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骄妃(211)

秦逸闻言略怔了下,旋即面色平淡的点头道:“母妃知道了呀。”

礼亲王妃不觉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道:“什么叫母妃知道了啊,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母妃!”

秦逸却无奈道:“母妃,阿御现在长大了,不是从前日日跟着我跑的小孩了,儿子也不能日日盯着他,儿子也是才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和母妃说。”

礼亲王妃一听他这就是敷衍的鬼话,嗔了秦逸一眼,却也没多怪责,道:“母妃记得你从前说过,镇国公家的阿宁对顾姑娘似乎很上心?”

秦逸见自己母亲一脸探究,双目紧盯自己,浑身紧绷的,不由叹了一声,道:“母妃,阿御他长大了,他自己的事儿,您就别多费心了,那顾姑娘……她和阿御今后会怎么样,阿御他自己能处理。”

礼亲王妃闻言差点没气个倒仰,顿时便拍着旁边的炕桌道:“你说的轻巧,不然母妃多管,你倒是赶紧给母妃娶个媳妇回来啊!你娶妻生子了,母妃还能这么着急你弟弟的事儿?”

秦逸顿觉头疼,却忙笑着道:“母妃莫动怒,这不正说阿御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儿子身上来了呢。”

他言罢,叹了一声,方才又道:“人家顾姑娘和少陵确实是青梅竹马,不过当日在大军中,那顾姑娘也曾当着少陵和阿御的面说过,她是顾家的姑娘,不愿为妾辱了顾家的清名。”

秦逸这样说着,心想,阿御,对不住了,哥哥本来不想多透露了,实在是母妃太难缠,眼看着母妃这把火就要烧到哥哥头上了,也只好拿你挡挡箭了。

他言罢,礼亲王妃果然顾不上提先前要他娶妻的事儿了,只皱眉道:“原来是阿御剃头担子一头热啊,这可麻烦了。”

秦逸听礼亲王妃这样说,却站起身来,笑着道:“对了,既然母妃问起这些事,儿子倒也有件事,索性一并告知母妃一声。儿子院里的紫云得了恶疾,儿子已让人给她收拾下,一会子便送到庄子上去养病,这事儿母妃知道下便好,儿子外头还有些事儿,便先告退了。”

他言罢,转身就一阵风般走了。

礼亲王妃回过神来,又是一阵郁结头疼,拍着炕桌道:“怎好好的就得了恶疾!这两个孩子……”

大儿子身边好不容易收了个女人,还没几日功夫就又送走了,这不是空欢喜一场嘛!

礼亲王妃揉着额头,心里想着,大儿子这边没指望了,小儿子这边可不能也来一场空。

儿子不愿意娶妻,那就先纳妾好了,尝到了滋味,自然就会愿意娶妻的。如今这般年纪也不小了,却不近女色的算怎么回事。

好容易儿子看上了个姑娘,就算是抢人家的儿媳妇,那也得先顾着自己家的孩子啊,更何况,那顾姑娘还早就不是旁人家的儿媳了。

只是这顾姑娘心里不乐意却是个问题,礼亲王妃想着,便问陈嬷嬷,道:“阿御的相貌也不差,怎么就连个姑娘都哄不住呢,嬷嬷说,如今却该怎么办才好。”

陈嬷嬷方才也站在旁边听到了秦逸的话,闻言便道:“那顾姑娘从前毕竟是权臣之女,有些傲骨也是可以想见的,咱们二爷那么出众,哪有不得姑娘喜欢的?怕也只是顾姑娘不肯为妾,才会百般抗拒。”

当母亲的无不觉得自己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礼亲王妃闻言点头,道:“嬷嬷说的对,可这姑娘如今的身份又实在是做不得正妃,偏她又不肯为妾,这岂不是成了死局?按理说,阿御没成亲,没个正妻,这纳妾之事儿也该本王妃为他做主安排,可本王妃将这顾姑娘唤过来,说了这个意思,只怕人家姑娘也不会同意,说不得倒还觉得本王妃羞辱于人,本王妃莫再办不成事儿,反帮了倒忙……”

陈嬷嬷想了想便道:“依老奴看,世子爷方才说的也有道理,二爷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当有分寸,心里也当有章程,不若王妃再等等看,让两人先这么相处相处,说不得二爷自己就把事儿给办了,便真不行,二爷和姑娘家多相处总归是错不了的。”

礼亲王妃这才长长叹了一声气,道:“也只能先如此了。对了,给各府邸姑娘的赏花帖可都写好了?”

两个儿子都不近女色,礼亲王妃心中着急才巴不得他们纳妾,可娶妻才是正理,礼亲王妃还是希望儿子们赶紧瞧上个能迎娶回来的姑娘,早日成亲生育嫡子。

故此,从两个儿子没凯旋回京开始,她就在忙活着要搞赏花会,日子就定在了五日后,这几日便该将帖子发出去了。

陈嬷嬷便笑着道:“都准备好了,王妃瞧中的那几位姑娘的帖子,留了白,等着王妃亲自执笔呢。”

礼亲王妃便点头,道:“这三年多,京城中又长起来一批闺秀,倒也有几个出众的,但愿阿逸和阿御今次能瞧中一个,也好早些定下来。今儿天好,你这便将帖子拿过去书房,本王妃现在便将帖子写起来,明日一早便发出去。”

陈嬷嬷应了声,含笑去了。

翌日一早,顾卿晚便被秦御唤到了他的寝房中,秦御借口昨日动武伤了身,躺在床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将顾卿晚支使的团团转。

一会儿要她亲自泡茶,一时又让她帮他起身,一时又令她亲自给他布膳,好容易用了膳,连擦嘴都娇贵的抬不起胳膊来了,非要她拿帕子给他拭去唇边残汁。

顾卿晚念着昨日秦御确实帮忙良多,又想着还靠他打听全丰当的事,再想想荷包里的东西,安慰自己没几日便可离开这里,倒也心平气和的忍了下来,格外的顺从配合。

用完早膳,顾卿晚正坐在旁边,捧着本史书给秦御念,就听外头传来侍卫的请安声。

“见过王妃。”

顾卿晚闻言忙站了起来,她现在虽穿着男装,可脸上并没有涂抹修饰,一时有些无措。

她刚退到一边儿站着,礼亲王妃便进了屋,秦御也已从大迎枕上直起身来。

见秦御要下床,礼亲王妃上前两步,道:“行了,和母妃客套虚礼什么,靠着吧,母妃就是来瞧瞧你可好些了。”

她说着已自行坐在了床榻边儿,仔细端详了秦御两下,道:“这脸色怎么瞧着还是这样难看?你是不是没好生吃药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吃药难,怕苦的,这可不行!”

秦御还没回话,礼亲王妃便转身看向了站在床边,将头垂的快凹进胸口的顾卿晚,道:“沈清啊,既然阿御他和你投缘,你便多劝劝他,他吃药的事儿,本王妃便交给你了,你可要亲自盯着他吃药才好!”

顾卿晚没想到礼亲王妃突然就转身冲自己吩咐起来,略怔了下,也不敢抬头,恭敬的点头,道:“是。”

礼亲王妃却又道:“阿御自来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可这次他受伤严重,太医都说了,心口不似旁的地方,心脉损伤,若不好好调养,将来是要落下大病根的,便再静不下来,也得好好的卧床歇着!他是个不听太医话的,本王妃管着王府,也实在抽不出空闲来亲自盯着他。他也算是为护你而伤,他既然和你投缘,你便多多尽心,替本王妃照顾好他才是。”

顾卿晚总觉着礼亲王妃的话哪里有些怪怪的,可当日却是她亲口和礼亲王妃说的,说她不过是投了秦御的眼缘才得他像对亲人一样相护。

如今礼亲王妃相信了,将秦御托付给她照顾,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顾卿晚忙又抱拳,道:“正如王妃所言,殿下他是因沈清而伤,沈清自该照顾好殿下,王妃放心。”

礼亲王妃便笑着又道:“嗯,这就好,委实是这翰墨院都是侍卫,他们都是练武的粗汉子,不够细心,本王妃瞧着你这孩子倒像是个仔细妥帖的,便只能劳你受累了。”

“不敢,王妃折煞沈清了。”顾卿晚觉得礼亲王妃真是个明理亲和的好人,若是寻常的权贵夫人,知道儿子因一个庶民受了重伤,心里定然多多少少都会对那害的儿子受伤之人起了厌恶怨怼之心才对,可礼亲王妃对她却还能这样讲理亲切,可见是个大度宽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