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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367)

她似是太过失望,太受刺激,双眼一翻,往地上倒去。

“娘!”

秦剑吓的大叫一声,刘氏没想到这个儿子这会子还如此拖后腿,竟然还敢乱喊,眼皮子狠狠抖了一下。

礼亲王将母子二人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额角都突突跳了起来,豁然站起身来,冷冰冰的盯视着晕倒的刘氏,道:“真是你教养的好儿子啊!”

他言罢,竟是大步就往外走去。秦剑还没明白他怎么就走了,就觉刘氏浑身颤栗了下,睁开了眼睛,只是盯视着他的眼眸,却满是失望愤怒,锐利的仿似要吃了他。

秦剑这才知晓刘氏是装晕,而外头却已传来了礼亲王的声音,道:“来人,将三郡王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本王丢进祠堂跪着思过,何时头脑清楚了,何时再放出来。刘氏闭门思过两个月!”

他言罢大步去了,秦剑听到礼亲王直接命人打他,甚至连叫王妃过来问问都不曾,更不调查他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他简直难以相信,酒气上头还要张口闹腾,刘氏坐起身来,两巴掌便打在了秦剑的脸上。

秦剑被打的头一偏,不可置信的看向刘氏,刘氏怒斥道:“你这个蠢货,被人算计了还犹不知道,你是想气死姨娘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纳嫣姐儿进府,这都大半年了,你还这样胡闹消沉,你……你简直……”

刘氏气的说不出话来,秦剑却道:“是王妃害死了表妹,她处事不公,她……”

“住嘴!我问你,那些胡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紫苏听凌寒院的丫鬟说的,都是真的!父王为什么就不去查证,为什么……难道就以为儿子是庶子,就连公平都求不得吗?”秦剑还沉浸在悲愤之中。

刘氏却眸光微眯,凌寒院可是秦御的院子,秦御是嫡子,里头的丫鬟都眼高于顶,也都算忠心。凌寒院虽然不像是翰墨院经营的跟铁桶一样,可凌寒院的事儿,那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传出来的。紫苏必定是被人收买了。

知道秦剑心中还没放下刘嫣的死,又知道今日是刘嫣抬进府的日子,秦剑定然心情更加郁结,还知道秦剑吃了酒,又拿捏着礼亲王来她这里的时辰,算计这么一出好戏。

礼亲王已经有两日没进内宅了,今日却突然这个时辰来了她这里,她原还满心欢喜,如今看来,只怕连礼亲王的到来都是被那幕后之人算计安置好的。

除了礼亲王妃,刘侧妃想不到还有谁能耐这样大,轻轻松松就设下这么个局,让他们母子吃这样的大亏。

她就说礼亲王妃怎么好端端的抬举起一个庶民,给秦御高调纳妾起来,如今看怕这么高调都是在做戏给秦剑看呢。

刘侧妃这样想着,双拳捏的死紧,一双眼眸也沉沉浮起了一层鬼厉般的黑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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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杀鸡儆猴

礼亲王出了刘侧妃的碧云院,想了想,还是往礼亲王妃的秋爽院而去。

他进了院子,就见陈嬷嬷蹙着眉,脸色微沉的亲自端着一盆热水往屋里去,瞧见礼亲王过来,陈嬷嬷明显没想到礼亲王这会子会过来,略怔了下才福了福身。

礼亲王见院子中极安静,丫鬟婆子走路都好似比平日里要轻一些,便挑眉看了眼陈嬷嬷手中端着的热水盆,又扫了眼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窗,道:“可是王妃又头疼了?”

陈嬷嬷叹了口气,点头道:“王妃昨儿夜里便有些不大舒服,今日醒来头疼之症突然就加剧了。现下刚喝了药,正躺着呢。”

礼亲王闻言示意陈嬷嬷进屋,丫鬟打起帘子,礼亲王率先进了屋,放轻脚步进了屋。

礼亲王妃有头风之症,头疼时惧寒惧风,痛苦不堪,太医们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是却没多大好转。

如今天渐凉,寒风一起,王妃的头风之症果然就又犯了。屋子里窗户被紧紧关了起来,又遮挡上了厚厚的幕布,还放了两个炭盆。

礼亲王一进内室便觉闷热的紧,望去,礼亲王妃穿着素白的绫缎亵衣,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秀丽的眉头紧拧着,脸上和头上都是汗,额头上却还缠着两圈红色的抹额,本是靓丽的色泽已被汗水湿透,颜色略深,有些乌,更映衬的她脸色白的渗人。

礼亲王蹙了蹙眉,示意陈嬷嬷上前。礼亲王妃的汤药里有安神的药物,此刻已经有些迷糊,陈嬷嬷上前轻轻放了水盆,拧了帕子,解开礼亲王妃头上的抹额,擦拭了汗水,又换上一条新的抹额。

礼亲王妃似舒适了一些,虽眉目还拧着,呼吸却沉稳了一些。

礼亲王见她这般,又略站了片刻,这才悄步出了屋,吩咐陈嬷嬷道:“好好照顾王妃。”

陈嬷嬷点头应是,却道:“王爷此番来是?”

礼亲王脸上闪过些不自在,他也不是傻子,秦剑刚好就在他在时冲进了碧云院,还冲动的谩骂嫡母,这事儿让礼亲王觉得必有蹊跷,来礼亲王妃这里,一来是想说说碧云院的事儿,让礼亲王妃查个明白。再来也是想问问顾卿晚的事儿,若真是像秦剑说的,宠的没了规矩,最好能敲打一二,毕竟王府的规矩不能乱,历来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府的侧妃妾室也有几个,若有偏驳,容易生出事儿来。

此刻他瞧礼亲王妃这个样子,想到偌大的王府都要王妃打点,他的侧室庶子还添乱,顿时哪里还好意思说出口,心里倒有些内疚。

再想到礼亲王妃之所以落下头风的毛病,都是生秦御时因妾室闹出些事儿来,月子没能坐好的缘故,礼亲王就更觉没脸了,冲陈嬷嬷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儿,嬷嬷好生伺候着吧,若是不行,就赶紧的再请太医来。”

他言罢,大步去了。

陈嬷嬷眼瞧着礼亲王离开,这才招手唤了个小丫鬟,吩咐道:“你去打听下,王爷这是从哪儿过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小丫鬟应诺跑了出去,片刻后便将礼亲王在碧云院大发脾气,将三郡王杖打了丢去祠堂,并禁足刘侧妃的事儿说了,又道:“现在碧云院已封了院子,奴婢也没打听到王爷为何会如此恼火。”

陈嬷嬷拧了拧眉,倒没再多说什么。

秦御接了顾卿晚,两人又在外头逛了几处地方,到半下午才回到王府。

还没回雪景院,秦御便被礼亲王唤了过去,他进了书房,礼亲王正在书案前提笔龙飞凤舞的写字,见秦御进来,也没抬头,只道:“过来瞧瞧父王的字可有进步。”

秦御狐疑的瞧了礼亲王一眼,绕到了书案后,却见上好的宣纸上写着四个字,修身,齐家。

字怎么样且不提,这写的东西便让秦御呵了一声,道:“父王老了吧,笔力不行了。这字瞧着可没从前精神。”

两句话,气的礼亲王差点没把手中狼毫甩到秦御的脸上,忍了下,这才道:“不懂就给老子滚一边儿去,遒劲有力固然是好,但也要会藏锋,本王这字浑然天成,臭小子知道什么!”

他言罢,放了毛笔,坐下,这才看向秦御,道:“去哪儿了?”

秦御扬起眉梢,道:“出去随便逛了逛。”

礼亲王便冷哼一声,道:“逛?是带你那女人回娘家去了吧?下次再被弹劾,就该让人打断你的脊骨,老子看你是嫌老子打的太轻了!”

皇帝让人杖责秦御五十廷杖,礼亲王怕皇帝动什么手脚,打坏了秦御,便自己接了廷杖,亲自动的手,虽然打的鲜血淋漓,却伤在皮肉不伤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