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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544)

里头传来一阵笑声,说不出的暧昧。

外头李东哲和陈永砚最先受不了,李东哲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陈永砚已握拳一阵风般冲了进去。

也不看里头都有谁,随手抓起离的最近的一个穿蓝色直缀长袍的公子,一拳便狠狠砸在了那人的眼窝上,将人打翻在地,便又挥拳去砸另一个,双眼猩红,道:“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他娘的,在迎客来说这等话,爷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谁死了?你们全家才是要死了!”

李东哲这会子也冲了进来,一把便将雅间中的一桌饭菜都掀翻了去,菜肴顿时便飞的到处都是,砸的对面坐着的三个公子哥,惊呼着狼狈逃窜。

一时间雅间中,乱成一团。

这里几个公子哥眼见是李东哲几个,知道几人和秦御关系极好,平日里又都是在京城地界上横着走的。今日也是他们自己嘴贱,灌多了黄汤,竟就在这地方乱说起来,此刻哪里敢有半点反抗和不快,低头哈腰的连连赔罪,弓着身从旁边往外逃窜。

“哎哟,再也不敢了,是我们胡说八道。”

“我等嘴贱,自己掌嘴了,几位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一个公子哥说着,自己抬手冲着脸左右打了几下,一边儿打,一边儿就要挤出雅间去。

郭栋却一把抓了他的后衣领子将他拽了回来,抬手便是重重的两耳光,道:“燕广王郡王妃也是你们能挂在嘴边上的?那是哥几个的嫂子,找死!”

“是,是,我们找死,真的是再也不敢了!”

几人连连道歉,就差没跪地求饶了,沈择才拉了下还要发作的陈永砚二人,道:“算了,往后再不准踏入迎客楼一步,都滚吧!”

几人如蒙大赦,哀嚎着逃窜离开,一时留下四处狼藉的雅间。

陈永砚甩开被沈择拽着的胳膊,咒骂了一声后,道:“不行,小爷受不了了,二哥是死是活总得有个准信啊,小爷这就再去大国寺一趟,这回小爷就住寂空大师院子外了,谁劝都不成。”

陈永砚大步流星的便冲了出去,李东哲紧跟其后,郭栋看了眼沈择,沈择也摊了摊手,道:“一起去吧,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

几人到大国寺时已是傍晚时,天公不作美,竟然开始下雪,寂空大师的禅院他们进不去,索性便在禅院外的林子里暂避风雪,望眼欲穿的盯着禅院。

禅院中,寂空大师原是不管这些红尘琐事的,然而他自从对顾卿晚开了先例,好像便被缠上了。先前礼亲王府非说顾卿晚在禅院中学医,他自然不会专门澄清此事。

如今倒好,秦御死活要赖在禅院中养伤,秦御的伤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自然用不寂空大师诊治,因涉及徒儿顾卿晚,寂空大师被秦御搅扰的不行,便腾了两间禅房将秦御丢了进去便不再管他。

宋宁带着两个侍卫留下来伺候秦御,礼亲王和秦逸早便回了王府,这会子秦御正躺靠在床上,旁边放着个棋盘,自己和自己手谈。

宋宁便进来禀报了沈择几个又来了的消息,秦御闻言丢了手中棋子,略拧眉看了眼外头阴霾的天空,道:“你去带着他们进来吧,无碍的。”

秦御重伤,如今还晕迷不醒,生死未卜,就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消息今日才传回了皇宫,这会子他确实不易见客,然而很显然,秦御对自己的四个外姓兄弟还是很放心的下。

宋宁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他到林子时,沈择几个正商量着在林子里安营扎寨,见宋宁竟然这么快便来了,几人还有点不适应,陈永砚脸色微变,道:“二哥他不会是……”

宋宁看了陈永砚一眼,道:“四位爷请随属下来。”

陈永砚几个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白。四人沉默着,跟随宋宁进了禅院,到了禅房外,宋宁推开门走了进去,沈择四个却站在门外,半天都没个动静。

宋宁见几个分明近乡情怯一般,不觉挑了挑唇,尚未言语,倒是靠在床上的秦御开口道:“都进来吧。”

外头陈永砚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小爷幻听了?”

郭栋却道:“可我也听到了……”

“二哥!”

几人同时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往里头挤,一时倒堵在了门口,谁也进不去,争争吵吵的声音传进禅房,秦御异色眼眸中持久不去的寒色到底融化了些,唇边也勾起数日来第一抹笑意来。

待到四人都进了屋,眼见秦御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虽脸色惨白,也消瘦了一些,但精神还不错,半点要死的样子都没有,四人顿时就又惊又愕起来。

“二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明明瞧着那刺客的匕首……”

陈永砚比划了两下,一脸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四人身份都不同寻常,宫宴是都参加了的,也都见证了当时那骇人的一幕,因此这些天才格外的痛苦煎熬,此刻见秦御好端端的,自然都像是做梦一样。

秦御示意四人坐下,这才道:“你们二哥的心脏长偏了,虽擦伤了,但却不至匕首贯穿心脏,有寂空大师妙手回春,好歹拉回一条命来。”

秦御自然是死了不的,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被匕首插入了心脏,根本是必死无疑。自然不能欺君,那便只能是心脏长偏了这一个说辞了。

秦御虽让沈择几人进来见面了,但也不可能将内中究竟都告诉他们,便拿此说辞来解释。

四人闻言恍然大悟,陈永砚顿时又哭又笑,道:“就说二哥不是一般人,可不就应了那一句,吉人自有天相嘛!”

郭栋也点头道:“幸而二哥的心脏长的有异常人,不然可当真是凶险此次。”

李东哲连连双手合十,将各路菩萨都拜了一个遍,道:“二哥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一会子出去,我就给大国寺捐上一万两的香火钱!”

沈择笑着拍着李东哲的肩膀,道:“哟,李二爷如今当真是财大气粗,不同以往啊!”

李东哲白了沈择一眼,道:“那是,有二嫂拉扯着咱们兄弟开了迎客来,爷如今财源滚滚,和抱着个聚宝盆一般,这银子就用在二哥二嫂身上,小爷半点不心疼!你们也都不能省啊,寂空大师救了二哥,便救了小爷的命,这大国寺以后小爷虔诚敬奉!”

几人说笑一番坐下,沈择见秦御气色还不错,便问道:“二哥在此养伤,怎么不将二嫂接过来照顾着,二嫂精通医术,有二嫂照顾着,二哥这伤势也能好的快些。”

秦御听他提及顾卿晚,当即异色眼眸中便沉淀了郁色,宛若阴霾的夜色沉暗晦涩,他略低垂了眼帘,方才开口道:“她有孕在身,不宜见血劳累,还是在王府中好生安养才好。”

“是,是,二嫂有孕在身,是不能太过操劳的。”李东哲接口道。

郭栋双眸发亮,笑着道:“想不到二哥这么快就有了子嗣,如今二哥是娇妻孩子都有了,等到小侄子出生,可得让兄弟几个羡煞了去。”

秦御却掩唇闷咳了起来,见他这般,倒将几人吓了一跳,话题也便断了,待秦御缓过来,靠着大迎枕,开口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这几日京城可有什么热闹事儿?”

沈择给秦御端了一盏茶,却道:“倒也没什么,也就是往年过年那些事儿,无趣的紧。对了,倒是五日前,大年初一的,燕国那个七殿下便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京城了,当时礼部还去了不少大臣相送。燕国的鬼面将军沈沉倒留在了京城,却将他那病怏怏的妹妹托付给了苏子璃带回燕国,有传言说,沈沉有意要将妹妹许配给苏子璃,这若一联姻,苏子璃便算得到了沈沉的兵力支持,此番回去燕国,倒还真有一争之力。”

沈择言罢,李东哲也接口道:“是呢,那天一早,刚好我们几个也赶着出城来大国寺看二哥,还在城门碰上了燕国一行人,那个沈二姑娘,坐个马车还戴个帷帽,藏头露尾的都说是生恶疾,一脸脓疮。啧啧,若真是这样,苏子璃还有魄力娶,也是为了皇位拼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