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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419)

下头的清河里,陈咏砚和李东哲两个都已进从水里冒出了头来,落汤鸡一样正在水面上挣扎着往河岸游,这会子功夫河岸上已经聚集了几层行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

顾卿晚也凑了过去,探头瞧了眼,见两人头上的发冠受了冲击,都不知掉落到了哪里去,都扑了满脸杂乱的头发,狼狈万分的样子。

顾卿晚禁不住眨了眨眼,有些同情两人,见两人明显都会游泳,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顾卿晚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河边,陈咏砚先从河里爬了上来,浑身湿哒哒的,顾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水。

李东哲还在水里挣扎,因没防备就被丢了下来,连吃了两大口水,一边咳,一边游,眼前恍恍惚惚的,瞧着那些站在河边指指点点的人们,他觉得好生悲凉,简直要哭了。

好容易爬上了岸,扑在地上又咳了一阵,他才拽着陈咏砚,大声喊道:“二哥为什么生气?”

陈咏砚,“啊?听不见!”

李东哲,“我问你,二哥为什么生气?你做什么了?”

陈咏砚一脸茫然,“你是不是知道二哥生气的原因啊?快告诉我!”

两人耳中轰鸣,根本听不见彼此在说什么,却又急于从对方口中知道答案,简直就像在演哑剧。

瞪大了眼等着满足好奇心的围观路人,“……”

小厮给两人披了衣裳,搀扶回楼里。两人收拾了一番,秦御已携顾卿晚,和沈择两人一同下来。

顾卿晚进来时,就见陈咏砚两人正裹着衣裳缩着椅子里用帕子擤鼻涕,瞧见秦御进来,两人同时露出委屈的表情来,眼睛红红的。

那样子瞧着还挺喜感,顾卿晚没忍住笑了一声,想到这事儿也算是自己引起的,她咳了两声道:“我出去再四处瞧瞧,你们说话。”

秦御嘱咐她别到危险的地方去,瞧着她缓步出去,这才看向了陈咏砚两个。

见两人缩着脖子明明很冤枉茫然,却也不敢质问,心甘情愿就受了他的惩罚和怒火,秦御心头一软,主动开口,道:“爷刚从颜如玉书肆过来,回头把你们嫂子的画像送到王府,这事儿便算过了。”

沈择和郭栋闻言恍然大悟,旋即用一种近乎看傻子的目光略带同情的看向陈咏砚和李东哲二人。

沈择过去拍了拍陈咏砚的肩膀,“勇气可嘉。”

郭栋拍了拍李东哲,道:“色心不小。”

李东哲却哭丧着脸,缩着脖子看向秦御,哀声道:“二哥,我冤枉,我是在颜如玉买过画像,可我买的是……阿嚏,买的是周首辅家周清秋姑娘的画像啊。我真没买过嫂子的。”

秦御闻言双眸一眯,“周清秋什么东西?你敢觉得她比你嫂子好看?”

李东哲,“……”

“二哥息怒,我替二哥收拾他!”

沈择说着,一巴掌重重拍上李东哲的后脑勺,打着那小子头都偏了偏,抱着脑袋哭道:“我错了,我错了!”

陈咏砚吞了吞口水,非常乖觉的道:“回去我就送画像,二哥息怒,我做错了,我祝二哥和嫂子日日春宵,天长日久,恩爱不移,情深似海!”

沈择几人,“……”

这马屁拍的还能再响亮点吗?不过他们发现,秦御还真就吃这一套,脸上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旁边李东哲目瞪口呆,他是真想找个地方哭一哭,凭什么他没收藏嫂子的画像,被丢进水里去还被削了一顿,陈咏砚个坑货反倒还得了好脸色?这日子,真得查了黄历出门了!

外头顾卿晚和陈三老爷说了一会子话,指点了几处营建的不大正确的地方,秦御便出来了。

天色已不早,顾卿晚和陈三爷道别后,便随秦御登上马车回礼亲王府而去。

到了礼亲王府门前,却听侍卫来报,说是宋宁火烧颜如玉书肆被带到了京兆府去,顾卿晚略有些担心看向秦御。

秦御却拥着她神情如常的往二门走,道:“放心吧,那书肆私底下绘制贵女画像,败坏人家姑娘清名,宋宁会拿到证据的,京兆府就算不怕礼亲王府,也是不敢一下子得罪那么多府邸,不敢将宋宁如何。”

顾卿晚是觉得人家颜如玉也是正当开门做生意的,虽然有些猥亵吧,但这古代也没有明文规定就不让传播淫秽啊。

宋宁就这么烧了人家的书铺说不过去,可现在想想却是可笑,这可是阶级社会,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

那颜如玉也确实太胆大了,那画像都是被风流的男人们买了去,万一被旁人看到,传扬出去就会影响人家好好姑娘的清誉,一个弄不好害得人退婚,甚至毁了一生都有可能。

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也该受些惩罚,被烧了书铺已经算是轻的了。

是日夜,顾卿晚被文晴伺候着弄干头发,坐上床,秦御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拉进了怀里去,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本春宫图来,道:“宋宁留了两箱子书当证据,从里头选了两本好的来,都不是那什么真人的,咱们一起看看?”

秦御的声音低哑带着某种诱惑,热热的呼吸抚上她微凉的脖颈,一个劲儿的往耳廓里钻,许久不曾被碰触的肌肤敏感的蹿起一串串电流,引得心房似都颤了的颤。

顾卿晚勾了勾唇,斜睥着秦御,翘起唇角,道:“殿下烧了人家的书铺,却还拿人家的东西,不好吧。”

秦御一脸无辜,道:“爷这不都是看你喜欢吗,不是卿卿说留一箱子书再烧吗?爷看卿卿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来,来,咱们一起看。”

他说着兴致勃勃的往顾卿晚的腰后垫了一个大引枕,拉着顾卿晚往上一靠,手臂穿过她的肩头,环着她,将书翻了开来。

顾卿晚瞧去倒笑了,这本春宫图,注重女子的描画,上头的男子就马马虎虎了。每张上的女人都姿态撩人,身子赤裸,那男子却处处遮掩,挂着衣裳。

难为秦御,从哪儿选了这么本春宫图来。

想到今日在书铺,她还没看仔细就被秦御一掌挡住的那春宫图,顾卿晚真是啼笑皆非。就没见过比秦御更能吃醋的人,不过一副画,又不是什么旁的男人,倒不准她看!

她翻了两页,全是这般只注重女人的,顿觉无趣,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瞧的津津有味的秦御,抬手便一掌也盖上了那画中酥胸裸露的女人,道:“不让我看,殿下自己倒看的起劲,这可不公平。”

她刚刚沐浴不久,脸颊上还沾染着绯红的水意,一双明眸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模样,简直勾人心魄。

秦御心神一荡,抽出被顾卿晚压着的春宫图便随手丢了出去,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道:“不看就是,爷只看爷的卿卿。”

他说着便去挑她的衣衫,菲薄的唇带着炙烫的温度落下,大掌也沿着腰线一路往下抚,气息有些微乱起来,“也只摸爷的卿卿。”

翌日,顾卿晚醒来,秦御果然已上朝去了,顾卿晚起来梳洗用了早膳便往秋霜院去拜见王妃。

这一个月,王妃允她在大国寺呆着,算是破了规矩的,昨日回府就该来致谢的,只是昨日回来时,天色已不早,礼亲王又在秋爽院,故此便拖到了现在。

顾卿晚没等片刻就被请进了花厅,王妃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拉着顾卿晚的话,怜惜的说瘦了,还让她一会捎些补品回雪景院去。

正说着话,丫鬟向雪进来,满脸喜色的道:“王妃,王爷去京郊营办事,路过仙岳楼,想起王妃爱吃那里钟师傅做的菜,便让人将钟师傅买了回来,说是这样,以后王妃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了。”

礼亲王妃闻言脸上也有笑意滑过,却道:“王爷也真是胡闹,钟师傅是陈郡王妃专门请人从南方请来的,是仙岳楼的招牌,他怎么能这么干,这不是阻人财路嘛,来日可让我怎么好再上陈郡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