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骄妃(69)

她突然双眸通红,满脸涨红的喊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将一群人都给震住了。

没睡过就是没睡过……

天呀,这女人可真是啥话都能说得出口!宋宁呆呆的看着浑身炸毛的顾卿晚,一时咽了咽唾沫。

这顾姑娘这样想和大将军撇清,这样劲爆的话都说出来了,如今明目张胆的嫌弃他们大将军,真的好吗?

众人看顾卿晚这等反应,一时间倒真有些信她了。谁知顾卿晚倒好,起身太猛了,几句话说完,便觉眼前一阵发黑,坚持不住,直接软了下去。

“姑娘!”

冬儿惊呼着将她接住,无措的看向宋宁。

宋宁傻眼后,顿时兴奋起来,道:“快,还不快将顾姑娘扶进大将军的马车,她这是晒着了!属下先去禀报大将军!”

他言罢,翻身上马往队伍前去了,秦御的马车本来离顾卿晚也不远,听到后头有动静,秦御便让人将马车停到了路边,派了小兵过来查看,小兵迎面见宋宁过来了,自然退到了一边儿。

宋宁却在车窗边禀道:“主子,后头顾姑娘的马车车轮坏了,一时半会恐怕是修不好的,顾姑娘在路边等了一会,谁知太阳太大,她又虚弱,竟然晒晕了过去。主子看,可否将顾姑娘挪过来,先和主子挤一挤,等后日属下便去购置新马车。”

之前未拔营时,宋宁便提过让两人共乘一辆马车,马车的车轮哪里是那么容易坏的,宋宁准备马车不可能找个破的,这才行了一日的路,车轮就坏的不能修了?

秦御用脚趾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眸光微凉的扫了窗外一眼,最后却只淡淡道:“既如此,那便将她挪过来吧。”

宋宁大喜,忙应了一声招呼几个兵丁,眨眼间就将顾卿晚马车里的软榻抬了过来,置了冰盆,又帮着冬儿将晕迷的顾卿晚给送上了马车。

那黑脸将军和众兵丁见此,皆是嘿嘿一笑,转眼便将顾卿晚方才的话丢到了脑后。

没睡过,谁信啊,大将军会让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他的马车?不能够啊!

马车本也不是极豪华的,放了两张软榻,便只中间留了一道窄缝,能做过道,角落放着茶几等物,整个马车便显得很拥挤。冬儿连跪的地方都没有,宋宁也没让她留下来伺候,直接打发她去坐后头后备军的板车。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车中放着一盆新鲜的冰,不断散发着寒意,马车不大倒是起到了降温的作用,也不知是温度降了下来,还是对面床上顾卿晚沉睡的模样太过恬静,秦御觉得车中清爽舒适了不少,看了顾卿晚两眼,他便也闭上了眼眸。

昨夜他背上难受,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子竟然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顾卿晚本来就虚弱,这一睡竟然也极沉,马车中半点动静都没有,宋宁大着胆子隔着窗缝往里瞧了眼,扬起嘴巴笑了笑,低声吩咐将马车赶的更平稳一些。

顾卿晚这一睡到傍晚时分才醒,睁开眼眸,就觉身下轻轻摇晃,马车还在行进,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缝洒落进车中,一切都朦胧在一层淡金色中。

马车中很安静,身上的薄被柔软,太阳落下去,热气也散了,马车中益发清凉舒适,她一时有些闹不清除自己身在何处。

“吱吱。”

蜷缩在顾卿晚旁边的兔兔倒是立马察觉她醒了,叫着跳到了她的脸旁,又用脑袋蹭她的脸颊。

顾卿晚用拇指揉着它的小脑袋,小心坐起身来,目光漫不经心的四扫,待掠过对面床榻,视线便凝住了。

一个男人,长手长脚的背朝上躺在那里,大概是趴着压迫胸膛,他的双臂支撑在身体两侧,未曾穿上衣的袒露手臂上清晰的浮现出强健的臂肌,宽阔的肩背上缠着绷带,然因手臂用力,肩胛骨突兀了出来,像背上静静匍匐着一只展开双翼的鹰,愈发映衬的肩宽窄腰。

要命的是,他身下就穿着一条稠裤,褪的有些低,露出紧窄而精瘦有力的腰肢,腰肢往下凸起处有着流畅的凹陷线条,下头两条结实的长腿,一条平展伸着,对着她的那条却弯曲着,直伸出了软榻。可怕的是,这样一来,两腿中间便显露了出来。薄薄的一层白色绸裤,露出可疑的一团暗沉来。

沉睡着的男人,无意识散发出强大的男性气息,慵懒的性感。顾卿晚瞪大了眼,针扎一样收回了目光,一时间像做梦一样,没弄清楚哪来的男人。

她眨了两下眼,再看对面人的脸,便有一张清隽俊美的侧颜映入了眼帘。

他还睡的很沉,宽而饱满的额头上散乱着贴了两缕发丝,飞扬的长眉舒展着,斜扫入鬓,形状像是用刀刻裁剪过一般,毫不杂乱,有着利落的线条,紧闭的眼眸,睫毛长而密,却并不卷曲,安静的搭在脸上,阴影映上了挺直的鼻梁。

薄唇都大手遮挡,气息平稳,金色的阳光温和的照在他脸上,柔和了脸部线条,他的眉眼褪去了清醒时的锐利锋芒,少了些攻击性,显得没那么妖冶,却宛若一副色彩柔和的淡雅的画卷,平添了清隽俊逸。

是秦御!

顾卿晚愕了一下,忙转过头,瞪大了眼。

我去,他们竟然真趁着她晕睡将她弄到秦御的马车上来了,完了,完了,这回是真说不清了。

顾卿晚闭了闭眼,一腿探下软榻,本能的想在秦御醒来前离开这里,谁知道兔兔见她下了床,像是要离开,惊的从她背后攀了上去,又从肩头跃下,往她胸前跳。

顾卿晚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此刻倒被兔兔吓了一跳,躲了下,脚下便绊住了裙子,整个人脚步不稳,直接往对面的软榻上压了过去!

太突然了,地方也太狭窄,她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愈发和平衡身体的空间,眨眼间一头扑到了秦御的身上,还好死不死的,脸颊就压在他身体最有肉的地方。

脸颊下是弹软的,没有摔疼,接着身下被压着的人大抵是被撞疼了,闷哼了一声,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秦御醒了!

他一双妖异的眼眸还带着刚醒的迷茫和惺忪,扭头望去,就见一个长发松散的女人,正以古怪的姿势将压在他的身上!

她趴的位置实在太不巧,太让人遐想了,他清淡的眸光,迷蒙的眼神聚拢起,似浓雾迅速聚集形成一片阴沉而压抑的黑云,翻滚着某种灼热的情绪。

顾卿晚头脑都懵了,她一时好似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跌到了那个部位,也或者她其实意识到了,但就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故而头脑一片空白,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

直到她听到一声略显低沉的哼,她才意识到不对劲,骤然抬起头晕脑胀的脑袋,扭头看向秦御。

四目相对,男人异色的眼眸中沉沉浮浮,说不出的迫人心神。想到在这双眼睛注视下,自己竟做出此等囧事来,顾卿晚本能的迅速转头。

这一转,便又正面近距离的看到了她方才摔倒时压过之处,顾卿晚又针扎一样闭了眼!

可这样一来,方才发生的一切便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慢镜头回放了起来,想到方才骤然失去平衡,她是张着嘴倒下去的,舌头和嘴唇好像还接触过什么,顾卿晚顿时窘的一张脸紫红起来。一下子弹跳起来,往后狠狠退了两步,膝弯撞上软榻,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

顾卿晚垂下了头,双手捏着软榻的边缘,烧着脸,重重闭上了眼睛。

她希望来个雷,将她劈了吧。

那边软榻上,秦御还以趴着的姿势撑着身子扭着头,像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般,竟然也不说话。

马车中安静极了,有股很古怪的气氛在蔓延着,只有兔兔不明所以,站在软榻边儿,扭着小脑袋,一时看看这个,一时又看看那个。

接着它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突然跳到了顾卿晚的身上,沿着她的裙子滑了下去,又爬上对面软榻,跐溜一下蹿到了秦御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