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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202)

眼见秦御的唇已压了下来,顾卿晚忙偏开脸,推了他一下,秦御的唇便贴着她的唇角落在了脸颊上,顾卿晚缩了缩脖子,道:“在马车上呢,不要闹!”

外头传来路人熙熙攘攘的各种声音,马车的窗户上因是夏日,就挂着湘妃竹编制的窗帘,马车晃动,窗帘难免会有浮动,难保外头人不会看到里头的情景。

秦御低头,见顾卿晚脸上染红了一片,长长的睫毛不停眨动,推拒的模样,不似往常那样充满冰冷的排斥,反倒像是少女因羞怯害臊而起的挣扎,他一时倒心情大快,轻笑了两声,在顾卿晚耳边道:“软玉温香的,爷可舍不得就这么放过你,不过卿卿面皮子薄,让爷松开你也可,只是一会子回到凌寒院,卿卿如何补偿爷?”

顾卿晚被秦御无赖的模样惹的一心是火,他靠在软榻上,紧紧搂着她,俊美的脸贴着她的脖颈,耳鬓厮磨,马车边儿上人来人往,时而能听到走到近前的人清晰的说话声。

顾卿晚有种随时会被人瞧见的尴尬和紧张,也不知是不是因此,她有些心慌,脸上也浮起了红晕,禁不住胡乱点着头,道:“你快松开,回去了你再想做什么,我又拦不住,说什么补偿,又有什么意思!”

她这话委屈中透着无奈的妥协,秦御又笑了两声,在她颈边儿轻啄了两下,这才松开了顾卿晚。

顾卿晚忙站起身来,坐到了一边儿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片刻马车便停了下来,却是到了仙岳楼下。

宋宁早便让人提前过来订好了雅间,下了马车,顾卿晚便跟着秦御直接进了二楼的杨柳阁。

这杨柳阁就是上次顾卿晚不小心闯进来,直接撞进秦御怀里的那个雅间。上次一片混乱,顾卿晚倒没留意雅间中的布置,今日故地重游,细观却见这雅间极大,布置的奢华却雅致,俨然比上次她来用膳店小二带她进的那个雅间要高上几个档次。

落座后,顾卿晚四下瞧了眼,想到上次在仙岳楼,不过用了三两个菜,便花了二十来两银子,虽然做的饭菜确实很不错,可二十多两银子却足够寻常人家吃用三五个月了,可见这古代酒楼的利润之高,简直到令人结舌的程度。

她先前便筹谋着入伙陈心颖家的生意,陈家如今还在四处找店铺,她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离开京城,可却不能就这样丢下陈家不管,毕竟是早便与人说好的。

如今见这酒楼生意如此之好,顾卿晚难免便有些意动眼红,禁不住问秦御,道:“这雅间比上回我去的牡丹阁却要好上许多,可见这仙岳楼的雅间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只不知这进不同的雅间,到最后结账时,是如何算总账的?”

秦御出来用膳,哪里管过这些琐事,倒被顾卿晚问的一怔,道:“你管这些做什么,这仙岳楼是陈咏砚母亲陈郡王妃的陪嫁,爷来这里用膳,从来都是记账的,每个月,酒楼的掌柜自会派人到王府账房结算,每回爷几个来用膳,都是这杨柳阁,至于雅间是不是有三六九等,又是如何记账的爷哪儿知道。”

顾卿晚闻言,心道这可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大爷,便央了秦御唤小二进来细问。

秦御见她实在感兴趣,虽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却也不会连这点子小事儿都不满足她,吩咐了宋宁一声,不想宋宁出去一圈倒带了仙岳楼的掌柜进来。

那掌柜恭敬的给秦御行了大礼,秦御摆摆手,道:“行了,起来回话吧。”

他言罢,又冲顾卿晚道:“人都给你唤来了,有什么你就问他吧。”

顾卿晚冲秦御领情的一笑,这才问那掌柜的雅间之事儿。

掌柜的却道:“咱们仙岳楼的雅间确实分了四个等级,里头布置和所用器物皆是不同,寻常在一楼的大堂中用膳,便只算所点饭菜所用银两,这雅间嘛,分甲乙丙丁四等,结账时要另算雅间的费用,甲等五十两,乙等三十两,丙等二十两,丁等的十两。”

果然是要雅间费的,且这雅间的费用可真不是一般的贵,顾卿晚闻言不觉又道:“那咱们京城旁的酒楼,茶楼的,要了雅间,也都是这样算钱的吗?”

掌柜却是笑着道:“倒也不是,有些酒楼茶楼生意冷清,便忙碌时,这客人都不满,哪里还能收取什么雅间费啊。也就是咱们这仙岳楼,位置好,风景佳,菜色也好,雅间收拾的又精致,每日里来用膳的络绎不绝,宾客满座,尤其是甲乙丙这些上等的雅间,若不提前两天打招呼,根本就空不出来。这才能收上如此多的雅间费用。”

顾卿晚闻言倒也能够理解,京城这种地方,有钱人多啊。只要能做的出众,能成为行业领头羊,便不怕那些权贵们不砸钱。

尤其是如今新朝刚立,权贵们戎马半生,如今手中有了权势财富,便骄奢淫逸起来,酒楼这种地方,权贵大人们,公卿子弟们,呼朋唤友最是爱来。这古代出来行走的还是男人们,开酒楼,总比什么脂粉铺子,衣料首饰铺子之类,挣女人钱的要生意红火的多。

端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分上一杯羹了,照顾卿晚看,这仙岳楼各处也都平平。

酒楼这种地方,要的是个排场,吃的是个环境,她可是有一手建造楼阁的好本事的,若是能建造出一座别有新意,辉煌无比的酒楼来,再有两个招牌菜,未必就不能日进斗金。

顾卿晚正想着,外头店小二叩了门,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还没摆全,倒听廊子里传来一声清越的喊声。

“二哥来仙岳楼用膳,怎也不叫兄弟们一声!”

说话间,一个穿明紫色长袍戴白玉冠的清瘦少年郎撩袍率先进了雅间,正是陈咏砚。

紧跟着又进来三个锦袍贵公子,却是沈择,郭栋和李东哲三人,沈择手中摇着扇子,点了下前头陈咏砚的肩头,道:“没见二哥身边跟着人呢,二哥如今是出则成双成对,入则成对成双,何等逍遥,哪里还想得起咱们兄弟。”

“二哥,你这就不对了,兄弟们当日见你从义亲王府受伤被抬回王府,可都惦记着呢,若非怕影响了二哥养病,早便上王府探病去了。不过我们人虽没去,可都让管家送了东西进王府的,二哥如今病好些了,怎么能不给兄弟们打声招呼!”李东哲跟着声讨起秦御来。

后头郭栋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秦御便抬眸扫了他一眼,接着目光又一一扫过陈咏砚三人,分明一双异色眼眸还带着些温和之色,可被他扫过,却有股无形的压力,令郭栋老实闭了嘴。

“本王便没送消息,你们不也照样寻了过来?行了,都坐吧。”秦御斜靠在椅靠上,慵懒的歪在顾卿晚那边,见他们进来才略坐起身来,抬手招呼了下。

沈择四人便皆笑着坐了,陈咏砚却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掌柜,诧异的挑眉问道:“朱掌柜,你在这儿干什么?”

朱掌柜便行了一礼,道:“回世子爷的话,是沈公子有话相询,叫了小的来解疑的。”

闻言,陈咏砚和沈择几个难免都看向了顾卿晚,顾卿晚并非古代闺秀,即便被几人同时盯着,却也镇定自若,只淡淡一笑,看着那朱掌柜又问道:“不知这么一桌酒席,连带着雅间费用一起,贵店除去了本钱,又能挣多少两银子,朱掌柜可方便透露一二?”

这些事儿也算是人家酒楼的商业机密了,朱掌柜大抵没料到顾卿晚会问的这么明白,略怔了下,面露难色,看向了陈咏砚。

旁边刚坐下的沈择也面露好奇之色,侧身撞了下陈咏砚,道:“这一桌子酒菜挣多少?”

陈咏砚却禁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小爷怎么知道挣多少!这酒楼是母妃的嫁妆铺子,又不是本世子爷的,和本世子爷没半点关系好不。”

他言罢,蹬向了朱掌柜,道:“既是沈公子相问,你便说了就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