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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656)

而秦御却是一身的紫红色亲王服,他本就容貌妖异,穿这样的浓丽之色,简直就差在脑门上贴个妖孽的标签了,他一走进来,顾卿晚便觉呼吸一窒,一双水眸凝在他身上,动也不能动。

秦御也似心有灵犀一般,殿中人不少,他却一眼锁定了她,四目相接,空气都好似稀薄了,四周静悄悄的,好似就只剩下两人,四周的人和物都虚化了一般。

顾卿晚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从前也不是没有分离过,可今次竟格外的磨人和难熬,倒像是两人之间迟来的热恋期,在孩子都有了时,才来势汹汹的击中席卷了她一般。

她瞧着秦御,两人的眼神就那么粘在一起,千言万语,怎么都分不开。

“咳咳!”

秦逸和秦御是一块进来的,结果刚进来,他那个弟弟,便傻兮兮的突然站定了,秦逸自己往前走也不是,跟着他站住也不是,将小两口的神情看在眼中,不觉一阵好笑兼牙酸,抬手虚握拳,他轻咳了一声。

秦御这才淡定无比的收回了目光,唇边含笑,眉飞色舞的看了秦逸一眼,大步就走了上前。

秦逸,“……”

臭小子,他腹诽一句,迈步跟上,两人在殿中给礼亲王妃行了礼,口称:“见过母后。”

顾卿晚也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见过太子殿下。”

秦逸抬了抬手,道:“弟妹不必多礼。”

他言罢,又冲礼亲王妃道:“母后,前头都准备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儿臣扶母后移驾吧。”

礼亲王妃点头,秦御却突然开口,道:“儿臣衣裳乱了,让卿卿给儿臣略收拾一下吧,母后。”

他说着,转身就往那边的净房走去。

礼亲王妃和秦逸看过去,果然就见秦御身上的礼服变得有些凌乱。

礼亲王妃,“……”

秦逸,“……”

方才还一身笔挺的,这好端端,眨眼间就成了这幅样子,当真是……

顾卿晚脸一红,都不敢看礼亲王妃和秦逸的眼神,垂着头没跟上去,礼亲王妃却笑,道:“既如此,卿晚便去伺候他好好收拾收拾吧。”

顾卿晚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心里将秦御给骂了个好死,找理由,也不找个靠谱的。

见顾卿晚走了过去,礼亲王妃抱着糖包往外走,却禁不住瞥了秦逸一眼,道:“羡慕吧?赶紧也给为娘找个媳妇,不然就等着你父皇赐婚吧,今时不同往日,国礼不同家规,抗旨可不行!”

秦逸,“……”

那厢,顾卿晚刚绕过净房的屏风,一股大力压来,紧跟着便被秦御按在了旁边墙上,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因用力,甚至有些发疼。

顾卿晚却没挣扎,怔了一下,也抬手环抱住秦御,用力的回吻回去,像是不甘示弱的在用唇舌来表现谁的想念更多一般,两人纠缠在一起,有种就这样天荒地老才好的感觉。

原本整齐的衣裳被来整理衣服的两人越弄越乱,净房中充斥着一股暧昧的张力,稍微一碰就要炸出无数火花一般。

纠缠良久,秦御才猛然推开顾卿晚,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喘息着道:“别老勾我!”

他说着,恶狠狠的又咬了一口她红红的唇瓣,颇有些惩罚意味。

顾卿晚也喘息不停,却微微红着眼睛,道:“谁让你这么久不着家!想死啊!”

她知道,新朝刚立,又是经过一场政变,京城中,朝堂上,以至于整个大秦,势必都有一场大变动,虽说大局已定,然则可能稍不谨慎,哪里出了问题,大秦就会大乱,甚至会影响大势。秦御忙是一定的,说不定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看不到他,他竟然真好些天不回去看一眼,还是让她觉得无比委屈。

见她如此,秦御脸庞的笑像是熏人欲醉的风,他异色眼眸中满是柔情,竟低声咒骂了一句,道:“妈的,你做了什么,怎么能让爷愈发稀罕你了呢!瞧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顾卿晚却挑眉柔媚一笑,道:“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呢!”

秦御差点没被她一句话弄的彻底失态,抓住顾卿晚又是一番没章法的揉捏。

以至于两人出现在大殿时,已晚了一炷香时辰,宴席都开了。

秦御牵着垂着头的顾卿晚面色如常的穿过众席位,带着她到了最前头,肃亲王的席位上落座,顾卿晚偷偷抬眸,就见上头礼亲王将糖包抱放在膝上,靠坐在他怀里。

大抵是礼亲王妃不知怎么和礼亲王说了一声,对于他们的迟来,礼亲王竟然也没什么反应,只扫了两人一眼,便又低头去逗糖包了。

秦御侧头过来,却在顾卿晚的耳边道:“早知道都错过了,就该再晚个半时辰,这会子我还疼着呢!”

顾卿晚刚拿起水杯的手顿时便抖了抖,秦御又是闷声一笑,顾卿晚便没忍住,伸出空着的手,摸到他的腰间,拧了一把。

秦御哼了一声,道:“老实点,你大哥大嫂可都看着呢,仔细我告他们养出了刁女来!”

顾卿晚抬眸,果然就见顾弦禛和庄悦娴,抱着景哥儿坐在对面,庄悦娴正看过来,目光含笑在她和并肩而坐的秦御身上扫了一圈,点了点头。

顾卿晚总觉得大家都知道她和秦御晚来,是干什么去了一般,匆匆便低了头。

惹的秦御又是一阵好笑,低声说她怎么突然间就有贼心没贼胆了。

顾卿晚白他一眼,只专心的看歌舞。

今日中秋佳宴,又是新皇登基举办的第一场宫中宴会,歌舞自然是精彩的。不愧宫中盛宴,殿中跳舞的舞娘们个个都花容月貌,身段窈窕,妆容精致。

她们随着悠扬的曲调,翩翩而舞,赏心悦目,令人如痴如醉。

顾卿晚盯着她们曼妙滑动的水袖看,水袖突然被齐齐甩起,眼前一空,却是直接看到了对面去,顾卿晚不妨倒和对面娄闽宁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微微一愣,却见娄闽宁也是略怔了下,旋即抬起酒杯来,冲顾卿晚摇摇示意了一下。

顾卿晚早听说了娄闽宁的事儿,对他大义灭亲之事儿,朝野上下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有人觉得他心思叵测,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是个狠角色,也有人说他审时度势,是为英豪,若非他,娄氏一族可就危险了。

不管如何,娄闽宁能在这场宫变中,安然无恙,且立了功劳,顾卿晚都是高兴的,她也忙拿起了酒杯来,然则还没示意,手中酒杯便被旁边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

秦御截过酒杯,冲娄闽宁挑了挑眉头,一饮而尽,娄闽宁却也笑了笑,抬手以广袖遮掩,饮尽了杯中酒,冲秦御亮了亮酒杯。

顾卿晚却瞥了秦御一眼,道:“小心眼!”

秦御竟冲她一本正经的点头,道:“王妃说的是,明日我便上奏请父皇给他赐婚。”

顾卿晚禁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这会子,一曲终了,一众舞女竟没直接退下,反倒全部匍匐在地,高声呼呵,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殿中所有人,尽数跟着举杯,跪地,敬上头坐着的新帝,山呼万岁,声震九天。

大秦至此,开启了新篇章!

没过几日,便到了糖包出生一百天,依着顾卿晚的意思,王府并没有给糖包办盛大的百日宴,一早顾卿晚和秦御带着糖包进宫了一趟,回来后,便只请了一些亲朋和知交好友在王府中办了一场小型家宴。

徐国公老夫人一早便亲自过来了,给糖包收拾的像个福娃娃,直忙到宾客们都上了门,顾卿晚才劝着她,去休息片刻,一会子好亲自给糖包主持百日礼。

连心院堂屋的大罗汉床上,并排躺着三个男娃,都穿着喜庆的红色衣裳,中间躺着的是糖包,左边大点的男娃,穿着暗红色的圆领锦缎小袍子,脖子上挂着赤金璎珞项圈,头上带着一顶蓝色小瓜帽,丈的粉雕玉琢,特别可爱,尤其是一双乌黑的眼眸,咕噜噜的乱转,像黑葡萄一样,满满都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