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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608)

穿戴好,顾卿晚被扶着坐到了梳妆镜前,文晴像平常一样给顾卿晚通着头发,将顾卿晚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儿,顿时便露出了从侧颈到襟口的优雅曲线来,只见顾卿晚白皙的脖颈上满是青紫吻痕。

饶是文晴伺候习惯了,也禁不住微红了脸,道:“一会子郡王妃穿件立领的褙子吧,今儿起风了,外头有些凉呢。”

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丫鬟,顾卿晚却更觉脸上火辣辣了。并不是她脸皮薄,实在是这大宅院里没隐私,她觉得她怎么都有点难以适应。

文晴倒比顾卿晚淡定的更快,见顾卿晚今日明显气色差些,她飞快的便在顾卿晚的脸上上了一层淡妆,尤其是眼眸下的青痕,待将顾卿晚折腾的容光焕发,秦御也已经收拾妥当从净房中出来。

两人拉着手,出了连心院往秋爽院去,他们到时,礼亲王妃等人已经等着了。除了给礼亲王和礼亲王妃敬茶外,今日认亲还需见一些皇室宗亲。

秦御扶着顾卿晚进了花厅,里头竟坐了不少人。礼亲王和礼亲王妃见两人携手进来,顿时便都笑了起来,旁边义亲王妃也是扬声道:“从前倒瞧不出阿御竟是个会疼媳妇的。”

礼亲王妃笑着点头,却附和道:“那都是因为我这儿媳招人疼。”

义亲王妃心中嗤之以鼻,觉得顾卿晚的身份实在上不得台面,也就礼亲王府傻帽的当成宝,面上却点头道:“有个二嫂这样疼儿媳妇的婆母才是真福气。”

说话间秦御和顾卿晚已进来了,丫鬟放下蒲团,顾卿晚跟着秦御跪下,率先给礼亲王磕了头,顾卿晚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双手高举,呈到了礼亲王的面前,道:“父王请用茶。”

礼亲王登时便哈哈一笑,接过茶盏后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口,道:“好,好!”

又示意丫鬟将见面礼捧给了顾卿晚,顾卿晚还没看一眼,秦御便挥手让丫鬟收了下来,搀扶着顾卿晚起身,挪到了礼亲王妃的身前。

“臭小子!”礼亲王略怔了下,旋即含笑骂了一声。

秦御这样猴急,分明是怕顾卿晚久跪辛苦,引得屋里又是一阵轻笑,顾卿晚的脸没来由的在笑声中微红了起来,心里却盛满了甜蜜。

☆、306 过继的威胁

顾卿晚又和秦御一起给礼亲王妃磕头敬了茶,礼亲王妃笑着饮了一口,放下茶盏后却是亲自取过向雪托盘里放着的一枚祖母绿蝴蝶玉佩,交给了顾卿晚,道:“这是母妃出嫁时,你们外祖母传下来的,如今便做了母妃给你的见面礼吧。”

顾卿晚瞧出,只见那块玉佩足有掌心大小,绿的就要流淌出来一半,雕工更是精致,且温润的紧,一瞧便是人常常把玩的。

又是礼亲王妃的陪嫁,想来是很喜欢的物件,顾卿晚冲礼亲王妃笑了笑,双手接过玉佩,道:“谢母妃。”

倒是旁边的义亲王妃挑了挑眉,道:“早便听说,皇嫂的金缕楼世代相传,传承的纽带是一枚玉佩,想来便是此物了吧。皇嫂果然是个疼爱儿媳妇的。”

金缕楼是礼亲王妃的陪嫁,但是金缕楼却是在京城传承了上百年的老店了,从周朝时,京城便有这金缕楼。

显然,金缕楼是礼亲王妃的祖上,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产业。像这样一家店铺,已经不在意于其每日都挣得多少银钱,而是金缕楼捏着多少人脉信息。

顾卿晚从前便知道金缕楼的来历,可却并不知道金缕楼竟然是靠着一块玉佩传承的,并且那玉佩很可能就是她手中现在拿着的这块。

这样说,礼亲王妃岂不是将金缕楼交到了她的手上?

顾卿晚惊讶的抬头,心里却在想,会不会是义亲王妃故意的,其实这只是一块寻常的玉佩,义亲王妃故意说些误解的话,礼亲王妃否认了,岂不是让礼亲王妃难堪了?也让人笑话礼亲王妃给儿媳妇的见面礼轻了?更会让自己和礼亲王妃心生芥蒂。

要不然,这样重要的事儿,礼亲王妃交托玉佩时怎么会一字不提呢。

不想她抬眸瞧去,却见礼亲王妃面带笑容,将顾卿晚托着玉佩的手合拢,道:“拿着吧,母妃年纪大了,每日惫懒的紧,也顾不上金缕楼了。再说,你花儿一样的年纪,正该多做衣裳,金缕楼在你手上也是方便。”

这玉佩竟真是金缕楼的信物!

顾卿晚忙面露惊色,推辞道:“多谢母妃厚爱,可这玉佩太贵重了,我……”

礼亲王妃却握了握顾卿晚的手,道:“这可是母妃给的见面礼,哪有推辞的道理。”

旁边礼亲王也笑着道:“你就拿着吧,你母妃也高兴。”

秦御更是笑望了顾卿晚一眼,道:“母妃给,你拿着便是。”

顾卿晚这才收了起来,又给礼亲王妃行了一礼,秦御扶着她站起身来,转身面对坐在一旁的秦逸,顾卿晚福了福身,道:“见过大哥,大哥请用茶。”

她接过丫鬟捧上的茶,呈给秦逸,秦逸看了眼旁边意气风发的秦御一眼,笑着接过茶盏,浅啄了一口,送了顾卿晚一套绝品文房四宝。

自从刘侧妃死后,她所出的两个庶子在王府中便尴尬了起来,两人在府中,怨意渐深,礼亲王妃也有心芥蒂,后来礼亲王索性将几个庶子都打发去了军中历练。如今秦剑等人并不在府中,至于礼亲王的侧妃妾室,身份皆在顾卿晚之下,今日也是不需要见的。

故此见完秦逸,便到了认皇室宗亲,率先见的便是义亲王夫妻,顾卿晚给义亲王福身敬了茶,义亲王只不拘言笑的点了下头,给了顾卿晚几颗未雕琢的印章原石,倒是给义亲王妃见过礼后,义亲王妃亲热的拉着顾卿晚的手,盯着她的肚子,询问道:“下个月便该生了吧,哎呦,皇婶婶瞧着你这肚子,一准是个男孩呢。”

顾卿晚总觉得义亲王妃笑容有点假,她的手略有些凉,被她拉着顾卿晚不怎么自在,只笑着道:“男孩女孩都好。”

义亲王妃却摇头道:“怎么能这样说,还是男孩好,嫡长子尊贵。皇婶婶昨儿进宫,太后和皇后娘娘还关心起你的肚子,都盼着你这一胎能一举得男呢,皇婶婶这眼睛可毒着呢,叫我看你的肚子的样子,一准是个男孩,这下子太后和皇后也会很高兴的。”

义亲王妃言罢,秦御一张俊面便微寒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将顾卿晚的手从义亲王妃的手中抽了出来,淡淡的道:“我倒不知皇婶婶何时竟学会了未卜先知的本事。”

礼亲王妃也面色略变了下,倒是礼亲王抬手覆上其放在椅靠上的手,安抚的轻拍了两下。礼亲王妃面色这才和缓下来,开口冲义亲王妃道:“弟妹也知道,礼亲王府女孩少,卿晚这一胎儿必定能随了我的心愿,给我添一个漂亮可爱的大孙女。”

义亲王妃闻言倒没再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冲顾卿晚笑了笑。

顾卿晚总觉得方才义亲王妃的话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而且方才花厅中的气氛好像也不大对劲。

她心中反复将义亲王妃的话过了两遍,愈发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尤其是义亲王妃刚刚提起太后和皇后来,什么叫她一举得男,太后和皇后也会高兴?

手上一暖,却是秦御当着众人的面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掌温暖而干燥,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她的手背,莫名让人心安。

顾卿晚转头看他,他异色眼眸沉淀着宁静,好像在说,不管有什么事儿,她只要相信他,他便会护着她们母子安好。

顾卿晚心中升起的疑惑和不安,便被秦御轻易的抚平了。

接下来,又匆匆见了其他的皇室宗亲,有礼亲王妃刻意照顾,并没有费多少时间。

认亲完,顾卿晚又随着秦御往宗祠中上香磕头,便乘坐马车往宫中去谢恩以及拜见太皇太后。

待上了马车,秦御便将顾卿晚揽在了怀中,道:“累了吧?我抱着你,你且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