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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274)

几个被抓来的大夫也在屋中站着,见顾卿晚不过这样年轻一个姑娘,心中虽不信服,都持怀疑态度,但他们巴不得有个人赶紧接手大当家的,剩的大当家的死了,土匪们拿他们陪葬。

故此听顾卿晚说了这些话,虽然有异议,却没人吭声。

顾卿晚略松了一口气,道:“可否先让我看下大夫们给大当家用的药方?”

“哦哦,好,好!”赵月娇的母亲吴氏忙示意丫鬟去取,片刻便将一张药方呈给了顾卿晚。

顾卿晚再度装模作样的看过,却沉吟道:“药都是对症的,若是再加上两味儿,对大当家的内伤恢复便更好了。这样吧,夫人可否让人带我去药房,我亲自来给大当家的煎药,服用两剂看看效果。”

吴氏不觉道:“那怎好意思劳烦你呢,还是写了药方,我吩咐丫鬟去煎药吧。”

顾卿晚便笑着道:“无妨,大当家的如今情况不大好,这煎药也是技术活,煎的过早过火,都不能达到药效,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儿,煎药也累不着,夫人真过意不去,指个丫鬟来帮忙便好。”

吴氏感激的笑,指了她身边穿葱绿色褙子的丫鬟跟着顾卿晚,顾卿晚便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却有个大夫没忍住,问道:“慢着,这位夫人方才说老朽们开的药方中缺少了两味药,却不知是哪两味儿?”

顾卿晚脚步顿住,面上闪过为难之色,道:“实在抱歉,其实我是有一张专门治疗腹脏内伤的不外传的秘方,实在不方便透露。”

她言罢,点了下头,迈步便出去了。

那问话的大夫虽然面色不怎么好看,但是却没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大家谁手中没有几张不外传的秘方什么的,莫说是这做大夫的,便是那厨子,手中的菜谱也是不外传的。

顾卿晚既这样说,他们也就信了。

顾卿晚到了煎药的小耳房,只吩咐丫鬟将平日大当家的药照旧煎上,便打发了她出去,自己看着药,煎好后,倒出来,便悄然将她早前准备好的花蜜滴了进去。

因怕效果不好,她特意多滴了些,足足两滴花蜜,用汤勺搅拌均匀,这才唤了丫鬟,端着汤药回去,眼瞧着大当家的喝下睡着,她才笑着道:“我先回去了,等下顿用药时,我再过来煎药。”

吴氏拉着顾卿晚的手谢了又谢,又吩咐赵月娇亲自送顾卿晚回去。

顾卿晚出了院子,却见秦御负手站在小坡下,正眺望远处群山。

他穿一身藏青色的寻常棉布圆领长袍,窄袖束腰,衣裳上也没绣什么华丽的图案,普普通通的一身农家衣,被他穿在身上,却好似连衣裳都高贵不凡了起来。

宽肩窄腰,笔直的大长腿,挺拔稳健的站姿,即便一个背影,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让人觉得器宇轩昂,必非池中之物。

顾卿晚脚步略顿了下,禁不住回头冲赵月娇道:“月娇妹妹,我夫君来接我了,不必送了。”

顾卿晚言罢,却见赵月娇半点反应也没有,她的目光分明都放在了山坡下那个孑然而立的身影上。

赵月娇不错眼的瞧着站在山坡下的秦御,脸上浮起了两片红晕,她早便听说过顾卿晚的男人了,才来两日,可在山寨中却声名赫赫,可惜她一直竟都没机会见到。

却不想他比传闻中更加英伟不凡,只一个背影,竟就这样……让人脸红心跳。

赵月娇眸光晶亮,道:“你的夫君当真一个人打赢了抢亲的四十来个壮汉?太可惜了,那天我还在伺候爹,我娘不让我往外跑,都没瞧见呢!”

她说这话时,眸露春水,就没将视线从秦御身上收回来。

顾卿晚眨了眨眼,禁不住头冒黑线,她抬手在赵月娇的眼前挥了挥,勉强拉回赵月娇的视线,这才道:“别怪我没提醒月娇妹妹,我夫君他最讨厌女人盯着他看了,他这人脾气可不怎么好,哦,对了,还最爱挖人眼珠子!”

她说着两指如钩,作势往赵月娇的双眼戳了戳。赵月娇往后仰了仰身子,看向顾卿晚。

她在土匪窝长大,胆子大的很,自然不会被顾卿晚两句话吓着,不过顾卿晚表现的很清楚,不喜欢她盯着人家的夫君瞧,赵月娇念着自己爹还要顾卿晚治疗,便呵呵笑着,道:“姐姐真会开玩笑,既然姐姐的夫君来接姐姐了,那我便回去照顾我爹了。”

她言罢,转身往院子折返,却是一步三回头,不停的惦着脚尖往坡下看。

顾卿晚,“……”

她沿着破路上的台阶走近,秦御才转过身来,一张妖异的俊面,映着苍翠的山色,一碧如洗的天空,眉目更加清晰剔透,剑眉斜飞,狭长的丹凤眼,像是落进了郁郁葱茏的山景,幽深明净。

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将一双妖眸半遮半掩,宛若波光粼粼的湖色被轻雾笼罩,俊美的有些不似真人,倒像是从山林树丛冒出来的什么精怪。

顾卿晚盯着秦御,心道,妖孽啊。这样一张脸,幸好没让那赵月娇瞧见,若是瞧见了,只怕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她瞧着秦御感叹万分,一时间倒忘了言语。

秦御却俯身过来,一张俊美的面容骤然欺近,挺直的鼻差点直接撞上顾卿晚的鼻尖。

顾卿晚被吓的本能退了下,却一个跄踉,没惊呼出声,就被秦御捞进了怀中,头顶传来秦御含笑的低沉声音,“爷太俊,看傻眼了?”

顾卿晚冲秦御翻了个白眼,道:“一个鼻子俩眼,何时殿下脑门上再开个天眼,莫说是让我看傻眼,便跪下顶礼膜拜都不成问题。”

她言罢推开秦御,率先往回走,秦御却挑唇一笑,迈步跟上,意味深长的道:“既然是一个鼻子俩眼,没什么特别的,卿卿怎么不让旁的女人多瞧?爷如何不知,自己还有爱挖人眼睛的癖好?”

顾卿晚闻言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回头瞧向秦御。

这人属狗的吗,耳朵那么灵,方才他们距离不下百米吧,他是怎么听到她说的话的?

真是活见鬼啊!

“吃味了?”秦御见顾卿晚目瞪口呆,却禁不住心情愉悦的勾唇一笑。这一笑,简直魅惑众生。

饶是顾卿晚已经见惯了他这张脸,也被晃了下心神,脸上有些发热,呵呵一笑,道:“殿下想多了,咱们现在的身份可都是假的,要是赵大姑娘粘上了殿下,容易节外生枝。殿下若是对赵大小姐有兴趣,我可以回去将她叫回来和殿下认识一下?”

秦御脸色顿时一黑,咬牙切齿的道:“不讨喜的女人!”

言罢他迈开大步,越过顾卿晚往前去了,顾卿晚冲他背影抿唇一笑,跟了上去。

回到小院,顾卿晚进净房收拾了一番,这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刚在床前坐下,就听秦御道:“你何时学的医术?”

顾卿晚早便想好了说辞,闻言倒也不惊,抬眸看向秦御,道:“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啊,不过是从前在闺阁时,机缘巧合从书中翻到过几张草头方,瞧着像是两张古方,便背了下来,后来才知道方子对治习武者所受内伤很有效,今日用在大当家的身上,也不过是试试运气,还不知道能否有用呢,要是我把大当家的给治死了,殿下可想好逃命的法子了?”

秦御,“……”

顾卿晚却无辜的眨了眨眼,道:“下午我再去给大当家的熬回药,看看情况,若是大当家的病情没有显著好转,便会告诉殿下,殿下大概可以准备退路了。”

秦御见她果真没大多把握的样子,不由无奈一笑,却道:“背了两个草头方,便敢接手被老大夫宣告了死讯的病人,爷的女人果然不同寻常的胆大包天!”

顾卿晚挑眉,道:“殿下有意见?”

秦御却禁不住宠溺一笑,道:“你胆儿再肥点,爷也罩得住!只是,将方子写下来送过去便是了,做什么还要过去亲自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