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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282)

顾卿晚闻言暗自撇了撇嘴,心中倒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一块悬着的大石落了地,因有了一个结果,松了一口气,却又被这块大石砸的心口闷闷的疼。

她早就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份,只会是秦御身边女人中的一个,不过却没想到,难堪来的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她本来以为这种事,要在回京后才会面对呢。

不过如今想来,早晚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左右总会有这么一天。事实上,早一日也许更好,这样她就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现状,更清醒的把握自己的心。

顾卿晚正想着,却听秦御又道:“只是,令爱虽好,本王的身边缺不缺婢女的事儿,却也不是本王自己说了算的。赵将军出自名门,也该知道,这各府内宅都是有规矩的,这一等婢女的位置历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爷得问问爷的第一大丫鬟,看看府里婢女的位份可有空余。”

秦御言罢,看向顾卿晚,道:“卿晚,爷的凌寒院还缺丫鬟吗?”

顾卿晚闻言有些愣神的抬起头来,愕然的看向秦御。

秦御这人不是一向擅长用最直接最效率的办法达到目的吗?

收了赵月娇,赵勇立马便能成为心腹,随便支配。

王府里又不是养不起一个赵月娇,就算他不喜欢赵月娇,甚至可以带回去直接丢进内院不管不问,赵勇也说不出个二话来,反倒因为娇宠的女儿在王府,办事只会更加尽心。

秦御怎么会没一口应下来?!

她愣愣的没言语,秦御略动了下脚,踢了顾卿晚一下,顾卿晚这才忙道:“殿下,据奴婢所知,殿下的凌寒院只有四个一等丫鬟的份例,除了奴婢外,其她三个都是王妃亲自挑选指给王爷的,实在是不缺了。倒是三等的丫鬟,还差一个。”

顾卿晚言罢,秦御勾了勾唇,怒叱道:“说什么呢!三等丫鬟做的都是刷马桶,抬沐浴水这样的重活,如何能让赵大小姐来!”

他言罢,转头看向了赵勇,歉意道:“丫鬟不懂事,不会说话,都让本王给惯坏了,赵将军莫和她一般见识。赵将军也听到了,本王身边如今还真不缺丫鬟,赵大姑娘这样出众,来日还是本王做主为她指门好亲事吧。”

赵勇和赵月娇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秦御却如此装傻充愣,人家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送上门也看不上眼。

赵勇连脖子都涨红了起来,赵月娇也脸色时红时白的,却突然尖利着声音道:“她也不过一个丫鬟,身份卑贱,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凭什么本小姐的去留要听她的!”

赵勇闻言面色一变,去见车窗后,秦御的俊面上犹如寒风忽卷,已是一片清寒之色,双眸微眯,锐利的目光第一次落到了赵月娇身上,忽而开口,道:“就凭本王愿意!”

他言罢,一把将窝在美人榻角的顾卿晚拽到了怀里,就那么搂着,再度沉声道:“就凭本王愿意,莫说是本王身边多个丫鬟,她做得了主,便是本王娶妃,也偏要她过目同意,又能如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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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跟我走吧

秦御的话掷地有声,言罢,还将顾卿晚又往怀中使劲搂了搂。

车外的赵勇面色有些难看,涨红的一张脸已经一路从脸延展到了脖颈,又瞬间变得有些发白。

他虽然老了,但也是男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秦御对怀中女人的看重,以及秦御此刻的暴怒。

赵月娇娇俏的脸蛋,时青时白,眼泪已经滚了出来,不可置信又嫉恨难言的盯视着秦御怀中的顾卿晚。

她不服气,她还想再说,可赵勇却反应的很快,回过身来,扬起手来一掌便打在了赵月娇的脸上。

啪!

赵勇这一巴掌打的响亮,也打的很用力,赵月娇被扇的往边儿上踉跄了两步,脚一崴,跌倒了。

不过这一跌,也让她的身影被车厢壁遮挡住,成功的消失在了秦御的眼前。

秦御眸光还带着彻骨的冷意,赵勇已拱手致歉,道:“孽障都被内人给养坏了,实在是不知所谓,不明天高地厚,殿下且莫生气,我回去后便狠狠的教训她!”

他言罢,又冲顾卿晚道:“她不懂事,唐突了夫人,夫人受惊了,夫人救了我的性命,孽障不思回报,还做出这等事,口出污言谩骂恩人,实在是……孽障这般模样,实在不堪进王府为婢,先前的事儿,惭愧,惭愧!还望夫人瞧着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原宥她这次冒犯。”

赵勇一巴掌将赵月娇打的口齿发麻,暂时已张不开口说话,又消失在了秦御的视线下,接着便诚惶诚恐的道歉,平息秦御的怒火。

他的反应很快,做出的应对也很正确。聪明的是,他不等秦御出声惩戒,便又立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个弱者。

赵勇是算准了,以她的身份,不会也不敢在秦御面前表现的睚眦必报,就算心中不舒服也会选择表现善良大度的一面。

赵勇这人确实是有几分能耐的,顾卿晚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但也还不至于就因为赵月娇的几句话,便非要秦御毁了她的一辈子。

她没想过要在秦御面前表现善良大度,可却知道,秦御要用赵勇,便不会严惩赵月娇。

果然,赵勇言罢,秦御只眸光沉敛的盯视着顾卿晚,却没再出声。

顾卿晚扬起唇角,露出温婉的笑意,道:“相信月娇妹妹也只是心情激动,一时口不择言了,并非她的本意,大当家的不必太过苛责于她。”

赵勇又千恩万谢了,这才冲秦御道:“殿下慢走,我便先带这孽女告退了。来日再上礼亲王府正式致歉。”

秦御没言语,神情却略缓了些,赵勇也不敢再言,匆忙拎起赵月娇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秦御扯落窗幔,看向怀中的顾卿晚,道:“你倒大度,救蛇反被蛇咬了,还能放那蛇一条生路,怎不见你对爷也这么宽容大度?”

顾卿晚眸光对上秦御的,眼前却闪过方才他冲赵月娇放话时的样子,冷厉沉肃,掷地有声,全完的回护和郑重的宣告。

言犹在耳,当时心跳是漏跳了一拍的,可顾卿晚却也不会将秦御的话当真。事实上,秦御已经表明的很清楚,她是他的女人,赵月娇方才那话,侮辱了她,可也同样狠狠打了秦御一耳光,秦御不出面维护自己的女人,那才叫奇怪呢。

所以,那话听听也就罢了。这古代娶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御自己都未必做的了主,还说什么听她的,这不是玩笑又是什么?

不过对与秦御关键时刻的挺身相护,顾卿晚还是感念于心的。

眸光略柔了些,顾卿晚主动靠进秦御的怀中,道:“谁说我救了蛇?不过是当路上有那么一坨屎,我绕道没踩,谁知道那坨屎不感激也就罢了,还非得贴上来恶心人,她都恶心住我了,难道我还要狠狠一脚踩上去?没得把自己恶心吐了。”

秦御显然没想到顾卿晚会把赵月娇比做一坨屎,闻言怔了下,接着便抱着顾卿晚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将她又压在了美人榻上,亲吻她的脸蛋,她的脖颈,含着她的耳珠,道:“卿卿所言极是,爷的卿卿可真真是个妙人。”

离马车不远的前方,威永伯郑万骑在马上,回头目光阴鸷的盯了马车一眼。

秦御狂放的笑声隐隐传出,暖玉温香在抱,意气风发正盛。

秦御的舒畅正对比出他的窝囊郁结,郑万脸色铁青到了顶点。旁边副将姜潮岂能不知道郑万的难受,禁不住也回头瞧了眼马车,凑近了些,低声道:“伯爷,属下查过了,燕广王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今日才从岳城中被接过来的,而是一直都住在山寨里,不仅如此,燕广王前些时日也都躲避在山寨中,那女人还救了赵勇一命,正是因为如此,山寨中几个当家的才对燕广王多了些信服,当日燕广王上山劝降,不过都是演一场戏,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