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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7)+番外

到底慧安还没有出阁,这种淫秽之事说来没得辱了姑娘的耳朵,方嬷嬷微带斥责地瞪了秋儿一眼。

慧安却无心计较这些,兀自沉思了起来。

那杜家大公子也就是杜美珂的嫡长兄,现在放了外任,他带着妻子一直都住在任上,一年都不回来一次的。他的小妾和人通奸,这倒也不奇怪。

只是若说杜美珂闹这一通是为了抓贼,慧安是万万不会信的。可若说她是为了用抓贼的名头堵那小妾的奸夫,这就更不对劲了啊。

那又不是孙熙祥的小妾,她没道理平白闹的这么大给自己的亲哥哥找堵啊。何况现在还是特殊时期,满京城权贵们都因为贤康帝震怒而战战兢兢恨不能缩着头过日子呢。

“姑娘,这事不对。若不是有大利害驱使着,珂姨娘不会平白干这等蠢事才对。”方嬷嬷沉思片刻又道。

“这要是放在往常倒是没什么,最多也就被人拿那小妾的事说说乐子,可这几日京中是个什么气氛?各府恨不能说话都夹着声音,行事都谨慎的不能再谨慎了,就怕在这当口上闹出什么乱子来呢。珂姨娘倒是能耐,偏就闹了这么大一出,她就不怕惊动了巡街的京畿卫,以为杜府进了贼子?”

慧安闻言,脑中灵光一闪,顿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登时气的呼地便将手里的书狠狠执到了地上。

“可恨!”

夏儿几人见慧安气的浑身发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方嬷嬷忙上前一步,扶住慧安的肩头轻轻拍着:“姑娘莫气坏了身子,那就太不值当了,有什么慢慢说,总不会让那珂娘姨得逞的。”

慧安在方嬷嬷的拍抚下这才缓缓平复下来,冷声道:“只怕那珂姨娘已经得逞了。乳娘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东姜的贼人怕昨个儿就是藏匿在杜尚书府中呢。”

方嬷嬷闻言一怔,冬儿几人也是满脸的不解。

慧安冷哼一声,依上大引枕,眯了眯眼看向方嬷嬷:“乳娘只管想想那杜尚书府和威远侯府的位置,再想想我昨儿遇到的事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说怎么就那么倒霉,那东姜死士哪里不躲,偏就躲在了我的马车中,原来竟是被有心人给算计了!”

方嬷嬷经这一提点,登时亦气的浑身颤抖,一掌恨恨地拍在了软榻上,怒道:“这杀千刀的恶妇!”

“啊!”秋儿和偃月几个也是惊呼一声,吓白了脸。

春儿沉思了一下却有些不解地问:“姑娘这般猜测倒也没错,只是奴婢不明白那东姜死士又不是珂姨娘家的奴才,怎么会听她指使专挑咱们府的马车躲呢?昨日各府到威远侯府吊唁的可是不少。姑娘,会不会车夫赵大也有问题?若不然今日马车一惊,那赵大怎就偏生那么容易被甩下了马车,还刚巧就阻了奴婢们追赶的路。”

慧安闻言眯了眯眼,方嬷嬷已是冷哼一声,道:“秋儿和冬儿一会子去问问他,试探一下,若是个卖主求荣的打死也不为过。”

“杜美珂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要拿我的命呢!”慧安说着拍了拍方嬷嬷的手,又道: “乳娘也不用生气,方才不还劝我呢。这事既然已被咱们洞察,便没有不还击的道理。她杜美珂既然做了,那就休怪别人将她做的事儿捅出去。再者说了,珂姨娘自从进府以来一直就小心谨慎,不就是怕被我抓到错处好拿她们母女作伐嘛。我本还担心她一直这般下去呢,如今她自己犯下蠢事,做下这等缺脑子的冲动事,反倒是正合我的心意。”

慧安说着扬眉一笑,又道:“乳娘,将昨儿杜府发生的事儿捅到殿中侍御史王大人那里,我倒要看看杜廖这次还饶不饶得过杜美珂!这回,我要让杜廖和杜美珂彻底了断了父女关系!我倒是要瞧瞧没了娘家可以依仗,她杜美珂还能得到多少老爷的宠爱。”

第46章 周嬷嬷来访

秋儿和冬儿自按方嬷嬷的吩咐去寻那车夫赵大问话,方嬷嬷却和慧安提起按礼数应到关府致谢的事,问慧安何时去投拜帖。

慧安想着关元鹤那张冰冷的脸,还有他冷嘲热讽着戏弄她的样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着实不想去什么关府,还要专门去谢那人。

可她方才也听冬儿几个讲了昨日的情况,当时马车一消失冬儿几个便慌了分寸,只想着赶紧追上去,可又被车夫赵大给阻了一下,马车便消失了踪影。后来她们就碰到了关元鹤,关元鹤听了情况,当即就让贴身的小厮带着夏儿几人去寻最近巡逻的京畿卫,自己打前去寻她。

虽说那人冷眼旁观,根本就是个没人性的,可最后到底扔给她一件披风全了她的颜面,且他那件斗篷现如今还在她的软榻上放着呢,总得早早的还了才是,扔在她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故而慧安心里虽是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妥协,对方嬷嬷道:“乳娘现在就派个人往关府投个拜帖吧,看看关老太君何时有空。我都听乳娘的,免得人家说我不懂礼数。”

方嬷嬷闻言却是笑着摇头,真不知姑娘怎么这么抗拒去关府致谢,瞧那一脸不情愿的。真真行事还是个孩子,于是便又笑道:“这事姑娘可不能随心所欲,那关府是望族,世代簪缨,关老太君更是皇上的嫡亲姨母,姑娘多走动走动有好处。何况关将军救了姑娘,咱们侯府礼来讲求个知恩图报,若是在这上面失了礼数,岂不是让人说姑娘没良心?乳娘这就将关将军那件大麾拿下去,吩咐好好浆洗下,看看用的是那种香,仔细熏好了,到时候姑娘还拿去还给人家。”

说着,就当真拿了那件大麾,急冲冲地出了门。慧安见方嬷嬷这般重视,心里便有些吃味,撇了撇嘴,施施然地依着手臂发起呆来。

谁知刚神思刚有些迷糊,便闻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慧安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却是方嬷嬷和谁在说话。接着偃月便笑着走了进来,道:“姑娘,鼎北王府老太君身边的周嬷嬷来了。”

慧安闻言忙在偃月的服侍下起了身,自入了净房,出来后换了件家常的紫袖长褙子便到了外室。

周嬷嬷正和方嬷嬷寒暄,她如今已有六十多岁,本是鼎北王府文老太君的陪嫁丫头,自梳了头,一辈子都守在文老夫人身边伺候着,无儿无女,却很得文老夫人信任。前不久由文老夫人做主,给她认了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丫头红绸做女儿,也算是老有所依。

方嬷嬷正为这事向她道喜,周嬷嬷一脸笑意,连连夸着那新认的闺女。

这事慧安倒也听文景心提过,因为她时常到鼎北王府去找文景心,对文老太君屋中的几个一等丫头倒都有印象。那红绸人长得水灵,又是个沉稳有骨气的,也难怪周嬷嬷会笑开了花。周、方两位嬷嬷见慧安进来便忙住了口,周嬷嬷笑着上前给慧安福了福身。

慧安在正位上坐下,忙道:“乳娘,快给周嬷嬷搬个锦杌子来。听说嬷嬷新收了个好闺女,安娘这给您道喜了。等红绸姐姐将来给您招了好女婿,您可得早些知会我一声,我这还惦记着给红绸姐姐添妆呢。”

周嬷嬷也不和慧安客气,侧身在锦杌子上坐了,笑得老脸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乐呵呵地回道:“那老婆子到时候可不跟沈姑娘客气了。前儿沈姑娘受了惊吓,如今看这气色,想来已是大好了,我们老太君可还惦念着姑娘呢,姑娘几日不到府上去,老太君就想得慌呢。”

慧安忙笑着问候文老太君,却见周嬷嬷收了笑,道:“今儿老婆子是奉了我们老太君的命,一来要感谢沈姑娘,再来昨儿听说小姐在马车上遇刺了,虽昨个儿我们二爷陪着三姑娘来瞧过,但那会子姑娘正睡着,回去后我们三姑娘还是不放心。老夫人也是惦记着,这不就又令老婆子再来瞧瞧。按理说这感谢的事当日就该来的,可谁知老太君被存哥和三姑娘惊着了,本就有些不好,便一下子晕了过去,闹得一府都没了闲。偏前日晚上又接到了威远侯府的报丧讣闻,我们老太君和安华夫人那是手帕交,五十来年的交情了,岂有不伤心的道理?昨儿非要亲自去威远侯府吊唁不可,还是王爷跪下死求这才拦住。可老太君却因伤心劳累,病得越发重了。这不,昏睡了这一日,刚醒来便吩咐老婆子先来侯府致谢,说是待王妃忙过这一阵让王妃和二夫人亲自领了三姑娘来给沈姑娘行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