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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76)+番外

孙心慈从未受过戒尺,哪里知道其中的厉害,见慧安面色不改,她嘴一哼,抬起手来,梁上满是挑衅和倔强。

赵妈妈哼了一声,眉眼讥讽地挑了挑,手中戒尺便上下飞舞起来,噼里啪啦地尽数打在孙心慈的掌心。

前两下孙心慈还没有尝出味儿来,到第三下时她已觉得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只她不愿当众输给慧安,于是便死咬着下唇,可那戒尺打在手心实在是疼啊,到第五下她已是忍的一头是汗,尖声哀叫起来,可赵妈妈那是沈清用过的老人,岂会对她手下留情。

戒尺好不客气的落下,孙心慈只觉那薄而有弹性的戒尺打在手心,十指连心,皮肉分离般撕心裂肺的同,顿时哭天抢地的,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硬气样儿。

慧安在一遍冷眼瞧着,只见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不觉厌恶地别开了头,满眼轻蔑。

那边杜美珂看着心疼,扑倒在地,哭喊着哀求孙熙祥。可众目睽睽,孙熙祥也得顾着脸面,哪里肯理她,只别过头去不看。

杜美珂没了法子,倒是不哭了,一双眼睛蓄满了恶毒,只盯着慧安。慧安猜不怕她,趁着众人不注意,还冲她抛了一个得意的笑脸,登时气的杜美珂险些没背过气去。

待板子打完了,杜美珂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孙心慈身边勇者她哭了起来,心肝儿肉的叫着。而孙心慈跌坐在蒲团上,疼的满脸冷汗,小脸惨白,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好一个惨字了得。

方嬷嬷见打完了,忙过来扶起慧安,孙熙祥撇了慧安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他这一走,院子外围着的仆妇们也纷纷离去,慧安冲方嬷嬷安慰一笑,看着拥在一起哭泣的杜美珂母女挑起了唇角。

她缓缓在杜美珂身边蹲下,笑着道:“珂姨娘,我今日也得劝你一句,要知道,人贵在自知,你今日偏有两不知,第一,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早已不是那个尚书府的嫡小姐了,你如今只是一个贱妾!第二,你得弄清楚,这里是凤阳侯府,不是你那浮云巷,你最好知情识趣点,老老实实做你的贱妾,做事以后再口出狂言,妄自尊称,兴风作浪……那今日之辱,便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字字如刀,言罢,杜美珂已是气的咬破了唇角,慧安笑了笑,又看向窝在她怀中的孙心慈,不屑道:“要我为这种跳梁小丑发誓?你配么?我就是故意欺负你呢,你奈我何?”

说罢,咯咯一笑,起身便带着方嬷嬷一众出了秋兰院。

回到榕梨院,方嬷嬷给慧安红肿的手心上了药,颇有些气恼地责道:“姑娘也真是不爱惜自己,便是逼着老爷动家法,也没有赔上自己的道理。瞧这手肿的,若是再落了商可如何是好?”

慧安闻言一笑,安慰她道:“我若不这样,只怕你们那好老爷训斥几句也怕揭过这事了。便是说几句狠话那对珂姨娘母女也是不痛不痒的,岂不是白瞎了乳娘挨那孙心慈的一巴掌?乳娘挨了打,安娘可没有不报仇的道理。”

方才在秋兰院,一见院外涌了那么多热闹的人,慧安便已经想清楚,只怕方嬷嬷那一巴掌是故意激孙心慈打的。不然院外不会刚巧围了那么多人,再者有春丫头、夏丫头在若非方嬷嬷授意,这两丫头岂能挡不住一个孙心慈?

方嬷嬷闻言目光一暖,面上却多了责恼,怒道:“嬷嬷是故意挨那一下打的,姑娘岂能看不出?就二姑娘那软胳膊小手心的,就算是使上吃奶得劲儿,那能打的疼到哪里去?嬷嬷这脸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哪里就用得着姑娘舍了自己给我报仇?没得让嬷嬷心里难受……”

方嬷嬷说着说着仍是抵不住心里感动,又心疼慧安,眼眶一润。

慧安忙笑着道:“乳娘休恼,安娘哪有那么傻,做那毁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我是估摸着老爷就算动家法也是让赵妈妈代劳,这才敢如此做的。乳娘还不知这其中猫腻儿?赵妈妈岂会真的打我?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那戒尺打在手心虽是听着啪啪啪的吓人,其实真不怎么疼,这会子看着有些红肿,确实一点儿都不疼了的,保管不到晚上就能完好如初了。”

赵妈妈是沈清身边的老人,万没有下狠手的道理,看着一样的板子落下去或轻或重这中间的差别可大着呢,方嬷嬷只看赵妈妈那动作便能瞧出慧安没有吃什么苦头,但这心里还是觉着不好受。

“我去瞧瞧饭摆好了没。”见慧安讨好的冲自己笑,她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扭身出了屋。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光洒在地上,为大地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显得极为温情。慧安瞧着喜欢,就让丫头们将软榻搬到院子里,垫上厚厚的毛绒皮褥,慵懒地躺在上面,沐浴着冬日的暖阳,眯着眼瞧几个小丫头翻花绳。

她这两日心情好,只觉阳光肆意流泻在身上,似乎将那颗烦躁的心也抚摸地柔顺了,整个人都决定异常宁静,轻盈。暖阳似洒在了心头,让慧安的内心深处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一般。

慧安由不得闭上眼睛,勾起了唇角。

夏丫头和秋丫头自院外进来,正看到此景,秋儿冲夏儿丢了个眼色,便蹑手蹑脚地往软榻前走。

夏儿笑着摇了摇头,几个丫头见此,也停止了嬉戏捂着嘴看球儿猫一般弯着腰接近慧安。

秋儿眼见已到了软榻边,正准备突然出声吓慧安一下,哪里知道慧安突然睁开眼“呀”的一声只吓得秋儿一声尖叫,原地蹦了一蹦。

登时院中丫头们笑得东倒西歪,慧安亦歪在软榻上笑的打转儿,抹着眼泪儿打趣的瞧着秋儿。

“姑娘竟会欺负人!”眼见众人皆笑自己,秋儿拍着由自乱跳的心窝,等着慧安跺着脚。

慧安又笑了半晌,这才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指着一脸委屈的秋儿笑骂道:“瞧瞧,你们都瞧瞧,这才真叫恶人先告状,这都欺负到姑娘我的头上了,行了,你也甭委屈了,说说遇着什么高兴事了,竟乐呵的没上没下,连主子都敢戏弄了?”

秋儿闻言,这才嘟了嘟嘴,道:“姑娘欺负人,奴婢偏不告诉姑娘。”

慧安见她还使上小性儿了,不由失笑,道:“呦呦,这还冲姑娘我甩上脸子了,得,姑娘不问你了,夏儿来说。”

“珂姨娘昨夜跪了一夜祠堂,今儿一早晕了过去,方才我们从秋兰院经过,恰见聘菊几人将她抬回去。”夏尔回答道。

慧安就说这两丫头如此高兴定是有因的,闻言也笑了。想着昨夜赵妈妈专门教春韵院的紫草来看她,那紫草知道赵妈妈因晚上还要督查珂姨娘受罚,便不能亲自来看慧安,特派她前来问候。

慧安闻言便知,珂姨娘这一夜不会好过,如今看来赵妈妈昨夜只怕真盯着杜美珂跪了一夜冰石板地。这天寒地冻的,祠堂就算生了火也会散发着阴寒之气,更何况还跪冷地板,杜美珂不晕才怪。

不过这些伤痛只怕还不算什么,比之身体上的伤痛,只怕杜美珂不得不跪母亲的牌位,更能让她撕心裂肺的痛苦。料想她这一晕怕是几日都下不来床了,就算不生病,那膝盖也得养上几日。

想着自己终于能清净几日了,慧安心下不由高兴,但闻秋儿突然道:“对了,将才我和冬儿在二门碰到回事处的刘栋,听他说关将军已审出了那群东疆死士是逃逸的东疆海昌王派来的,那海昌王是东疆国王的亲弟弟,他派死士来刺杀圣上,一来是缓解下被追击的压力,再来也想借大辉的手杀掉东疆国王,他好自立为王。如今圣上震怒,已令户部准备明年东征大军再次讨伐海昌王的军饷了,听说这次还是令关将军统军!如今奉城令已经撤了,京畿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正收队呢。街上百姓已是出了不少,这几日街上的气氛怪吓人的,如今可算风平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