,哭个不停,不愿在留在宫中,王夫人心疼女儿,已经带着王小姐出宫了。”

旖滟闻言停下脚步,诧异地盯着那宫女,道:“竟已出宫了吗,倒是我连累了王妹妹。”

宫女脸上浮现笑意,道:“郡主受人毒害,又非故意,岂能说是连累了王小姐,郡主真是好人。太子殿下看重郡主,定会替郡主找出真凶,给郡主出气报仇的。”

旖滟不觉扬眉,又道:“你怎知太子看重本郡主?”

宫女却又是一笑,道:“便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好好伺候郡主,带郡主去换下身上血衣的。殿下如此关心郡主,生恐郡主穿着沾血的衣裳会难受害怕,殿下对郡主的看重奴婢岂能看不出来。”

旖滟面上露出恍然来,笑着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宫女点头,清澈的眼眸中全是崇敬,道:“奴婢名唤翠竹,若没太子殿下,奴婢早在四年前便被冤死在这宫里了。太子殿下是好人,虽然殿下性子清冷了些,但奴婢瞧的出殿下是真关心郡主,郡主……奴婢多嘴了,郡主请跟我来。”

宫女说着,见旖滟面有不愉,这才住嘴,继续引路。

旖滟勾起唇角,缓步跟上。这宫女很聪明,遇事也很沉着,可她错便错在不该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去装君卿洌的人。

旖滟又跟着那宫女走了两步,再度止步,道:“等等。”

见宫女停步疑惑地瞧来,旖滟一笑,道:“我突然想到个事儿要交代狄谷主。”她说着回头,随意冲身后一个出了殿的太监招了招手。

那太监手中端着托盘,刚从殿中出来,正要往东面走,见旖滟冲自己招手,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又转身匆匆跑来,旖滟便道:“一会儿我换好衣裳不想再回殿中去了,你去告诉狄谷主,今夜狄谷主还要给我解毒配药,请他代我辞别皇上,我等下在易光门等他。”

旖滟说罢,余光瞥向翠竹,那唤翠竹的宫女本心神紧张,见旖滟不过当着她的面吩咐太监两句,且这太监也是随意唤来的,当下心神有片刻的松动,旖滟观她神情,趁其松神迅速冲那太监低语了几个字。

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心里却百般纳闷,霓裳郡主怎就知道他是自己人呢,竟如此放心地交代他做事。

他却不知,旖滟是料定了凤帝修不会放心自己跟着这宫女走,她和这宫女不过前脚出了大殿,这太监便随后跟了出来,不用多想,旖滟也猜到他定是凤帝修的人。何况旖滟眼力非凡,太监方才过来听命时,他眼中的晶亮,神情瞬间的期待,虽都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旖滟瞧出了端倪来。

大殿中,皇后见旖滟放心地跟着那宫女出去,心情大好,抬手亲自斟了一杯酒端起,指甲轻轻一弹,晃了下酒杯,奉给面色不愉的隆帝,道:“皇上,臣妾统领后宫,可今日宫宴却出了如此之事,宫女中竟有此等大胆包天之人,臣妾罪责难辞,请皇上原宥臣妾。”

隆帝见顾皇后双眼微红,神情恭谨而忐忑,沉哼了一声,可到底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没落皇后的脸面,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他便抚上了额头,眼神也恍惚起来,顾皇后见他身子一晃,忙亲自扶住,道:“皇上,皇上您喝多了,臣妾扶您下去散散酒可好。”

隆帝只觉脑子真真迷糊,头也疼了起来,不由甩了下头,确也感觉疲惫,便靠在顾皇后身上点了下头。

顾皇后随意和莫云璃,夜倾客套了两句,令宫女将隆帝扶出了大殿。待出了殿,隆帝已全然靠在了宫女身上,陈嬷嬷迎上来,低声道:“娘娘,一切都很顺利。”

皇后双眸微挑,浮现满意的笑来,道:“将皇上扶下去歇息。”

陈嬷嬷应了一声,亲自上前接过皇帝,一行人缓缓而去。皇后瞧着,面上露出似悲似痛的扭曲笑意来。

天香公主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知自己的小动作早被夜倾洞察了,不然方才他不会出手杀掉那宫女,虽此刻已风平浪静,可高雪莹知道这事儿没有过去,夜倾随后不知会怎么发作于她呢。

此刻她面色依旧惨白,她只是想叫旖滟难堪,没想到会闹成这样。那宫女是天乾国的死士,倘使下毒不成,便会咬舌自尽,她以为即便害不成旖滟那宫女一死,也没人能怀疑到她,根本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没想到凤帝修会拍出了宫女嘴里的毒牙,那宫女没能死成,最后却累的夜倾出了手。

天香公主心有余悸,正害怕,一个太监却突然靠了过来,为她换了一杯新茶后,低声道:“霓裳郡主在殿外等着公主,郡主要和公主就方才发生之事好好谈谈。”

天香公主登时身子一僵,她猛然扭头去看那太监,却见太监一双眼睛阴冷冷浮着笑意,接着一垂头,若无其事地退了下去。那眼睛和他说的话却在高雪莹脑海中不住晃动,她想,盛旖滟定是知道了什么,她不会抓到了什么把柄吧,倘使她不去赴约,盛旖滟会怎么做?

这种不明能她惊恐万分,坐立不安,终是一咬唇,缓缓站了起来,冲身后宫女道:“扶本宫去更衣。”

夜倾见她起身,目光却望向了凤帝修,恰凤帝修也正摇着酒杯看过来,一双眸中清澈无垠,笑意微扬,却又隐含威压。夜倾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侧头瞥了眼高雪莹,终是一言未发,当做什么都不知地执起酒杯冲凤帝修举了举杯子。

凤帝修挑唇一笑,也广袖一扬,回敬夜倾,两人同时抬手,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微妙中达成了某种共识和协议。

见天香公主脸色不大妥当地随着一个太监离开了大殿,坐在天乾使团席面上的白子清眉宇微蹙了下,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他正欲欲起跟出去瞧瞧,却见上头夜倾冲他抬手示意,分明是令他坐回去。

白子清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叹了一声,抬起的膝盖又落了回去。

邪医谷主和霓裳郡主显然都不是等闲之辈,公主自不量力,闯下了祸事总是要负责的,倘使殿下此刻再护着公主,给予阻拦,若邪医谷主和霓裳郡主被惹恼,执意去查方才那宫女的死因,说不得就要将天乾国扯进去,虽天乾无惧中紫国,但这里可还有天宙国人,与其节外生枝,倒不如天香公主自己来承担了后果。何况,今日公主惹恼了王爷,王爷只怕也想借邪医谷主和霓裳郡主的手教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