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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375)

秦御却抬起头来,趁机飞快的扯下腰带,脱下长袍,道:“外头那点子事儿,有大哥便好,爷刚刚挨了廷杖没多久,还得多休息。再来,男人贪美色不是正常吗,卿卿该庆幸,爷只贪卿卿的美色。”

他言罢,已经飞快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开始撕扯她的。

顾卿晚,“……”

一个时辰后,帐幔中才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令人脸红的味道,顾卿晚趴在锦被间一动不动,像是死过一回一般,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御撑着身子瞧了她一眼,顿时便瞧见了她铺散的青丝间,露出的布满吻痕和各种捏痕的肩背,就像是白布上落了污迹,那些遍布的痕迹显得有点碍眼。

顾卿晚的皮肤水嫩剔透,白皙如雪,皮肤又有些薄,本来就很容易落痕迹,平日里两人在一起,即便他有时候会特意提醒自己温柔点,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不过今日……这个好像有些过分骇人,他方才有点失控了。

秦御有些心虚的转开了视线,清咳了两声,赔笑凑近顾卿晚,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弄整理着顾卿晚散乱的长发,道:“你还好吧?”

顾卿晚略侧了下身子,避开秦御的碰触,摆出排斥的姿态来。

秦御的手便僵在了那里,脸上闪过懊恼之色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心底深处总有些不安。本来他已经觉得眼前女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是今日他才发现,她不愧是有足智多谋之称的顾明承的孙女。

她的聪明才智,眼界手段,全然不似一个闺阁女子。她如今不过是被折断了羽翼,被困住了,加以时间,这个女人,必定能翱翔于空。

秦御有点害怕,他不知为什么就生出一种,握不住她,早晚他会眼睁睁看着她挣脱他,振翅飞走的错觉。

这让他有些疯狂失态,方才一贴近她便只想狠狠的要她,一门心思的想让她臣服求饶,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甚至忽略了她的感受。以至于这会子才发现,他太急切也太粗鲁了,竟然在她身上落下了这么多的指痕吻痕。

见顾卿晚生了气,也不回答他,秦御脸上一时懊恼更加明显,又闪过些许的狼狈之色,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患得患失。”他说着苦笑了下,方才又道,“爷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管怎么样,对不起,你莫恼了。这样,你想让爷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只要你说,爷都答应你,嗯?”

秦御说着想去碰碰顾卿晚,大掌抬起,就要触上她,却又有些迟疑的顿住,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秦御确实是弄疼了她,不过顾卿晚现在也没那么娇气矫情了,最主要是,大抵她对秦御真没寄托多少希望,所以有时候对他的过分之处,倒没那么放在心里了,总是想着,左右早晚铺好了路,她就马上离开他。

听到秦御的话,顾卿晚将秦御方才的粗鲁暂且记账放到了一边,略动了动身子,扭头神情冷淡看着秦御,道:“当真?”

秦御简直恨不能将自己赎罪的心挖出来给顾卿晚看看,见她总算肯看自己,肯回应自己了,忙道:“当真!当真!卿卿说吧,让爷做什么,爷都甘之如饴,保证完成。只望着卿卿能给爷一个将功折罪的几乎。”

顾卿晚抿了抿唇,道:“两件事,我对付刘家,一来是刘家该死,可更重要的是,刘家背后的人。刘家充其量就是杀人的刀,刘民生背后的周家才是那只捅刀的手,既然伸到了我顾家头上,就要有被砍手血流而亡的认知!我需要殿下借我个人用用,最好能帮我打通刑部。”

她言罢,这才挑眉看向秦御,道:“有那半块玉玺的原因,想必殿下也是很想知道顾家覆灭的真相的吧,这事儿殿下和我合作不亏。”

秦御脸色因顾卿晚的话变得有些沉郁难看,顾卿晚却没发现,继续道:“第二件事是酒楼的事儿,我已经画好草图了,动工的话,我总是要去现场看上两回的,不然也不能放心,可如今我身在内宅,只怕诸多不便,殿下能否到时候帮忙安排下?”

顾卿晚的声音冷静,和他算的清清楚楚,秦御突然觉得自己的患得患失,害怕恐慌也许袒露在她面前就婉然一件笑话,瞧着她眉目清冷,有事说事的模样,秦御只觉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

他很疼,可是他却连喊都喊不出来,也无从喊出。

他定定瞧着顾卿晚,半响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开口道:“好,爷知道了。”

他言罢,翻身便下了床,随手捡起衣裳一件件套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大步就往外走,只在快走出内室时,脚步顿了下,到底还是出声道:“你歇着吧,爷外头还有事儿。”

声音落下,人已消失在了屋中。

顾卿晚趴在床上,翻了个身,总觉得秦御方才的语气很低落,离开的背影也极是消沉寥落,迈步的动作僵硬,步子却很大,像是匆匆的想要逃离什么一般。

她拧了下眉,不过转瞬便将秦御抛在了脑后,只因现在快到礼亲王妃用药的时辰了,她得赶紧收拾下自己过去。

她在礼亲王妃的汤药中加料还真起了作用,陈嬷嬷说,礼亲王妃这次恢复的特别快,往年头风犯了要疼个上月甚至数月,今次不过几日倒有减轻的状况。

顾卿晚觉得既然有用,便得继续添料,并且她这些天也确实这样做了。

刑部的大牢中,刘民生两个时辰前还穿着朝服,带着官帽,威风凛凛的在贡院中监考,此刻却已被扒掉了朝服,拽掉了官帽,关押在阴暗又肮脏的大牢中,受尽折辱。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武举文试正好好举行着,就突然闯进来那么多的禁卫军,封锁贡院,拔了他的衣裳便将他下了大牢。

到底怎么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刘民生拽着牢门,不停的吆喝摇门,却无人理会他。

“快来人!来人!本官无罪,放本官出去!”刘民生声音已经喊哑了,却还在坚持不懈的叫着,因为他内心深处有种恐慌感。

若是不做些什么,这安静而脏污的牢房会让他更加恐惧害怕。

一个穿狱卒服的中年男人,总算是受不了刘民生的叫声了,他迈着大步便走了过来,刘民生被关押进来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来问话,也没人搭理他。

这会子见狱卒过来,他一喜,谁知道还不等他问上两句,狱卒便一鞭子抽了过来,那一鞭子准确的落在了刘民生抓着牢门的双手上,顿时便带起一道血色来。

“啊!”刘民生惨叫着收回手,狼狈的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跌到在地。

十指鲜血淋淋,刘民生瞪着狱卒,道:“大胆!本官乃是四品礼部侍郎,你一个小小狱卒不要命了,竟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那狱卒却哈哈大笑,不仅嘲讽,道:“别说是被摘了官帽,扒了官袍的四品命官,便一品大员,老子也见的多了,到了这里老子照样收拾。你鬼嚎什么,再嚎老子拔了你的舌头你信不信!呸,到这儿充起朝廷命官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刘民生被狱卒如此嗤笑对待,脸色涨红,神情激动,喊道:“不!本官和他们不一样,本官是被冤枉的,皇上圣明,皇上很快就会放本官出去的。”

狱卒闻言想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来这里的,哪个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最后能走出去的又能有几个,奉劝你还是赶紧想想遗言写什么,再保佑祖宗显灵,能有个埋尸的地儿吧。”

听了狱卒的话,刘民生不知道为何,竟然一下子想到了顾明承和顾景阳来,从前一个是首辅,一个是吏部尚书,父子两人,何其威风。可是最后,却落得身首两地,扔到了乱坟岗,没有个埋尸之地……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惊恐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