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120)

言罢却是从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白羽箭来,挽弓,搭箭。

众人见旖滟不曾露怯,又有她方才势高一头,都瞪大了眼睛只以为她会有惊人之举,此刻见她不过抽出一支箭来便搭在弦上,蓄势待发,登时各自失望,暗自嘀咕,难道这第一美人就会虚张声势?方才人家骄阳公主可是三箭齐发,皆射中花心的。此刻这第一美人只有一箭,这一箭射的便是再出彩,再出人意料,那也不可能比人家三箭齐发来的技高一筹啊。

君明珠见旖滟如此也悄然勾起了唇,一抹不屑堆于眼角,她忽而底气又足了起来,为了扳回方才弱势,她蓦然抬手,扬声道:“慢着!”

言罢,见众人都瞧了过来,旖滟也停下了动作,她才冲隆帝道:“女儿才想到,我和霓裳郡主比试,父皇和天乾摄政王殿下亲自评点,怎么也要有个彩头才对呀,若不然女儿和盛妹妹岂不是白表演出力了?”

她满是俏皮地言罢,隆帝哈哈一笑,那边坐在隆帝身边的贤妃也笑着道:“这孩子当真是个古灵精,也怨不得陛下疼爱她。”

今日按说该是皇后陪同皇帝才对,可是隆帝却因那日早朝之事仍旧见怪皇后,天乾摄政王和公主前来,这样的盛会却拘着皇后,这简直是当众在打皇后的脸,在告诉众人中宫失宠。

贤妃言罢,君明珠想到被禁足的母后,低垂的眸子恨色一闪,越发坚定今日叫旖滟好看之心。

隆帝笑罢,问道:“你们二人倒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啊?”

骄阳公主当下仰头挺胸,目光晶莹莹地瞧着隆帝,道:“女儿昨日去瞧过四皇兄,皇兄卧病在床,形容憔悴,更是借酒浇愁,颓废凄惶,皇兄他是真心已悔,且真想和霓裳郡主再续姻缘的,皇兄因酗酒过度,身上伤口多日都无法愈合,女儿瞧在眼中实在……”

君明珠说着双眸含泪,语带哽咽,她那模样,当真是个体贴关爱哥哥的纯善可爱好妹妹,好不引人垂怜。说着她哽咽一声,话锋一转,接着道:“父皇已金殿下旨解除霓裳郡主和四皇兄的婚约,女儿原不该再提此事,可皇兄一直疼爱女儿,女儿实在不能瞧着皇兄如此自暴自弃,再有,好女不二嫁,郡主既有情有义堪为我中紫国女子表率,自然是更知此点,故女儿恳请,倘使这场比试女儿赢了,父皇能否再下一道指婚的旨意,女儿愿代皇兄讨此彩头,和霓裳郡主再结姻缘。”

旖滟和君卿睿的婚事多番波折,最后皇帝金口玉言,一道圣旨终结了此婚事,按理说此刻再有人提及此事便是拂隆帝逆鳞,然而此事在如今这种情形下,由骄阳公主这样理所当然的提出来,却只让人感觉是一个妹妹再为哥哥向父亲求情撒娇,更兼骄阳公主神情天真自然,众人又皆知骄阳公主得宠,故她这样竟无人觉着不对。而且还因她的悲伤担忧想到君卿睿真因一个女子而伤怀颓废,便觉着隆帝真再赐婚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旖滟闻言眸中一寒,这个骄阳公主太是恶毒,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她今日偏偏要当着众天乾人的面提此事,她是算准了就算为着皇家颜面,隆帝也要替翼王善后,向着翼王!

当众提醒众人她曾被弃婚之事,又想着将她送到君卿睿身边承受君卿睿的报复,好,好的很。

旖滟眸光森冷,骄阳公主已瞧了过来,道:“盛妹妹便原谅四皇兄吧,四皇兄的真的好可怜,他是真心喜欢盛妹妹的,盛妹妹骑射超群,想必也是不惧以此为彩头的吧……”

骄阳公主对上旖滟沉冷的眼眸竟有些发怯,她握拳又挺了挺身子言罢,目光中已多了两分镇定和得意。旖滟却蓦然一笑,扬声道:“公主说笑了,翼王殿下何等人物,我中紫国百姓谁人不知翼王风神盖世,文武双全,是胸中有锦绣沟壑的英雄男儿,在朝为国之栋梁,是要做大事的,这样的翼王殿下又怎么会因小女便借酒浇愁,颓废不堪。倘若一个女儿便能摧毁刚毅的翼王殿下,那岂不成了笑话?翼王待公主那么好,公主公然质疑翼王是贪图女色,经不住事的窝囊废,公主这样,若是叫朝中大臣们也以为翼王不堪一击,影响了翼王的威严,不好吧……”

骄阳公主听罢面色一变,她只想着提及此事,一来能叫旖滟难堪,再来真办成了,旖滟嫁给君卿睿也要遭受皇后和翼王的报复吃尽苦头,三来翼王也算是从哪来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皇后和翼王也会赞她办成了这件棘手之事,还能当众表现她疼爱敬重兄长的纯良之心,这样一石四鸟,实在是好。

哪里想到她想的好,旖滟的反应却更快,竟然抓住她话中不妥之处狠狠还击了回来。本来经此一事,朝中那些原本上了翼王这条船的大臣们就已在纷纷寻求退路,想着要跳船了,这下若翼王再被按上一个窝囊废的名头,那这些大臣还不得全数弃暗投明跑到太子那边去?

倘使这样,她可真是闯了大祸了,回去母后和翼王哥哥定不会放过她。君明珠一下子脸色苍白起来,可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君卿洌听闻骄阳公主竟又拿旖滟和君卿睿的婚事说事儿,面露不悦和担忧,可没想到旖滟三言两语便扳回了局面,忍不住仰头饮下一杯清酒,眸光若酒水一晃,荡漾波光。

见场面一直都被漫不经心的旖滟控制着,隆帝自然也瞧出,骄阳公主根本就不是旖滟的对手,事情发展成这样不过是叫天乾人看中紫国的笑话罢了。因此,他对挑起此事的骄阳公主起了一丝恼意,沉声道:“好了,此事朕金口玉言早有圣断,不准再有人重提。既要比试,这彩头还是由朕来定吧,胜出者,朕赏赐黄金一千,一会儿可率先下场试驭汗血宝马。”

旖滟这会子最爱的便是金子,而今天她来参加这盛会就是冲着汗血宝马来的。汗血宝马稀少,得见一匹不易,虽说是谁能驾驭地了便归了谁,但每有汗血宝马出世,这争抢宝贝的人自然也如过江之鲫,有中紫国的多少贵公子们在前,说不定她还没碰到马,这马已认了主呢。如今有皇帝此诺,正合心意,旖滟当下便扬声道:“谢主隆恩。”

骄阳公主虽心中颇多不忿,却也不得不大声回道:“谢父皇。”

她言罢瞪向旖滟,几乎是咬着牙,道:“本宫对盛妹妹的射术可真是拭目以待!”

旖滟回以一笑,再度挽弓搭箭,置于弦上的却还是孤零零的那一支箭,她缓缓拉开长弓,似漫无目的地左右比划了两下,那硬弓在她手中甚至无法被拉成满弓。

瞧她装腔作势,分明就是个花架子,骄阳公主鄙夷一笑,心中大定。众人也不免露出失望神情,或摇头,或讥嘲,可也就是此时,旖滟突然双眸一凛,陡然双臂一展,人们甚至尚未看清她瞄准,就听一声箭鸣声若穿云破空的鹰枭长啸般飞射而出,那响箭急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随着箭去,众人陡然色变,观礼台上更是一阵骚乱。只因那箭羽分明便是朝着高坐上的隆帝等人去的!

这盛旖滟是疯了吗,她这是要造反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这厢惊魂不定,那箭却已射到了一物,随着一声轻响,站在夜倾两步外的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惊叫一声,手中托盘被一个外来力量击地翻掉,放在鎏金托盘上的一个莹白雕花玉酒杯也飞了起来,可在它还未倾斜的瞬间,一支白羽箭已从其杯底穿过,令人惊讶的是那箭羽竟然带着酒杯一起射了出去,便像是酒杯突然沾在了白羽箭上一般。

随着两物一起飞离,那箭竟是带着酒杯直直向着高坐着的夜倾而去,白羽箭飞旋,金色箭头在阳光下发出森寒而冷厉的光芒来在夜倾的瞳孔中瞬息放大,夜倾神情安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动不动。又是咚地一声闷响,那白羽箭携风雷之势直直插入夜倾面前的几案中,而那神奇沾在箭尾上的酒杯也因此震荡被弹起,于空中一跳竟然落在了几案上,因震动洒出一些酒水来,但大部分酒液却还留在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