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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268)

秦御用的气力着实不小,顾卿晚被他捏的臀部一疼,差点尖叫出来,他神情有些难看,眯起的双眼中隐藏着明显的不悦,紧绷的脸皮子,分明在写着生气二字。

顾卿晚便觉得非常委屈,好歹她昨夜也是硬撑着伺候这祖宗一夜吧?妈蛋,上了床柔情蜜意,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有他这样的吗?!

何况,她穿成什么样了?

顾卿晚低头看了眼自己,素色的交领绣缠枝蔷薇的褙子,束淡绿色绣粉色桃花的腰封,下头一条鹅黄色的襦裙,虽然因裙子短了些,只遮到了脚踝,可下头绸裤却长啊,连脚面都盖住了,浑身上下,半点问题都没有,她怎么了?!

难道就容许他一早出去跟人吃酒,却不准她出去走动下?她被软禁了吗?就算软禁,他先前也没告诉她啊。

顾卿晚气的心中冒火,本还想回来后就告诉秦御先前在大当家那里遇到的事儿的,这会子半句话不想和他多说,她抬脚便踩上了秦御的脚背,捻了下,转身就走。

秦御微愣了下,竟让她挣脱了去,眼见前头女人快步而去,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略有些不合身,因衣裙紧绷,显得更加纤细的腰肢,还有她走动间,不自觉扭腰摆臀,显得愈发惹眼的圆润臀部,秦御的双眸中冒出了火来。

一部分是食髓知味,欲念被她勾的烧了上来,一部分却是被顾卿晚给气的。

山寨是什么地方?男多女少,三教九流,到处都是欲求不满的鲁莽汉子。这些人根本就没多少脑子,行事冲动而直接,不计后果。

这女人一大早的一脸春色,穿着这么身衣裳,自己在山寨里晃荡,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简直就是奇迹!

他这等定力,瞧她一眼,都挪不开眼,只想按住她,压在随便什么地方扒开她的衣裳,一逞雄风。更何况,这山寨里头没见过漂亮女人的饿狼们了。

他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倒好,竟还恃宠而骄,跟他使起小性子来了!

秦御双拳微握,眸光微眯,忍着火气,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进了院子。

他进了屋,就见顾卿晚正在床上来回翻找着什么,明明瞧见他进来了,竟然当做没看见,继续翻腾。

秦御迈步在八仙桌旁坐下,觉得真不能再惯着这女人,不然没等回京,他就得被她给气出毛病来。

他禁不住抬手敲了敲桌子,道:“没见你男人吃酒多了?醒酒汤也不知道提前准备!你不是号称熟读女四书吗?女子的贤惠温柔,以夫君为上呢?”

顾卿晚闻言白了秦御一眼,道:“殿下呀,您是堂堂的燕广王,我呢,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可不敢将殿下当成自己的男人。至于那女子的贤惠温柔,以夫君为上,就更谈不上了,那是未来燕广王妃要具备的美德品质。”

秦御见她这样牙尖嘴利,酒气翻涌,本就有些不好受,这会子就更胸闷起来,他自行倒了一杯茶,刚凑至唇边喝了下,就听顾卿晚嘀咕道:“我就一暖床的,只要能把殿下勾上床就吃喝不愁了,要什么温柔贤惠啊,当我不知道没见识呢,男人有几个真爱那温柔贤惠的,都是贱骨头……”

秦御哪里想到顾卿晚会突然发此惊世骇俗的感叹之语,顿时一口茶便呛在了喉咙眼,咳嗽起来。

他有些狼狈的丢了茶盏,拍着胸膛。

那边顾卿晚背过身去,继续在床上翻找兔兔,还得逞的撇了撇嘴,无声笑道:“活该!”

在顾卿晚看来,秦御昨日莫名其妙的吃飞醋,就和她冷战,晚上念着要睡她,那叫一个态度良好,立马将冷战的事儿抛到了一边儿。如今天一亮,下了床,好了,这是要旧账重翻不成?

她这会身上还酸疼呢,这样的大爷伺候不起。

秦御咳了半天,那边顾卿晚愣是不在意,他顿时便气的一掌打在了桌面上,震的上头一套青花瓷的茶具跳了起来,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他怒目盯着顾卿晚,道:“这些鬼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口无遮拦!即便你不是燕广王妃,做婢女的也该以主子为重!有看着主子难受,自己边儿上瞧热闹的吗?”

顾卿晚顿时便从床上跳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道:“殿下教训的是,奴婢这便去给殿下催催醒酒汤。”

她言罢,专门绕过秦御坐着的地方,从八仙桌的另一边快步出去了。

秦御瞧着她的身影,又捏了捏拳头,到底没将她给拖过来,总觉得自己要是那样气急败坏的,对上那女人的云淡风轻,更没脸面。

可他提婢女的事儿,她乖乖的就出去端醒酒汤,这让他更加憋闷了。秦御有些不明白,早上起床时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就又这样子了。

他有些暴躁的一脚踹飞了身边儿的一个春凳,才勉强舒缓了情绪。

外头,顾卿晚站在院子中扬声喊了下,没片刻小丫鬟便从厢房跑了出来,顾卿晚笑着道:“我想找碗醒酒汤来,不知道有没有?该去哪里找?”

那婢女忙福了福身,道:“哪里用夫人去找,奴婢早就准备好了,正在小炉子上温着,这便端进去。”

说着转身去了,眨眼间便端着个托盘出来,里头的白瓷碗中一碗浓浓的黑色汤水倒影出人影来。

顾卿晚笑着接了,道:“不必麻烦你了,我端进去就好,你去吧。”

小丫鬟见顾卿晚这样客气,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这才转身去了。顾卿晚迈步上了台阶,脚步却顿住。

屁股上被拧的一下,还在隐隐泛疼,她眸光微闪,从袖子中摸出先前从赵月娇哪里拿的其中一盒香膏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后,瞧了瞧,用手指挖出一块香膏丢进醒酒汤中,冲着汤药做了个鬼脸,道:“我让你翻脸不认人!”

言罢,哼了声,她才忙重新端起托盘,快步进了屋。

她进去时,果然就见秦御还背脊挺直的坐在桌旁,一身的煞气。顾卿晚将托盘放在了桌上,捧起醒酒汤来,送到了秦御面前,含笑道:“殿下,您趁热喝?”

秦御扫都没扫顾卿晚一眼,不过倒是接过了醒酒汤,谁知刚灌了一口,便觉有一块什么东西随着汤汁滑进了口中,接着一股子怪味充斥了口腔,有点香有点腻,不像是能吃的东西。

醒酒汤里有怪东西,秦御飞快的连汤带东西都吐回了碗里,一双眼眸能射出刀子般盯向顾卿晚。

那边顾卿晚见秦御端了醒酒汤,便往外跑,谁知道还没跨出门槛,就听身后砰的一声响,接着是秦御略沉的脚步声。

顾卿晚惊叫了一声,拔腿就跑,可惜还没跑出去就被秦御从身后拖了回来,拎着她的后腰带便将她抗在了肩头。

顾卿晚仰面朝上,后腰架在秦御宽厚的肩头,姿势难受的要死,来不及抗议挣扎,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丢到了床上。

这么忽上忽下的,她有点犯恶心,人没爬起来,秦御像庞然大物般重重压在了身上,捏了她的脸颊,声音危险,道:“你给爷吃的什么?稍微不顺心就敢往爷的醒酒汤里下料了,顾卿晚,你胆儿够肥啊!”

顾卿晚却也恼了,无力的踢腾着腿,瞪圆了眼,道:“我加的自然都是好东西,还是殿下你最爱吃的呢,怎么?难道殿下觉得味道不好,那可真是不应该啊!”

秦御眯眼,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这会子嘴巴里还觉得有些涩涩,怪怪的恶心。

顾卿晚挑眉,嫣然一笑,道:“就是女人的脂粉香膏呀,殿下不是最爱吃这个吗?”她说着眨了眨眼,又道,“昨儿夜里,殿下连给人家洗脸的时间都不给,我便猜想殿下是喜欢吃女人脸上的脂粉香膏子,今儿可是一大早就出去给殿下寻了来,专门给殿下放进苦解酒汤中调味呢。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秦御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从哪儿寻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