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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71)+番外

眼见周管家领命而去,慧安才冲冰心吩咐道:“去唤了小姐少爷到上房来……”她说着却似突然想起什么来,忙道,“你快去追周管家,叫他回了二夫人,就说我要借那两个稳婆一用,越快带过来越好。”

冰心应了快步而去,很快整个侯府便沸腾了起来。慧安仔细想了想,只觉未有疏漏之处,这才又在首位坐下,片刻果果和关明远就到了。冲慧安见了礼便各自坐着吃茶,却不多话。

慧安见两人虽力持镇定但神情却还是显得局促不安,便宽慰了二人两句,却在此时,冰心带着两个嬷嬷进来,慧安也不待两人见礼便吩咐冰心道:“你去挑选一队护卫,准备马车,趁着京城乱之前护送两位嬷嬷到靖北侯府去。”

言罢她却又瞧向果果,道:“果果同去。”

果果闻言一愣,接着却是咬了咬牙委屈地看着慧安,慧安心知她不愿在此刻离府,可到底她是女子,她做母亲的总是怜惜。想着方才李明的话,便坚持着道:“明日母亲亲自去接你,听话。”

果果心中不高兴,更觉着没这个必要,可此刻却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听从母亲的才会令她安心,才是不添乱,她深深瞧了眼慧安和关明远这便起身大步跟着冰心去了。

若然虎贲营果真冲出了营地在京城之中作乱,那么势必是不会放过他们东亭侯府的,不管是拿他们做人质威胁钳制关元鹤,还是其它,果果离开都会叫慧安多份放心。

太子逼宫,若想名正言顺便必须有皇室的宗亲们认可,太公主是如今活着的皇亲中位份最高的,太公主又素有声望,故而他只会控制钱若卿及其府上之人,却万不会动靖北侯府。相比起来,靖北侯府会比东亭侯府要安全的多,果果去那里有钱若卿照看着,慧安是放一万个心的。

而新雅的产期还有一个月,慧安前两日听闻新雅说,请来的两个稳婆有个生了病,她也是怕新雅惊了胎,又恰二夫人生产时所请稳婆一直养在府上,将才便一时想起此事来,令冰心送过去也是有备无患。

至于关明远,他是长子,该经历的却是避不过,慧安也有意让他多历练。果果走后许久,外头终于响起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军队来回奔走的声音。

慧安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见关明远克制不住地不停往外看,有些坐立难安的模样,便呷了一口茶,道:“最近可是在读《尚书》?”

关明远不明母亲怎会此时问起这事,忙道:“回母亲,正是。”

慧安点头,道:“《尚书8226;尧典》,你且背来予母亲听听。”

关明远再度愣住,接着才应下,张口道:“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背了几句却是心神一走有些磕巴起来。

慧安放下手中茶盏看向他,道:“你若是如此的不经事,这些年父亲母亲和先生的教导却都是白费了。”

慧安这话却是有些严厉了,关明远登时面色就是一变,陡然起身跪下,道:“孩儿知错了。”

慧安见他神情反躬,这才又道:“再背。”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静言庸违,象恭滔天……”

慧安听他的声音清朗有力,流畅无比,并外再受外面兵戈之声的影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屋中只闻关明远的朗朗背书声向外传去。

“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不知背了多久,却突闻外面传来一声微哑的声音接下了关明远的背书声。

慧安本闭着眼,闻声抬眸却正见李云昶的幕僚姜琪大步进来,拍手道:“夫人教子有方,老夫也受教了。”

慧安忙站了起来,“先生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事?”

姜琪见她如此便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道:“虎贲营到底出了事,虎贲营的副统领程至乃是王爷早先被安排好的,本受命他杀统领万达领亲信控制虎贲营,可这厮不济事,竟在最后关头被万达识破,已被万达祭旗。如今王爷还在宫中,等宫中一切都控制住再行处置虎贲营,只怕便晚了。虎贲营兵勇都是精锐,一旦这些人出了营便会在万达的带领下兴起杀戮,兵勇们见了血失态便不可控制了。到时候京城只怕要血流成河,老夫的意思是不管如何,我等不能叫虎贲营将士们出营!”

慧安闻言一惊,忙问道:“如今虎贲营是何种情景?”

“王爷在虎贲营中除了那程至倒还安排了两个小把总,如今他们领着各自手下兵勇和万达闹了起来,只是他们人微言轻,不是万达的对手,只怕阻不了万达多久。”

“先生的意思是?”慧安闻言倒也不惊,知道姜琪定是有了主意。

“如今不让虎贲营出营便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将其堵在营中,而能做到此事的唯有沈女侯一人!”姜琪沉声道。

听他这般说慧安已然知道他动的心思了,当年慧安交了沈家军的兵权,皇帝却是将沈家的火铳队编成了戍守京师的西安门右戍卫军,如今正驻守在西安门。若然火铳队出动,堵在虎贲营的营门口,就算未能阻挡得了五千虎贲营精锐出营平息动乱,却也定能支持到宫中事毕,只要宫中太子伏法,皇上圣旨能传过去,虎贲营之乱便势必平息。

而如今能调动的了火铳队的,只怕非慧安莫属。姜琪言罢,慧安便点头道:“先生所请,定当竭力而为!”

姜琪闻言总算松了口气,道:“如此有劳沈女侯了。”

慧安也不再多加耽搁,唤了一声便带着几个府上武艺出众往外走,一面又交代关明远,令他即刻和自己兵分两路,慧安直奔西安门,关明远却是去请几位尚在的沈家军将领的老父。

而此刻的靖北侯府,果果正坐在正房旁的暖阁中和钱惜卓下着棋,她到底是女子,又年纪尚小,虽说有些胆色可也从未经历过这等大事。又惦记着慧安和弟弟的安威,听着外头的动静,便有些心神不宁,下了两局棋却是输了两局,眼见着手下这局形势不好,果果更是迁怒对面执黑子的钱惜卓,越发觉着他气恼人了。

对她的情绪钱惜卓却表现的一无所知一般,棋下的又准又稳,却是半点相让的意思都没,果果恨的牙根紧咬,钱惜卓面上云淡风轻,一副认真琢磨棋路的模样,实则心中已是笑了又笑。

那便歪在美人榻上的新雅见果果分明就心不在焉,便叫了她到跟前宽慰着她。而一直坐在一边吃茶的钱惜政却借机溜出了房,钱惜卓眼见母亲和果果说着话并未在意大哥的离开,他目光闪了闪就悄然跟着也出了屋。

只他匆匆出来时却已不见了钱惜卓的人影,他忙令身旁小厮去寻人,片刻小厮彦名快跑而来,却是报道:“二少爷,不好了,大少爷令王管事寻了二十来个侍卫,要带着出府往公主府去呢!二少爷快禀告夫人吧,再晚许是就来不及了。”

钱惜卓闻言一惊,目露几分难过和伤感。他和大哥本就只错一岁,他生来身子便弱,不到一岁便由父亲和母亲带着离开了江南前往四处求医,在雁城为怀恩大师所治,身体调理了大半年才算好些,父母带着他一路回江南,因是担忧他的身子,一路行的便慢,后又在京城逗留了许久,再回到江南时他已快三岁,而大哥也已四岁,两人感情本就不大亲厚。

因他之故使得大哥幼年少了父母关爱,祖母虽疼爱孙儿,可到底年纪大了对大哥的教导也力所不能及,大哥四岁之前的教养竟是被忽视了。偏他那奶娘有些个不妥,眼皮子浅的很。

因身子之故,父母都偏疼自己多一些,大哥性子不若自己沉静,父母有时也会玩笑的夸赞他却训斥大哥。自己不在江南时祖母对大哥疼爱有佳,求医一回来祖母虽也还疼惜大哥,可到底对自己也是不薄,大哥却褊狭地觉着祖母对他不若从前了,觉着是他夺了父母和祖母的宠爱。更觉着在这个家中他这个嫡长子倒是还不若弟弟得宠有地位,长久以来便更是于他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