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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63)+番外

双胞胎兄弟虽是不用继承家业,可也同样担负着家族兴旺的责任,慧安虽是也喜欢调皮的孩子,只俗话说三岁看老,如今两个小的也已跟着先生启蒙,她也乐得有关明远在一旁规劝督导着些弟弟们,长兄如父,这样也能增近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双胞胎兄弟敬爱长兄是极有必要的。

说话间关明远也已在慧安身前放置的椅子上坐下,道:“母亲这些天连日操劳,孩儿们瞧着实是不忍。”

“这匹江南送过来的战马在途中出了马瘟,如今虽是已好但总是损了根基,母亲忙完这两天便罢。”慧安见关明远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之情,不觉欣慰,言罢又考究了关明远的学业这才将身旁的关明锐和关明钰拉到了怀中,道:“今儿先生教了什么,可淘气了?”

关明锐本见母亲和他们亲近笑着往她怀中拱,闻言便又正了正小身子,一板一眼地道:“今儿先生教我和弟弟《中庸》,先生还说我们都学的好,先生还夸赞孩儿的字有长进呢。”

关明锐言罢关明钰也不甘落后,颇为得意的道:“先生说我的字写的比哥哥还好,还圈了好几个字,莺歌,你快去拿来予母亲看看!”

关明钰的丫鬟听了他的吩咐笑着出去,慧安见关明锐面色有些黯然便笑着令他的乳娘也回去将字取来,片刻慧安瞧着关明钰写的几个被朱批的字点头夸赞,“不错风骨了,看来前些时日那描红都没白费。”

关明钰听到母亲的夸赞便笑了起来,慧安又拿起关明锐的字瞧了瞧也赞道:“锐儿的字确有长进,以后更该努力才是。若说字写的好你们几个都不如你们大姐姐,你大姐姐自三岁习字,每日五张大字写不完便不睡觉从未曾间断过一日,可见这写字只要功夫用到便定能有所得。”

慧安言罢关明远便笑着道:“母亲说的是,姐姐的字孩儿也是不及,以后当更加勤勉。”

慧安便又看向关明钰道:“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次及言语步趋,修身、治心、接物、自有圣贤典训,今儿先生赞了我儿的字,也需知谦虚,不可过分骄傲。”

关明钰应下,慧安才拉了一旁闷闷不乐的关明锐道:“锐儿的字虽是没有弟弟的好可也有所长进,坚持下去必定也能写出好字来。我儿好强乃是好事,但不可事事处处争强好胜,要踏实做人,力图进步才好。一会子娘让人给你再送两本描红帖子,要好好习练。”

关明锐闻言小小的面上闪过几分沉思,复有冲瞧向他的弟弟关明钰一笑,点头应道:“孩儿知道了。”

慧安又和三个孩子说了会儿话便叫他们告了退,倒是关明远将两个弟弟送出房后又折回了正房,

慧安见他去而复返便知是有事要说,方嬷嬷引着丫鬟们出去关明远在慧安身前重新落座,闲谈了两句这才面带犹豫地道:“母亲,儿听闻太后娘娘病重,皇后急召母亲带儿等回京……还听说淳王妃寿宴也派了身边嬷嬷到府,欲请母亲带妹妹到府中作耍……”

慧安没想到关明远竟是说这个,一时微微怔住,关明远所说之事皆是前日发生,此事慧安和关元鹤已严令府中下人乱传,知道这些事的下人皆已被提点过,却不知关明远是从何处知晓的。

见慧安愣住,关明远面上闪过一丝忐忑,道:“是儿见父亲连日操劳,又观母亲这两日心思也似极重,便叫六福去打听,母亲且莫生气!儿只是想为父亲母亲分忧……”

慧安闻言见关明远神情微急,这才笑了。她心中明了,六福是关明远身边最为得力的小厮,关明远是大少爷,在府中地位超然,六福出面自是什么事都打听的到,更何况府中之事她和关元鹤也从未想过要瞒着关明远这个嫡长子。

“远哥儿过来。”慧安冲关明远抬手,关明远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慧安拉住他的手,道,“远哥儿也大了,能察言观色,能纤毫毕查,还能用心想事,替父母担忧,这都是好的,只是遇事却不够沉稳,需知万事心一乱,别的便无从谈起了。”

关明远闻言面色一赧,复又道:“母亲教导,孩儿铭记。先生说,每逢朝廷新旧交替之时便是最混乱之刻,往往总要伴随着血腥。故而孩儿心中担忧,儿还打听到这两日方嬷嬷已在为母亲收拾行装,母亲可是已决定要进京了?”

关明远言罢紧紧盯着母亲,被慧安握着的手也不知觉地微微握起,慧安拍抚着他无声安慰,心思微沉。

这八年来她一直呆在边关,只关元鹤却是回过京城三回。八年时间随着贤康帝年纪渐大,身体也不若往昔,年上一场风寒,竟是养了大半年都不见大好,朝廷之上便更加波谲云诡起来。

三年前淳王因设计谋害太子,虽是没有铁证但贤康帝却将其发配到了北境当了藩王。大辉开国以来便没有藩镇一说,可贤康帝却力排众议赐绵州一带为淳王的封地,并令其永居封地,未经传召不得入京。

贤康帝此举一来表明了对淳王独有的父爱,再来也告诉朝廷众臣子,淳王已永远和皇位无缘了,也是让太子及众皇子们明白他对淳王的态度。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爱子,同时也已做出了让步,只给淳王片许之地,也是在昭示,这样的淳王已不足为据,令众皇子放其一条生路。

不得不说,贤康帝对淳王可谓用尽了心思,给了他独有的一份父爱,虽是淳王之姿不适合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但贤康帝在已最大的可能去弥补他。

可显然淳王没有明白贤康帝的苦心,或是淳王虽明白,但是在争夺帝王的道路上,他已然走的太远,早已如脱缰野马不受自身控制了。

故而才有了前日淳王妃请慧安携儿女前往绵州为淳王妃祝寿一事,只因自春上起贤康帝便一直病体违和,据报最近贤康帝的病势越发缠绵了。

关元鹤这些年在军中威望越发高,当此之际,若能控制慧安和其儿女,那么便极有可能左右关元鹤的态度,因为这些年关元鹤对妻子儿女的情意早已人尽皆知。

崔皇后以太后病重为由令慧安携儿女回京,同时淳王妃也有请,这分明是挟其为质。这也是慧安和关元鹤下了禁口令,不叫下人嚼舌的原因,以免他们议论纷纷,令府中人心惶惶。

此刻见关明远面露急切,慧安欣慰地拍着他的手,道:“母亲自是要进京的。”

关明远闻言却是挣开慧安的手,退后一步跪下,道:“儿不放心母亲独自入京,何况姐姐系女子,弟弟们又年幼,儿是家中长子,又系嫡子,理应承担责任,请母亲带儿入京,留姐姐和弟弟们在家。”

慧安见他说的坚定,面容尚且稚嫩而眉宇间已有担当和坚毅之色,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半响她才起身亲自扶起关明远来,道:“母亲此番入京看似凶险实则不然,世事不可人云亦云,更有许多事表面和实际所反映的截然相反,我儿还需用心多看多想!”

慧安言罢见关明远目有所思却不甚明了的样子,她却也不再多言,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琢磨方可成长,再来关明远年纪还小,这次看不明白也无大碍,反倒有助于他汲取经验以便进步。

故而慧安含笑瞧了关明远片刻就又道:“是否带你入京,母亲会和你父亲商量。”

关明远这才回过神来,欲问慧安方才的话是何意,见慧安目带深意已坐下端了茶便又闭了嘴,行了礼,道:“母亲劳累一日,孩儿告退。”

关明远离去,慧安又默默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出了房,问道:“老爷可是在书房?”

“老爷下午和几位大人议事都没出府,大人们走后韩城来了一趟,之后老爷便挥退了蓝名几个一直呆在书房里。”冰心忙回道,言罢犹豫了下又道,“将才奴婢见了蓝名,他说韩城走后老爷面色似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