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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5)+番外

慧安前世嫁入秦王府,对这青年所穿衣着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秦王近卫的服饰。知道是李云昶的意思,慧安心里失跳了一下,之后便是钻心的疼。

之前的马车已撞成了碎片,冬儿已遣人回去另派马车过来,慧安本就是站在这边等着凤阳侯府的马车,可这一时半会马车是过不来的。她又是这般模样,这边的人越聚越多,心中正值焦躁窘迫,如今李云昶便使了人赶着马车来了。

和前世初识他时一般,他还是这样的温润有礼,设想周到,前世的自己便是因为这些才失了心魂的吧。后来才慢慢明白,他是对所有人都这般,而深知了他后慧安才明白,李云昶是个骨子里透着冷意的人,远不如外表展现出来的宽和良善,怜香惜玉。

如今再次感受到李云昶的周到体贴,慧安恍惚了一下,这才看向他。恰他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慧安忙盈盈一俯,扶着冬儿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行至关元鹤身边时,慧安听到冬儿在外面道谢的声音,这才知道方才是冬儿她们碰到了关元鹤,央了他前来帮忙的。

想着关元鹤赶到后冷眼旁观,后又冷嘲热讽的,慧安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鼻尖蹿过一股竹叶冷香,慧安自知那气味是身上裹着的大麾传来的,于是就厌恶地一把扯下那大麾扔在了车角,可这马车确实简陋,也不知是那王府侍卫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连个炭盆都没有,四角还灌着冷风。

慧安这一扔掉大麾冷风一吹就生生打了个冷颤,她又忙着去将那大麾捡了起来裹在了身上。这又想起方才关元鹤从旁边巷子牵出马来,应是当时在那边听到了动静,直接弃了马跳墙过去的,倒也是有诚意的。

于是便觉得这人也没那么可恶,将大麾又裹了裹小脸往衣领口的狐狸毛上蹭了几下。夏儿在马车一旁透过遮不严实的车窗看到这一幕,纳闷的眨了眨眼。

回到凤阳侯府时,太医院的卢医正已侯在了榕梨院,知道是秦王李云昶请他过来的,慧安既不意外也不推辞,请他把过脉,只道是受了些惊吓,其它都是些外伤,并无大碍,留了一瓶生肌膏便告辞离去。

慧安形容狼狈,一身是伤的回来,早就吓坏了方嬷嬷,一通忙碌,给她清洗了身子又上了药,慧安早已被折腾的浑身酸软,倒头就睡。

方嬷嬷叫了四个丫头详细的问明了情况,又掉了一通眼泪,只道慧安最近时运不佳,出门总也遇险,便自做主开了箱笼取了三十两碎银,并一张两百两的银票子递给春儿,让她即刻就去北郊付云山上的皇家寺庙求一道护身符回来给慧安镇着。

要说这样大项的支出没有府中主子做主方嬷嬷一介奴才,虽说是得了主子高看让她管着府中内宅事务,她这又是为了主子并非私自挪用银两,但若被有心人知道到底会被构陷。

春儿闻言愣下了并未接那银票子,方嬷嬷却是冷了脸道:“让你去你就去,这事等求回了护身符,我自会与姑娘说道。”

春儿见方嬷嬷态度坚决,知道姑娘不信神佛,方嬷嬷是怕慧安不同意,这才先斩后奏。她也觉着慧安最近有些犯冲,便也不再多言,接了荷包转身而去。

杜府秋水院中,杜美珂面色阴沉地端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捏着白瓷润福图样茶盏的手骨节分明,显是心情不悦。

厅堂正中,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缂丝长袍做管事打扮长相清瘦的中年男子,却是杜尚书府的管家孙一顺。

“这么说那丫头非但没事,还杀了那东姜死士?”

杜美珂眯着美丽的大眼盯着孙一顺,面色阴晴不定,孙一顺见她如此蹙了蹙眉,低头叹了一声,终是抬头道:“小姐,其实那沈小姐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你是觉得我太狠毒了吗?半大的孩子?!哈,可就是这个半大的孩子让我第一日进凤阳侯府就受尽了屈辱!这十多日更是无一夜安眠!我只是想利用那东姜死士给她点小小的教训,这样都不行吗?你若觉得我恶毒,现在就可以从这门出去,以后我再不寻你办事便是。”杜美珂说着,神情愤怒却又委屈地指着门口,含泪欲泣地盯着孙一顺。

第44章 算计成空意难平

孙一顺的母亲刘氏是杜府的家生子,恰在他小弟弟夭折时杜府的千金杜美珂降生,于是刘氏便被杜夫人指做了杜美珂的乳母,而孙一顺也有了接近杜府小主子的机会。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杜美珂时的情景,那时母亲带着装扮的美若天仙的杜家千金回家,让他给小小姐磕头,他永远记得当时年仅六岁的小小姐亲自将他扶起,还甜甜的唤他顺子哥哥的情景。自此后,这个美丽的犹如天上仙女般的杜府小姐便被他装在了心里,恨不能给她做牛做马,只求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和自己笑上一笑。

如今杜美珂虽已为人母,但孙一顺的执念却并未消减,反倒因为杜美珂不平顺的人生,因为她对他的另眼相看而越发膨胀了起来。

现如今被她这么望着,那孙一顺哪有不服软的道理?只觉得登时一颗心都化成了水,恨不能跪下去匍匐到美丽的小姐腿下为她**,只求她能原谅他方才的责怪。

见孙一顺急的满头大汗,一脸焦急,杜美珂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登时便眼泪一滚,抽泣道:“顺子哥哥,你是我的奶兄,乳娘在世时最是疼我,我也一直拿乳娘当亲生母亲般爱重着,拿奶兄当亲哥哥般,行事从不避讳。这些年我都过的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顺子哥哥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如今好不容易进了那府里,我为自己和小慈多打算一点,这有什么错?若顺子哥哥觉着我行事狠毒,不妨将这事宣扬出去,让爹爹将我交到凤安府查办好了。”

“小姐莫哭,方才是我说错了话,我给小姐赔不是,以后这等话我再不说便是,小姐但有吩咐奴才就是死也定给小姐办的妥妥当当。小姐莫再哭了,你这般我这心里……”孙一顺一时情急话就冲口而出,险些就吐出冒犯的话来,幸好杜美珂看了他一眼,他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垂下头面上却满是痛苦之色。

杜美珂见他如此,美眸中闪过一丝厌弃和阴厉,半晌才垂下眼睫,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今日的事还请奶兄帮我保密,我这厢谢谢顺子哥哥了。”

孙一顺听她这么说忙连声道不敢,见她已止住了哭泣,这才万分不舍地躬身退出了房,缓缓离去。

杜美珂见他消失在院子中,登时便变了面目,满脸阴鸷的高高扬起手中杯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白瓷茶盏在地上碎成片片她心中的怨愤和不满才似稍减了些,神情慢慢平复,握紧了拳头。

今日慧安一离开凤阳侯府,杜美珂后脚便带着孙心慈回了杜尚书府,她那日因一时疏忽被慧安拿捏住,不得不应承下来要为慧安亲手熬汤,她岂能甘心?

所以今儿一早她便借故说母亲身体不好,要回杜府侍疾,孙熙祥自然不会阻拦,她当即便带着孙心慈离了凤阳侯府。没想到刚到杜府就让她寻到了回击沈慧安的机会。

其实今日那东姜死士本是藏匿在尚书府的内宅之中,不巧被孙一顺发现,他便悄悄的使了人去通报官府,可恰好这事被杜美珂得知,杜美珂便让孙一顺将那去报官的小厮给追了回来。

接着她又扬言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羊脂玉手镯,在尚书府中演了一出拿贼的好戏,闹得鸡飞狗跳,生生将那东姜死士逼到了杜尚书府的西院。

尚书府的正门和那威远侯府只隔着一条猫儿胡同,西院出去更是紧碍着威远侯府的外院茶水房。

如今大冬天的,一般有到侯府祭拜的,马车都停在茶水房外的大院儿里,一来让马儿歇歇脚,喂点草料,再来也让各府车夫在茶水房中喝口热茶,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