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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648)

太皇太后便笑着道:“你们也都不要争抢了,哀家知道你们兄妹几个都是顶顶孝顺的,哀家年纪大了,受不得那冰,这几日也确实苦热的紧。皇帝,哀家便去你皇姑母那边住上几日吧。”

秦英帝闻言却和义亲王略对视了一眼,笑着道:“皇祖母高兴便好,朕吩咐下礼部,准备一下……”

太皇太后却抬手,道:“不必劳师动众,就像你皇姑母说的,也就一日功夫的,你皇姑母那里哀家也不是没去住过,什么都不缺,如今又是太平盛世的,平常出行便好,不必烦劳礼部大臣了。”

秦英帝见此,便笑着道:“如此也好。”

太后却眸光微闪,道:“母后过去,按说媳妇也该跟着伺候在身边才好,可母后也知道,这几日皇后的身子又有些不爽利了,这后宫还得媳妇帮皇帝看着点……”

太皇太后笑着道:“哀家知道你走不开,这宫里头交给你,哀家放心。哀家不用伺候,那么些宫女丫鬟呢,再说,你皇姐还能亏待哀家不成?”

太后却又道:“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得有个儿媳在身边伺候才好,不然只累着皇姐怎么想话呢。”

她言罢,眸光一转,看向了义亲王和礼亲王,道:“两位王爷看,是不是让弟妹们随着过去伺候两日才好?”

义亲王接触到了太后的目光,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他当即便面露为难,道:“是该如此,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公主比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同,可母后此去,没个媳妇在身边伺候着,知道的是母后怜惜儿臣们,不知道莫说儿臣们不孝才好。原本该让阿勄跟着母后去的,然则全哥儿的媳妇却快生了,前儿稳婆还说孩子的头没掉转过来,只怕到时候还得阿敏镇场……”

阿敏正是说的义亲王妃,而全哥儿是义亲王的三子。

太后便瞧向了礼亲王,道:“不若让二弟妹随行?”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礼亲王好似并无选择,便道:“如此也好,我这便派人回府让她准备一下。”

太后却笑着道:“那倒不必了,皇姐一到,哀家便让人往礼亲王府传了信,想来,这会子,礼亲王妃和燕广王妃也快到了。”

正说着,外头竟就传来了宫女的禀报声,道:“礼亲王妃,义亲王妃,义亲王世子妃,燕广王妃到。”

顾卿晚和礼亲王妃是在宫门处碰上义亲王府的人的,便一道来了太后宫中。

礼亲王妃和义亲王妃在前,顾卿晚和义亲王世子妃跟随在后,进了大殿,顾卿晚的怀中还抱着糖包。

一番见礼后,太皇太后便唤了顾卿晚抱着糖包到近前来坐,太皇太后亲自抱了糖包,糖包这是第二次进宫了,先前满月后便抱进宫给太皇太后瞧过一次。

他倒似好记得太皇太后一般,躺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指着太皇太后胸前挂着的一串碧玉珠子咿咿呀呀的叫,一双剔透的异色眼眸,骨碌碌转着,别提多机灵了。

太皇太后不由笑着冲旁边大长公主道:“你瞧,他还认识哀家,上次他来,哀家就戴的这串珠链。”

大长公主第一次见糖包,也露出新奇的目光,凑过去看,糖包也盯着她,目光认真中带着点迷茫,倒像是在认人,大长公主笑着道:“这孩子一双眼眸倒是和阿御小时候一个模样,不过瞧着却比阿御要虎灵的多。”

她说罢,又冲顾卿晚招手,拉着顾卿晚在她的身旁坐了,笑着拍抚着顾卿晚的手,道:“先前在姑母那府上,姑母便瞧你是个好的,就和你这孩子投缘,如今成了侄儿媳妇,这瞧着更是哪儿都好了。你们成亲时,姑母便该回京的,只当时却和驸马远在千里之外游玩,近日才回来,倒连糖包的满月酒都错过了。今日倒算头次见,来,还不快叫声姑母听听。”

顾卿晚被大长公主打趣的目光瞧着,脸上微红,却也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皇姑母!”

大长公主原就喜欢顾卿晚的爽利,见她并不扭捏,反倒乐得哈哈笑,撸了镯子戴在她手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雕刻颇为活灵活现的翠玉蝉挂在了糖包的头上。

糖包好像也知道得了好东西,小手攥着玉蝉,咿咿呀呀的一直冲顾卿晚叫。

大长公主愈发惊异,道:“这孩子才两个来月吧,倒是格外机灵,竟像是四五个月的孩子呢!”

顾卿晚每日给糖包喂水,多少都加了一点玉莲花花蜜,因为孩子太小,也不知道能否承受,故此只是加了一点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糖包确实越来越机灵了,有时候眼神倒像是能模糊听懂大人说话一般。

太皇太后闻言也称是,礼亲王禁不住得意的哈哈笑。

见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围着糖包看个不停,太后心中愈发不痛快,想到秦英帝昨日透露的事儿,又觉礼亲王府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这才按捺住嫉恨。

她目光落在糖包身上,心想,有什么好得意的,等礼亲王府没了,先收拾这小兔崽子。

顾卿晚岂能感受不到旁边太后身上隐隐的寒意,她眸光微敛,隐去了锋芒。

从宫中出来,糖包上马车一晃悠,很快便睡了,顾卿晚却瞧着礼亲王妃有些担忧,太后提议礼亲王妃随着太皇太后出京,谁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礼亲王妃见她面露担心之色,伸手过去,冲顾卿晚笑了笑,安抚的拍了两下。

当夜,秦御和礼亲王他们商议后,没再回连心院,直接便离开了。顾卿晚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商量的,这两日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过,这个时候,大长公主突然进京,还要接太皇太后出宫,顾卿晚总觉得会是秦御他们做的安排,想到这个,再对上礼亲王妃沉静的目光,顾卿晚紧绷的神经也略松了下来。

那厢,太后和秦英帝已回到了太后的慈安宫中。

太后冲秦英帝道:“皇上动手时,不若派人到京外,先拿了礼亲王妃,万一哪里出了纰漏,这样手中也能有个人质。”

秦英帝在太后提议时,便知其意,闻言道:“还是母后想的周全,只是既然如此,方才母后怎不提让燕广王妃带着孩子一同随行呢,左右秦逸和秦御已找借口离开京城,并不在府上。”

太后摇头,道:“礼亲王也不是傻子,母后提起让礼亲王妃跟着,礼亲王只会当母后看不得他们夫妻和美,故意给他们夫妻不痛快。若然母后再坚持让燕广王妃也带着孩子随行,怕是礼亲王便要怀疑了。”

秦英帝点头,却略拧了下眉,道:“朕总觉得皇姑母正好这当口前来接皇祖母有些太过凑巧,会不会是礼亲王已经发现什么了?”

太后闻言沉思了下,摇头道:“当是不会吧,皇帝可是忘记了,前年大长公主也来接太皇太后去避夏了。这一年大长公主和驸马一直在外游玩,也很有些时日没见太皇太后了,她思念母亲,回来便想接太皇太后过去一段时日,这也没什么。”

太后言罢,秦英帝也觉得是自己草木皆兵了,道:“母后说的是,倘若礼亲王真觉察了什么,这会子该当忙着调兵召集部下前来商议才是,而不是忙着跑去挖什么宝藏。再说,太皇太后是朕的嫡亲祖母,就算真有政变,朕还能将太皇太后怎样不成?也犯不着接太皇太后离京。”

这样想着,秦英帝便放下了警觉。他辞了太后,回到乾坤宫,镇国公便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乃是刚从京城外赶回来。

镇国公这两日显然很是辛苦,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嘴唇上已经干裂,秦英帝令太监给他上了茶,示意他喝了茶慢慢说。

“皇上,臣不负皇上所托,总算是查清楚了。秦御和秦逸秘密所去,乃是随州北地,臣更是查到大半个月前,有疑似顾弦禛的人,在随州北边麋北山一带出没打探。当时那顾弦禛应该就是在打前站,确定宝藏的具体位置,若然不曾弄错,周睿帝留下的宝藏定是被先帝藏在了麋北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