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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368)

秦御闻言却双眸一眯,异色眼眸闪过一道冷冷的戾色,道:“父王的消息可真是够快的啊,让儿子猜猜是父王哪个妾室不小心透露给父王的?啧啧,父王的妾室倒是日日擦亮了眼睛盯着小爷我,父王说她们这是什么心思啊?该不会是看上小爷了吧?”

礼亲王差点没吐血,抬起脚就往秦御身上踹,秦御却一闪三步远,站在书房正中,道:“莫不是小爷说对了,父王恼羞成怒了吧?”

他混话一句一句的,致力于将礼亲王气出个好歹来,礼亲王胸膛起伏,却也知道,从前秦御兄弟年幼时着实吃过两次他的妾室给的大亏,自那以后,秦御对他就没几句好话。

本是怒不可遏的,想到方才瞧见的礼亲王妃的模样,礼亲王竟觉有些无力,到底没暴起,只怒声道:“你宠女人,本王管不着,可也莫太越了规矩!虽然本王从不承认宠妾灭妻,但你不是一直这么想本王的?既看不惯,那便莫学人宠妾灭妻,自打了脸。”

秦御闻言却挑起唇来,点头道:“父王您还是多多操心下自己的妾室们吧,啧啧,自己的女人搞出事儿来,倒来敲打小爷我。小爷旁的事儿不敢保证,有一件却敢保证,小爷的后宅,必定是最清净的,就不劳父王费心了。”

左右他连妻子都不想娶了,后宅就那么一个女人,他就是把她宠上天,他的后宅也闹不出任何事儿来。

秦御言罢,转身就走。

礼亲王不过是将秦御叫过来提点两句,省的秦御像他年轻时一样,轻狂肆意,走了很多弯路,现在闹的和儿子也不和睦,哪里想到,不过多说两句,倒是被秦御气了个半死。

眼见秦御背影挺拔走向房门,他到底没忍住,抓起砚台丢了过去,秦御闪身躲开,开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出了礼亲王的院子,回到雪景院,顾卿晚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青莲色常服,正靠在美人榻上喝着茶水逗弄着兔兔,一边听文晴说话。

“就知道王爷吩咐封了刘侧妃的碧云院,勒令刘侧妃闭门思过。三爷被杖责后,丢进了祠堂。”

秦御进屋便听文晴如是说道,他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摆手令文晴下去。

顾卿晚见秦御进来,往里挪了下,秦御便顺势坐在了她旁边,顺手拿走顾卿晚手中的茶盏仰头喝了两口。

见他方才回府时还神情愉悦,这会子虽然面无表情,却分明情绪不佳了,顾卿晚挑了挑眉,道:“出什么事儿了?”

秦御抚摸了下顾卿晚凉滑的脸颊,道:“没什么,爷去母妃那里看看。”

他言罢,站起身来,顾卿晚要跟着起身,秦御按了她肩膀一下,道:“你歇着吧。”

说着自行挑了件墨色常服进净房去了,他整理好出去,顾卿晚才冲兔兔道:“看来刘侧妃的事儿内有乾坤哦。”

不过刘侧妃是礼亲王的侧室,顾卿晚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还牵扯到了她。她以为自己和刘侧妃牵扯不上半毛关系,转眼就丢开了此事。

那厢,秦御进了秋爽院方才得知礼亲王妃头风又犯了的事儿,进屋陪礼亲王妃说了一会子话,又亲自伺候着礼亲王妃用了汤药,他才告退出来。

陈嬷嬷送出来,秦御便道:“碧云院怎么回事?”

他以为礼亲王的哪个妾室在礼亲王面前上眼药,礼亲王才寻上了他,却没想刘侧妃和秦剑倒受了严惩。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免不了问起。

事情发生已经两个时辰,陈嬷嬷作为礼亲王妃的心腹,如今自然不会让这样的糟心事儿传到礼亲王妃的耳朵里去,不过陈嬷嬷也已经查清楚了。

秦御问起,陈嬷嬷便将碧云院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竟和当时发生的情况说的八九不离十,她言罢又道:“一会子王妃睡下,奴婢便去凌寒院处理此事。”

很显然是凌寒院出了些问题,若不然秦御和顾卿晚相处的情景,还有秦御今日开库房取礼品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快传到了秦剑的通房耳中。

秦御闻言却摆摆手,道:“嬷嬷照顾好母妃便是,凌寒院是爷的院子,竟有人敢吃里扒外,要整肃也是爷的事儿。”

他大步往外走,陈嬷嬷便也没再多言。

秦御进了凌寒院,便令宋宁搬了个太师椅大刀金马的坐到了回廊下,吩咐道:“将凌寒院所有丫鬟婆子都叫出来,对了,派个人去雪景院,将雪景院的所有丫鬟婆子也都带过来。”

一炷香后,凌寒院和雪景院统共五十多个下人都跪在了院子中,今日礼亲王责罚刘侧妃和三爷的事儿,已经传遍了全府,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却没人知道。

这会子秦御摆开这样的架势来,众人难免心生忐忑,脸色都不大好。那么多人,跪在院子里竟然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唯有秦御手中茶盏盖轻轻碰撞杯沿的声音,一下下敲击在人心中。

秦御呷了口茶,这才放下茶盏,挑唇道:“爷听闻府里如今都在传爷宠妾的事儿,说的当真是有鼻子有眼,连爷屋里的私密事儿,都说的头头是道,今儿今儿开了库房,拿了什么,又去了哪儿,更是如数家珍,通通传到了三爷的耳朵里去,怎么着,是爷出征离府太久,下人们都不懂规矩了?既如此,今儿爷闲着,便亲自教教你们规矩。”

他言罢,宋宁上前一步,道:“事儿是谁嚼舌出去的,最好现在就自己站出来,否则一会子审问出来,便莫怪二爷发火。若是有谁知道什么,也站出来说清楚,该记功的记功,若是隐瞒不报,审问出来,等同悖主!”

下头五十来人噤若寒蝉,却鸦雀无声,没人站出来。

秦御冷笑一声,道:“既然没人知道,那就动刑吧。”

宋宁应了声,道:“今儿谁出过凌寒院,统统站出来!”

宋宁声落,倒有个婆子面色煞白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道:“禀……禀二爷,奴婢今日和三等丫鬟秋鹃一起去大厨房领早膳的食盒,路上遇到了三爷的通房丫鬟紫苏姑娘。秋鹃吩咐奴婢几个提着食盒先行回来,和紫苏落在后头说话。”

这婆子言罢,便又有几个婆子站出来证实了她的话。

宋宁点头,道:“秋鹃是谁?”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的丫鬟被孤立了出来,见宋宁盯视过来,秋鹃吓的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头,受了下宋宁压迫性的目光,当即认了,只道秦御开库房以及凌寒院的其它事儿都是她说给紫苏的。

小丫鬟性子活泼,爱嚼舌也是有的。

见她招认了,众人倒是都松了一口气,同情的看向地上跪着的秋鹃。

宋宁却道:“哦?你一个三等丫鬟,根本就进不了主子的屋,又是如何得知主子屋的事儿?”

秋鹃牙齿打颤,宋宁扫了眼二等和一等丫鬟那边,迎夏和文雨几个顿时便面色又白了两分。

秋鹃却哭着道:“是奴婢偷听来的,前几天,迎夏姐姐吩咐奴婢去茶水房取些热水来,奴婢偷听文荷和文露在茶水房说二爷和顾姑娘的事儿,奴婢偷听到了。奴婢和紫苏是同乡,紫苏今日问起顾姑娘来,奴婢就是当闲话那么一说,奴婢不知道这个不能外传,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奴婢没管住嘴,奴婢没有悖主之意啊,二爷饶命!二爷饶命!”

秋鹃砰砰磕起头来,宋宁却冷声道:“外言不入,内言不出。此等规矩,该是你们进府嬷嬷们便教导过的吧,主子的舌根也敢乱嚼,还敢求饶!?”

他言罢看向秦御,秦御却问道:“文荷,文露是哪个?”

宋宁嘴角抽了抽,低声道:“前几日爷从屋里让丢出来个奴婢,那个便是文露。后来王妃让陈嬷嬷查了文露的事儿,文荷也牵扯了出来,这两个丫鬟早已被撵出府了。”

秦御闻言,这才淡淡吩咐道:“如此,便赏那悖主的丫鬟几鞭子罢了。”他言罢,扫了眼院中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眼,又道,“都好生的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