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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308)

顾卿晚闻言便道:“旁的不敢说,这个我却该保证,新建的浮云堂一定不会让王爷王妃失望。”

礼亲王妃禁不住看向顾卿晚,就见那姑娘眉宇间满是自信神彩,映着满屋子的奇花异草,本就清丽脱俗的容颜,更加如若会发光一样,有股灼人视线的美丽。

这样有灵气的美人,礼亲王妃突然有些明白了。她那傻儿子,从前不是不开窍,分明就是眼光太高了。

“王妃原来喜欢茶花啊!好巧啊,卿晚也喜欢这花呢。”顾卿晚却没留意到礼亲王妃的走神,她已被满琉璃屋的各种花吸引,惊叹了起来。

顾卿晚确实觉得好巧,实际上她自己并没有特别喜欢的花儿,可余美人却最爱茶花,从前她家里也种了好多的茶花,所以顾卿晚对茶花还真不陌生。

方才她还觉得礼亲王妃笑起来暖暖的,有些像余美人,此刻发现两个人竟连喜欢的花都一样,顿时觉得礼亲王妃更加亲切了。

礼亲王妃却一笑,道:“卿晚怎知我喜欢茶花的?”

顾卿晚笑着指着四周,冲礼亲王妃眨眼道:“这还用说,一瞧就知道啊。王妃这花房里虽然各种奇花异草都有,可打眼一瞧,就属茶花品种最多最全,且最好的位置都让它占去了,若说王妃不喜欢,那才怪了呢。”

顾卿晚一副我这么聪明,岂会连这个都看不出的骄矜模样,礼亲王妃一怔,旋即抬手点着顾卿晚笑了起来。

顾卿晚便从一旁挂着的小竹篮中取了一套修剪花木的工具,自己拿了,又将花壶拿给礼亲王妃,两人这才往花房深处走。

一路顾卿晚负责除掉新冒出来的杂草,修剪花枝,礼亲王妃浇水。

礼亲王妃特意观察了下顾卿晚,见她修剪花枝时,极为用心,修剪掉的也都是病弱枝、过密枝,交叉枝。一看就是从前养过花,懂花爱花的,并非特意讨好她,装模作样,一时唇边笑意更多了些。

她又特意指着几株茶花考了考顾卿晚,顾卿晚回答的头头是道,不仅能准确的说出花的品种来,连习性花期都说的分毫不差。

两人站在一株美人茶前,顾卿晚俯身去修剪着花枝,道:“王妃这株美人茶长势真好,叶长有光,叶缘钝齿,这株该是大红的花色吧?这种喇叭形茶花,虽不甚惹眼,可却耐看的紧,明年三四月开了,倒可移两盆放在窗台上看。”

礼亲王妃闻言点头,道:“还是有个女儿好啊,阿御和他大哥便不会陪着我看花浇花,从前两人还小时,有次带着两条猎犬将我的花圃糟蹋的不成样子,我罚两人抄书,两人还辩解是猎犬不听话,还怪我的花枝勾坏了猎犬的眼睛,哎,别提多糟心了。”

顾卿晚不觉噗嗤一声笑了,道:“二爷也便罢了,世子爷小时候也那么顽劣吗?”

礼亲王妃便摇头叹道:“男孩子都一样,尤其是七八岁时,上房揭瓦,真真是人嫌狗憎。”

秦御被自己亲娘骂人嫌狗憎,顾卿晚很不厚道的心中暗爽,抿唇偷笑。谁知礼亲王妃下一句便道:“将来等你有了孩子便就都知道了,不过我的大孙子,想必怎么看,都比他爹要好一百倍。”

顾卿晚,“……”

孩子……大孙子……那是什么!?

礼亲王妃见顾卿晚红了脸,不觉失笑。将来等秦御娶妻有了嫡子,是该让卿晚也多生几个的,娘这样出色,生出来的孩子必定也不差。

虽说是庶孙,她也会好好疼爱的。

顾卿晚实在无力回答礼亲王妃这个话题,便只能弯着腰认真无比的研究一株观音白。礼亲王妃只当她害羞,也不再多做打趣,道:“卿晚为什么喜欢茶花?”

顾卿晚正神飞天外,闻言本能的回道:“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茶花瞧着娇滴滴的,也难养,但却有傲梅风骨,又有花繁艳红,深夺晓霞,凌牡丹的鲜艳,谁能不欢喜呢。”

礼亲王妃闻言一怔,默默念了几句,“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花繁艳红,深夺晓霞,凌牡丹之鲜艳……好,说的真好。莫怪人说卿晚是京城第一才女,当真是出口成章,又言辞精辟。我一直喜爱这茶花,却也只觉得茶花好,看见就欢喜,却也说不出个缘由来,如今听卿晚这么一说,可不就是这傲梅之风骨,凌牡丹之鲜艳嘛!”

顾卿晚闻言回过神来,却红了脸,天知道那两句诗,还是从余美人的口中听来的,可不是她做的啊。

她忙着解释道:“这是旁人说的,并非卿晚悟出来的,王妃且莫如此赞我,我哪儿会做什么诗啊。”

礼亲王妃却道:“卿晚便莫谦虚了,年轻人虽然不能恃才傲物,但也不能一味的韬光养晦,失了年轻人的傲气朝气。”

顾卿晚,“……”

也许有共同的爱好,是最能拉近两人关系的捷径,这日顾卿晚陪伴礼亲王妃逛了一回园子,回去后又提供了一张做茶花饼的方子,顿时便和礼亲王妃结下了似亲似友的亲昵关系。

两人回到秋爽院,正等着厨房上按照顾卿晚提供的茶花饼的方子,用两人亲自摘的茶花花瓣做了糕点来品尝,宫里便来了人。

却是太皇太后的赏赐到了,太皇太后派了慈安宫的掌事太监郭公公前来送赏传旨,礼亲王妃在花厅中接见了郭公公。

郭公公笑着道:“哎哟,王妃是不知道,杜嬷嬷那腿伤太医都治了半年了,伤口愣是结痂了又烂,再结痂再糜烂,可将老姐姐给折腾坏了。奴婢这看着就揪心啊,太医不中用,这不咱们府上郡王举荐一个小厮,就只用了一回药,这才将将一个晚上过去,伤口就结痂了,从来就没这么快过。杜嬷嬷说了,感觉这回是不会再裂开了,今儿一早杜嬷嬷亲自给太皇太后磕了头,还陪着太皇太后说了好一会子话。太皇太后高兴的呀,早膳多用了整整一碗饭呢。”

郭公公笑的合不拢嘴,满脸喜庆,道:“咱家就说郡王孝顺,太皇太后一点事儿,郡王就放在心上惦记着,连带着咱家这几个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都跟着沾光。”

礼亲王妃含笑点头,道:“母后身边离不得杜嬷嬷,这些时日杜嬷嬷身子不爽利,母后也跟着操心难受,整日里怏怏的,我们王爷也询问了好几回这事儿,前两日还忙着在民间寻良医,如今杜嬷嬷好了,王爷和本王妃便也放心了。一会子本王妃便收拾些东西进宫瞧母后去。”

郭公公笑着道:“王爷和王妃一片孝心,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知道。这次让咱家来是为了赏赐府上那个叫青碗的小厮,不知他如今可在府中,还请王妃唤他出来领赏。”

礼亲王妃微怔,顾卿晚一直站在礼亲王妃的身边,闻言生恐礼亲王妃不知道其中究竟,便低声道:“王妃,青碗昨儿才和皇上赏赐的美人洞了房,殿下应该不会一早带他出府,王妃传唤他过来便好。”

礼亲王妃嘴角抽了抽,却不动声色的摆手,道:“去,让青碗赶紧过来谢恩。”

没片刻,那易容过的蒋文涛便到了,跪下后,郭公公招了招手,几个小太监上前,抽了托盘上掩着的黄绸子,顿时露出两托盘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来,每个都有婴孩拳头大小,码的整整齐齐的。

礼亲王妃本还想看看太皇太后赏赐给顾卿晚这个假小厮什么东西呢,结果现在瞪大了眼。

“……”

顾卿晚却两眼冒光,心想,秦御行啊,从来没见他这样靠谱过。

郭公公却道:“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你刚刚成亲,正是需要银子置办家产养家的时候,便赏赐黄金一千两,谢恩吧。”

蒋文涛磕头谢了恩,郭公公却又道:“太皇太后还让咱家问问你,你那个金创药可还有?若然还有,便再给咱家取一瓶来,咱家拿回去给杜嬷嬷备用。”

蒋文涛闻言不觉偷偷看向顾卿晚,见顾卿晚略点了下头,才回道:“有的,公公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