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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461)

就算觉得惯着一个妾室不对,就算觉得一个侧室这样出风头,确实是有些问题,可造成这一幕的也是太后。若非太后提什么比试,哪里会有今日的事儿。

礼亲王冷哼了一声,道:“顾氏救了王妃的性命,就冲这一点,她提侧妃就是理所应当。太后却非要弄这么一场比试,当时提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不合适呢,现如今顾氏赢了,倒觉得这样不合适了?”

太后没想到礼亲王会当众将话说的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打她的脸,顿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狰狞着神情,怒视着礼亲王,“你!”

见她快被气爆了,一直悠然坐在旁边,面带笑容的礼亲王妃含笑打圆场,道:“皇嫂还不知道我们王爷,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爱胡言乱语的。太后莫放在心上才好,竟日顾氏能连赢三场,也是托福皇嫂,我相信,对于我的救命恩人,皇嫂也是感念在心的,也是一心为她好,想让顾氏名正言顺的坐上侧妃之位,这才提出今日这比试的。皇嫂一定是早便知道顾氏有此才华,定然能赢三场,才会有此提议的吧?”

太后这会子能怎么说?

若是不承认,那岂不是就等于承认了礼亲王的质问,专门给礼亲王府难堪,为难礼亲王妃的救命恩人?

再闹出她因顾卿晚救了礼亲王妃的性命,而对顾卿晚不满的传闻来,下一步只怕有些人就要猜测,也许给礼亲王妃下毒的人就是皇帝和她了。

太后胸膛起伏,最后含笑忍着吐血的冲动,点头道:“正是如此,还是弟妹最了解哀家。”

礼亲王妃却没有就此放过太后,又道:“哎呀,那太后是如何得知顾氏有此才华的?”

太后脸色一僵,不等她回答,礼亲王妃便又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一定是镇国公夫人告诉太后的吧。”

她说着又微微侧身看向了坐在太后另一边的镇国公夫人,道:“多谢夫人了,将这么好的姑娘让给了我们王府,不然哟,本王妃这条命可就丢了。说起来,本王妃也该谢谢夫人才对。”

镇国公难看的脸色顿时毫无悬念,更加难看起来。

她想咆哮,娘老子的,我一点都不想承你这个谢意。你这么讽刺我,丢了珍珠选鱼目,还有没有点矜持了?

可最后,镇国公夫人却只是冲礼亲王妃笑了笑,道:“顾氏确实很好,只可惜……做为妾室,却并不合适。对了,今日江云县主啊,冯大姑娘啊,许大姑娘的,好像都败给了顾氏,这些可都是王妃赏花宴上着重请的,现如今怕是……哎,府中有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妾室,这可真是……”

镇国公夫人说着又叹息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顾卿晚这样,未来谁能当秦御的郑妃?还不都得被这么个妾室压得死死的?

这可不是好事儿,简直是王府的灾难。

“所以啊,王妃也不必谢我,倒是我要想王妃说声抱歉了。”镇国公夫人再度开口说道,还悲悯的看了礼亲王妃一眼。

礼亲王妃眸光略闪,其实她方才也有想这个问题,冯梓月几个都输给了顾卿晚,这确实不是太好的事儿,将来秦御的亲事必定更加艰难了。

不过礼亲王妃是个豁达的人,不会执拗于一个死结,如今的情况是,顾卿晚救了她的命,该报恩的也得去做,她不能狼心狗肺,至于其它的也只能走着看着的。

故此,镇国公夫人的话并没有影响到礼亲王妃,她依旧面含微笑,道:“这个就不劳烦镇国公夫人费心了,镇国公夫人还是多操心下阿宁的婚事吧。”

镇国公夫人不觉笑起来,道:“阿宁已经和陈二姑娘定了亲事,早晚成亲就好,倒是礼亲王世子和燕广王,可得加紧了。”

王妃最不爱听这个,好像她的儿子娶不着媳妇一样,顿时笑容便也淡了,道:“放心,我们王府的侧室都比旁人家的正室强,这正妃自然是要千挑万选才成,毕竟宁缺毋滥嘛。”

言罢,礼亲王妃便淡淡的转开了脸。

镇国公夫人却差点没被她的话噎的闭过气而去,这分明是说她给娄闽宁挑的媳妇还不如王府的妾室呢,简直是专挑烂的往自家筐子里塞。

镇国公夫人双拳紧握,顿时不由对陈意如也有了不满,平日看着千好万好,怎么今日能场场比试都输给顾卿晚呢!真是没用!

但凡她赢上一场,她也不用如此被讽刺取笑啊。

且镇国公夫人知道,礼亲王妃这样的取笑,很快就会蔓延到整个权贵圈子里去,镇国公府真是丢尽脸面了。

“太后,方才的琴艺比试,按照定下的规矩,顾姨娘乃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就在这时,青莲山长上来禀报道。

这一局根本就没有太后可以挑刺的地方,她甚至连睁眼说瞎话为难顾卿晚的机会都没有,神情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太后道:“很好。”

青莲山长却没有退下,又禀报道:“太后,方才出了一点事儿,比试前顾姨娘的琴被动了手脚,幸而镇国公世子及时发现,已经抓到了在琴上动手脚的人,现在燕广王殿下正在审问。”

方才比试前的一些小骚动,太后他们刚好受视线阻挡,并没有看到。此刻听闻青莲山长的话,礼亲王妃顿时便面色微变,道:“琴被动了手脚?顾姨娘没事儿吧?”

青莲山长闻声忙道:“顾姨娘并没有受任何伤,倒是镇国公世子被琴弦伤到了手指。”

礼亲王冷哼了一声,道:“当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人竟敢在这样的场合施如此下作的手段!太后该严查此事才是。”

太后脸色发沉,却道:“礼亲王所言极是,相信燕广王的手段是能查明此事的,哀家彼时一定会严惩,王爷就放心吧。”

青莲山长退下,太后却站起身来,道:“哀家去更衣。”

王公公忙上前扶住了太后的手,到了僻静处,太后才看向了王公公,道:“自作主张!”

王公公没有办好事情,大气不敢出,低垂着眼眸,道:“奴婢也没想到那个顾姨娘竟然那么警觉,是奴婢大意了。奴婢也是见不得太后生气,还请太后严惩奴婢。不过太后放心,燕广王审问不出什么来的。”

太后闻言这才脸色略好了一些,道:“怎么让阿宁撞上此事的?”

王公公叹了一声方道:“世子爷警觉的很,对顾姨娘也极关注,是奴婢办事不利。”

太后脸上露出不快之色,道:“阿宁可真是被迷了心窍了!这个顾姨娘,当真是个祸害!”

言罢,她却又禁不住的道:“给阿宁送些玉雪膏去。”

太后的语气中透着一点的无奈,显然,即便娄闽宁坏了她的事儿,到底是血亲,太后除了胸闷,也不能拿娄闽宁怎么样。

维东山长宣布了顾卿晚赢得琴艺比试的魁首,这次却再没有人说出半句的不是来。

“接下来就是棋艺的比试了,你准备一下吧。”

本来女学子们被顾卿晚彻底盖住了风头,维东山长是该不高兴的,但是因为三个女学都没有赢得魁首,他便也觉得没那么脸上难看了。再加上顾卿晚今日的画艺和琴艺比试确实都是百年难得一见。

维东山长这样醉心艺术的人,对顾卿晚最后的不满也都没了,这会子反倒还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棋艺比试,顾卿晚还能再带来什么惊人的表现。

顾卿晚却苦笑着福了福身,道:“山长不知道,我是臭棋篓子,接下来的棋艺比试我便不参加了。”

维东山长闻言一愣,顾卿晚已福了福身,道:“方才王妃唤我过去叙话,我便先告退了。”

她言罢,文晴忙上前,随着引着顾卿晚便往评判楼上去了。

维东山长还想再唤她,旁边青莲山长道:“顾氏参加今日的比试,不过是因太后的懿旨,她赢三场比试便可晋封侧妃之位。如今已赢得三场,她不愿再参加棋艺的比试,也是正常。维东兄便勿要留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