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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117)

楚青依却扬眉一笑,端坐马上睥睨着骄阳公主道:“我如何不用公主来管,我为了滟儿妹妹便是被父王打死,那也是士为知己者死,我心里乐着呢。”

君明珠是隆帝爱女,隆帝从未想过叫这个女儿去和亲,用于政治联姻,对这个女儿是真心喜爱,只想着在中紫国为其择一驸马,保爱女一生喜乐。而中紫国的一般贵公子,隆帝自然也瞧不上,数来数去,也就觉着两大王府的世子堪堪能配他这爱女。

而相比千安王府世子沈璧,隆帝却觉楚青依更为合适做驸马,驸马用不着多有能耐,楚青依虽爱玩爱闹,但却不是个坏心眼的孩子,又嘴巴甜,得隆帝圣心,故而隆帝早先便曾想过将君明珠下嫁楚青依。只是圣旨没下,隆帝刚透了个气儿给千亿王府,楚青依便吓得连夜包袱一卷,跳墙离家出走了。

他这一走,恰遇上利州水患,后又爆发了瘟疫。楚青依流落到了利州,匆忙之下带在身上的银两也用光了,又染了风寒,后来被千安王府的人寻到时竟是在难民窝中。人抬回京城都是糊涂的,发着高烧还拉着太医的手嚷嚷着死也不做驸马的话。

千安王见独子命都丢了半条,只能跑去皇宫长跪请罪,直道自己儿子顽劣,实在配不上公主。隆帝气得胡子发抖,最后到底念着感情之事勉强不来,又见楚青依确实病的厉害,而骄阳公主也看不上楚青依这才没有降罪千安王府。

这事京城贵人们都是知道的,骄阳公主虽看不上楚青依,但是人家楚青依却也是宁死都不肯要公主的,可如今楚青依却说为了盛旖滟死都乐意,而且这话还是说给骄阳公主听的,登时众人瞧向君明珠的目光便有些古怪了。

是个女人瞧见一个将自己弃若敝屣的男人肯为另一个女人去死,为另一个女人公然和自己叫板都会心里不是滋味,既便君明珠不爱楚青依,此刻也被他这举动给惹的满肚子酸味,一身怒火,一张小脸更是在贵公子小姐们的目光下红白变幻不停。

她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登时便冷笑一声,道:“好,很好,今日本宫便亲自动手,教教你们何为君臣!”

君明珠说着扬鞭就往楚青依身上抽去,楚青依目光利箭盯着君明珠未曾躲闪,可却也死死护在旖滟身前未曾妥协,眼见着那马鞭就要落在楚青依身上,却突然有一只素手从楚青依身后探出,动作也不见如何迅捷凌厉,可却生生截住了君明珠打下的马鞭。素手紧紧握着鞭尾,用力一扯,随之,旖滟策马从楚青依身后而出,和他并骑而立。

楚青依没有想到旖滟会如此反过来护着他,不由呆愕愕地瞧着旖滟。要知道尊卑上下乃是世人都需遵循的规矩,骄阳公主再刁蛮在他和旖滟面前也是君,任他们心中再不屑于君明珠,再不怕她,可也万没有公然授人以柄,落下目无尊卑的把柄给人拿捏的道理。哪怕事后,他们动用手段再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君明珠就是要刁蛮地为难他们,他们也只能暂退一步。

旖滟显然也是知道此理的,故而她方才再嚣张,那也是对白如玉,未曾直面对上骄阳公主,可如今为了他不吃鞭子,她却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惜直面对上公主,这叫楚青依心间一荡,愕过之后便傻兮兮地笑了出来,只觉今日便是真吃骄阳公主一顿鞭子也是美滋滋的。

“滟儿妹妹……”楚青依不由动容地唤道。

她穿越过来不肯忍受君卿睿的侮辱,更不肯担上一个弃妇的名声,一辈子都遭受耻笑,自她萧府门前退亲,就和翼王及皇后一派结下了仇。故而在皇后和骄阳公主面前即便她再小心翼翼,忍辱负重,她们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会忍辱负重的人,故而非是她行事张扬四处树敌,实是早认清了形势。

今日骄阳公主摆明了就是在找茬,仗势欺人要发难于她,且不说楚青依多次帮她,她不能叫楚青依平白替她承受一顿鞭子,只骄阳公主如此欺上门来,她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见楚青依满是动容地望来,旖滟低蹴一声,“傻啊,不会躲吗。”

楚青依闻言,又见旖滟目光秋水碧波般嗔了自己一眼,只觉心一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会咧嘴傻笑。

骄阳公主见此更怒,一手使劲拉扯欲抽回被旖滟拽着的马鞭,一面沉喝一声,道:“哼,这可真是郎情妾意啊,盛旖滟,你想谋反吗,胆敢和本宫动手!”

她抽鞭子,旖滟却手腕一翻握的更紧,也不和她争夺,顺势被拉地靠近骄阳公主,笑容忽而明媚无双,凑近骄阳公主,道:“要说郎情妾意,臣女可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

骄阳公主只觉旖滟是话中有话,又见她双眸盈盈间满是讥嘲的笑意,登时面色一厉,道:“盛旖滟,你什么意思!”

旖滟又凑近了一些,低声在骄阳公主耳边只不过低语了两句,骄阳公主登时便脸色一白,浑身一僵。旖滟移开距离,手腕一沉,登时骄阳公主手中马鞭就脱手而出,彻底被旖滟夺了过去,旖滟笑着扬了扬马鞭,道:“多谢公主赠鞭。”

君明珠此刻一张脸已经泛出青色,怒目瞪着旖滟,接触到旖滟静若秋波古井,可却又透出寂寒冷意的眼眸,她咬着唇,狠狠握拳,到底一声没吭,再没方才张牙舞爪,气焰高涨的模样。

见此,楚青依诧地瞪大了眼睛。君明珠仗着身份刁蛮嚣张不在他之下,今日她摆明了要寻旖滟麻烦,可这会子怎么一下子又没了气势,他太好奇了,旖滟到底对君明珠说了什么,竟叫君明珠成了这副模样。

而旖滟见君明珠如此却又勾唇一笑,明眸一转穿过人群瞧向了后方,忙翻身下马,恭敬见礼,口中喊着,“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众公子小姐们原本注意力都在旖滟和君明珠身上,闻言纷纷回头,这才见身后,不知何时,隆帝的仪仗已到近前不远,打前,隆帝一身明黄龙袍高坐马上,他身边紧跟着君卿洌,而隆帝另一边和其并驾而驱之人,骑一匹通体泛红的汗血马,玉鞍上玄色锦垫和他身上玄色纹龙深衣很是相衬。明黄嵌玉腰带,紫金镂空祥云冠,坐下宝马的红色和他那一身冷峻的黑形成鲜明对比,于冷厉无垠中透出一丝魅惑逼人来,正是夜倾。

而君卿洌一身明黄太子服饰,贵气天成,身影挺拔,素来清冷的面上此刻冷寒如冰正盯视过来,他和夜倾皆是气质冷厉,容貌出众的男子,就那样站在一起,到叫一众人望去生生忽视了隆帝,只让这两个气质冷然的俊美男子夺了心魄去。只是他们却又是那样高高在上,令人一望之下但觉威压逼人,通身寒冷彻骨,直心惊肉跳,人人倾慕敬仰之下却又都畏惧地低头避让,不敢多瞧一眼。

气氛有半刻的凝滞,接着一众公子小姐才忙下马见礼,莫敢怠慢无礼半分,便连君明珠也面色一变。被君卿洌目光扫过,更是肩头一个瑟缩。对这个皇兄,不知为何她一向极怕,在君卿洌面前她一直都不敢有丝毫张扬跋扈。

此时隆帝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躺着的白如玉身上,道:“这是怎么了?”

隆帝言罢,见无人回答,目光一沉最后落在了骄阳公主脸上,君明珠咬了咬下唇,脸色不大好看。公主不说话,众公子小姐自然也不好开口,只是他们都清楚骄阳公主是隆帝爱女,如今有隆帝撑腰,只怕她会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好好告上旖滟一状,谁知气氛凝滞后,骄阳公主却道:“女儿见过父皇,并没什么事,是女儿和霓裳郡主开了个小玩笑,没想到倒是吓到了白如玉。”

方才虽隔的远,并未听到这边发生了何事,可旖滟和君明珠对持的情景隆帝却瞧的清楚。他自然知道爱女的脾性,想到旖滟金殿拒婚,翼王受伤,皇后也被他训斥禁足一事,自然了然是这个女儿在寻旖滟的麻烦,可此刻这个向来胡搅蛮缠,刁蛮任性的女儿竟选择息事宁人,隆帝目光深深瞧了眼旖滟,这才冲君明珠道:“你这孩子,不可仗着父皇宠你,便以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