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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204)

不是好男色,只是好她沈清而已……

顾卿晚没想到秦御会如此直言对她的喜爱,脚步便略顿了下,待秦御回头看她,她才重新举步跟上。

两人出了仙岳楼,秦御却没急着上马车,反倒站在酒楼门前,往两边望了眼,宋宁便迎了上来,拱手禀报道:“回爷,自马车进了闹市,明里暗里都有人跟着,不过属下已经解决了,这会子属下敢保证,没有人再跟着,爷可放心。”

顾卿晚闻言,目光闪动了下,秦御却忽而偏头盯着她,挑唇一笑,道:“爷出门一趟,倒引得人明里暗里的跟踪监视,从前可没这样过。卿卿说,这些跟踪的会是什么人呢?”

顾卿晚心中也怕那些人是娄闽宁安排的,是冲着她来的,听秦御这般说,她手心都冒了汗,总觉得秦御是话中有话在敲打自己,可瞧着他的神情,却又不像,好似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罢了。

她经不住也笑了笑,道:“殿下自己都不清楚惹了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要不,殿下让宋侍卫捉两个,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秦御挑眉一笑,却道:“卿卿好主意。”他言罢又看向宋宁,吩咐道,“照着做,爷倒是要瞧瞧,是何人胆子这么大,敢跟踪监视爷!”

宋宁领命而去,顾卿晚垂头咬了咬唇,她方才不过是为了表清白才那样说的,哪里想到秦御竟然真大张旗鼓的让宋宁去抓人审问了,她顿时心中七上八下的,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秦御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瞥了顾卿晚一眼,这才拉着顾卿晚登上了马车,吩咐一声,道:“去金缕楼。”

马车缓缓而动,顾卿晚却诧道:“我们去金缕楼做什么?”

那金缕楼是京城最大的成衣绸缎铺子,从前还是首辅家小姐时,顾卿晚倒也跟着庄悦娴去过不少次。

只是如今已快到和陈心颖约定的时辰了,她以为秦御是要直接送她去茶楼见陈心颖的,可他带她去金缕楼做什么!

秦御却上下扫视了顾卿晚两眼,道:“你方才不是还说,那陈家姑娘不知道你是沈清,怕不好解释吗,那你这么一副打扮去见陈家姑娘合适?爷可是为你着想才带你去金缕楼,重新收拾打扮一番的。”

顾卿晚方才确实和秦御说过陈心颖不知道自己是沈清的话,可那是她不想秦御跟着自己,才说来拒绝秦御跟随的托词啊。

没想着,现在倒让秦御拿来堵了她的嘴,趁机要她去换成女装!

顾卿晚张了张嘴,偏方才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这会子竟连分辨的话也说不出口,一时恨不能拍一下一巴掌,见秦御挑眉看着她,她觉得自己若是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秦御就能推翻她先前的话,非要跟着她去见陈心颖不可。

比起让秦御跟着她去见陈心颖,顾卿晚觉得还是换女装来的容易接受些。

她内心都要吐血了,却不得不笑着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马车绕了两条街,很快便到了金缕楼,直接从金缕楼的侧面开了进去。顾卿晚跟着秦御下了马车,已有管事的绣娘候在了院子中,上前冲秦御行礼,道:“奴婢见过燕广王殿下,殿下请先往翠羽阁吃茶稍候,这位姑娘,奴婢保证伺候好,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秦御闻言看了眼从马车上跳下来的顾卿晚,随口冲那绣娘嗯了一声,也不用人带路,便迈步自行往东边的厢房去了。

那绣娘这才上前冲顾卿晚行了一礼,道:“方才宋侍卫都提前打过招呼了,要奴婢给姑娘换上女装,可巧咱们金缕楼今日一早才做成了几套新夏裳,奴婢瞧着姑娘这品貌,穿上一准出彩,姑娘请随奴婢这边来。”

来都来了,便也没什么好扭捏的,顾卿晚冲那绣娘略点了下头,便随其也往东边的厢房而去。心里却想着,这绣娘明显是认识秦御的,且秦御瞧着倒像是对金缕楼很熟悉的样子,莫不是从前没少带着姑娘过来买衣裳吧?

顾卿晚跟着秦御进入金缕楼时,和金缕楼同一条街,隔的不远的全丰当铺,这时候后门却也缓缓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先后下来两个戴帷帽的男人,瞧样子一个老者,一个却是个极年轻的男子。

两人下了马车,便直接从后门进了全丰当铺。

这全丰当铺乃是大秦最富盛名的当铺,自前朝时便已有此字号,东主姓刘,乃是前朝时的皇商出身,极会经营。

前朝乱起来后,刘家的家主便又投靠了当时还是诸侯的先帝,舍了三分之一的家产,支持先帝打江山。也是刘家家主的眼光好,后来先帝果然建了大秦朝。投桃报李,这刘家也得了个明义侯的虚封,刘家的生意做的倒比前朝时还要大上一些。

尤其是刘家的全丰当铺,俨然是大秦最具信誉,开的最大的当铺。百年字号,规矩也是极严,东西当到了全丰当铺,死当绝不会还不到期限,便被当铺私下提前处理掉。

这进了全丰当的两人,正是金权带着周家寻来的肖似顾弦禛的叫赵青的年轻人。

两人进了全丰当便有伙计迎上,笑着道:“两位是要赎当,还是要当什么物件?”

伙计见两人头上戴着帷帽,却也不以为意,好些要面子的富贵人,不想让人家知道日子过不下去,还得上当铺这种地方,便藏头露尾的从后门进出当铺,这种事儿伙计见的多了。

赵青便从袖中摸出了一张当票交给了那伙计,道:“爷是来赎当的。”

伙计躬身接过,展开看了两眼,面色微正,道:“两位爷这当票是两年前的,当时是我们王掌柜亲自经办的,还请两位先到天字号略宽坐片刻,吃杯茶,小的这就去唤我们王掌柜的过来看看。”

赵青闻言略看了眼后头,见金权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他才应道:“爷还有急事,烦请快些。”

伙计应了一声,捧着当票去了。金权二人在天字号堂中坐下,耐着性子用了半盏茶,便有个头裹方士巾,掌柜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冲赵青二人见礼后,笑着道:“这位公子的当票小人已经看过了,当时东西送到了我们当铺时,那位客人便和小号立下了契书,上头言明,赎当时,除了这当票以外,还需要前来赎当的人,面貌与指纹都和其留下的凭据上相附才行,若然有一样对不上,这当票便不作数,东西不能取走。若是一直不曾有人前来赎当,这物件便要小号一直替其保管下去,其实说是当票,这东西却算是客人存放在咱们当铺的,当日也付了足够的酬金。”

掌柜的言罢,取出一个信封来,笑着道:“这是当日客人存那物件时,留下的赎当要用的凭据,客人送来后,便一直封存着,这火漆还不曾动过,两位可要查看一下?”

赵青闻言站起身来,接过那信封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才将其交给王掌柜,道:“贵号名声在外,做事果然妥帖的很。”

王掌柜笑着将信封收回,道:“不知道公子可是先前那客人所指定的赎当人?若然是的话,小人这便将这信封拆开了。”

赵青便道:“自然是爷无疑,不然这当票也不能到了爷的手上啊。掌柜的放心便是。”

王掌柜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封,用手遮挡了下,展开里头的纸张,看了两眼方才道:“这果然是一张画像并指印,还请公子取下帷幔,给小人对照一番,若然无误,小人才能从库中将东西提出来交给您。”

赵青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帷幔,那王掌柜拿着那张画像,来回对比了半响,却一时拧眉一时瞪眼的,赵青不觉看向坐着的金权。

就在金权也以为弄错了,大概那当票不是让顾弦禛来取的时候,王掌柜却道:“这画像和真人总也不能像个十分,小人难免要谨慎一些,让客人久等了。还请客人您按着手印,对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