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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1)+番外

在床边坐下,杜美珂有些恼怒地盯着孙心慈,道:“你对她们好点!娘虽说对她们两家有恩,但再大的恩情也禁不住你这么折腾,要不是这两个老实,早就起了外心了。原先在浮云巷时娘只当你是孩子,任性一点,可现在我们到了这府里,什么事都不由己,你再不注意一点,那俩丫头若被沈慧安收买了,仔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们敢!我拔了她们的皮!”孙心慈闻言非但不悔过,反倒更加着怒了起来。

杜美珂见她如此,也知她一直就没拿下人们当人看,非是一时半会能说通的。再加上她今日心里烦,也懒得同孙心慈争论这些小事,便就转开了话题,又道:“你爹爹让我告诉你,别想着去攀附皇子,对你没好处,娘也是这么想的,你以后离那秦王远些,他虽是身份高贵,但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却非良配,咱高攀不起。你听话,爹和娘都是为你好。”

孙心慈闻言本就不愉的神情更加郁结,不甘的道:“怎么就不是良配了?娘你不知道那秦王生的有多好看,看着有多高贵,他还很是体贴……”

“小慈!听话,你就是入了秦王的眼,那也不过是做个侍妾,若你爹的官职能再进一步,撑死了你也就能当个侧妃,可这侧妃也就是个名头好点的妾。娘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又怎能看着你再去受苦!?你也看到了,妾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皇族王府的,争斗只会更厉害,你这性子不适合,再者……”

杜美珂见孙心慈执迷不悟,忙拉着她的手劝说着,可孙心慈却已觉不耐,她抽出手呼地一声往床上一躺,背对着杜美珂闷声道:“我都知道了,我不再想着他便是。娘,我今日很累了,想先睡会儿。”

杜美珂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只暗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好好休息,你今儿受了惊吓,我让水心点些安神香。娘说那些都是为了你好,你放心,娘只有你这一个,就是拼了命也会让你嫁个好人家的。”说罢,又帮孙心慈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孙心慈听到她的脚步声向外而去,这才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双眼中便带着一股子怨毒之气,让人看了发怵。

她的心中怎么能不怨呢?想着方才杜美珂的话孙心慈就觉脑火,同样都是杜尚书府的千金,姨母便嫁了侯门,表姐还封了明霞郡主,已经是内定的平王王妃了。凭什么她就想都不能想,要不是娘当年糊涂,她又怎会处处被人看不起?

如此想着真是越来越心意难平,在床上翻起了烙饼。

第39章 吊唁

这日慧安也过的很不如意,耳边似是总响着惨叫声,鼻尖总也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吃的东西都尽数吐了出去,到晚上已是折磨的浑身虚软。

结果杜美珂送不翻汤来时,慧安本打算再羞辱她一番,这下也没了精神,只躺在床上吩咐方嬷嬷出去接了,连屋子都没让她进来。

她一是今日的确受到惊吓,再来又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今世却会出现。

前世时分明是李云昶代贤康帝将东征军迎进了城,也没发生什么犒军的事,更不用提什么东姜死士刺杀了。可这世这些事情确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慧安任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思想来思想去的倒是弄的头晕耳鸣,躺在床上直翻腾。

方嬷嬷见她实在难受,便让冬儿准备了安神汤,一碗下去慧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未到鸡鸣时分,静夜中便远远地传来了云板叩响之声,连叩四下,正是丧音。慧安听到,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忙差了方嬷嬷快去打听。

片刻便见方嬷嬷神情严肃地进来,叹息道:“声音是从威远侯府传出了,安华夫人抬回府没能救治过来,如今已经殁了。周总管说,今日下午凤驾就到了威远侯府,太医院有半数的太医都守在了侯府,没想到……”

慧安也叹了一声,吩咐方嬷嬷去打听何时大殓,何时发丧,将该准备的奠仪准备好天亮好去威远侯府祭拜。又叫了冬儿和春儿进来,也不再睡,起身就去了净房,出来后秋儿给慧安挽了个乌溜溜的圆髻,也不戴任何钗环只用素色的绸带扎了,鬓角处又插了支白绒花。夏儿选了件月白素纹的锦褙子,同色的灯笼裙给慧安穿上,慧安便又歪在了床上。

待得天亮,慧安便带着秋儿和冬儿二人坐着马车向威远侯府赶。

威远侯府和凤阳侯府离的并不远,却比凤阳侯府占地要大的多,慧安乘着马车绕了两条街便到了以侯府命名的威远街,此时街上已经挂满了白绫,停满了各府前来吊丧的马车,气氛显得很是沉重。

慧安让赶车的赵大将马车停下,自行往府门前走,待行至府门刚好见鼎北王府的马车也到了。文景心跟着鼎北王妃和文思存自车上下来,见到慧安忙对鼎北王妃说了什么,鼎北王妃便看了过来,对着慧安和善一笑,快步走了过来。

“安娘啊,昨儿可多亏了你,我们景心才能完好无损。本该昨日就登门去致谢的,我们老太君也是这个意思,可偏这孩子回了府竟有些不好,又是吐又是发烧说梦话的,将人吓了个不轻,再加上存哥儿也受了伤,府里乱成一团,到了晚上也没挪开脚,又想着你昨儿也受了惊,怕再影响了你休息,便没去搅扰。没承想今儿到是在这里先遇着了。安娘,婶子代我们景心谢谢你了啊。”鼎北王妃说着已是拉了慧安的手,满脸的感激。

慧安便忙是一笑,对她福了福身,道:“王妃可别这么说,安娘担待不起。安娘和景心本就交好,昨儿又是那般情景,万没自己跑的道理,再来我这也是拉了景心给我壮个胆,王妃别放在心上。”

说着她又看向文景心,“怎么还发起了热?如今已经好了吗?”

文景心笑了笑,道:“大夫说是受了惊吓,睡了一觉已经大好了。别说我了,咱们还是快进去吧。”说着几人一道进了威远侯府。

那安华夫人乃是当今皇后的生母,又去的那般悲惨,故而虽是天光尚早,来威远王府吊唁的人却颇多,慧安她们被下人直接带到了灵堂。几人分别上了香,叩拜之后,鼎北王妃自去安慰跪在旁边的威远侯夫人。

而慧安三个小辈却围在了崔知菲身边,劝慰着她。

崔知菲一身缟衣,披麻戴孝,一双眼睛已是哭的袖肿,文景心拉着她的手亦掉了泪,劝慰着道:“今早听到云板声,又收了讣闻,我便放心不下,生恐你哭坏了身子。如今瞧着果真是伤心过度,只看这脸色怎就憔悴成这般,这要让安华夫人知道,她又怎能走的安心?平素你总说祖母最是疼你,如今她走了,你就该更爱惜自己才对。这也是世事难料,你宽宽心,可别累坏了身子。”

崔知菲听了却哭的更是厉害,满脸满眼都是悲戚之色,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盛世凌人的模样。

慧安虽一直不喜欢崔知菲,此刻看她这样,又想着那安华夫人慈爱的模样竟也袖了眼眶,拉着崔知菲的手,道:“节哀,景心说的对,安华夫人必不愿你如此为她伤怀的。”

那边文思存想着前几日在国子监门口崔知菲还笑着问自己,把她那只新得的绿鹦哥儿送安华夫人做寿礼好不好,这会子安华夫人竟……见崔知菲面色憔悴,双眼袖肿,异常柔弱的样子也低声安慰着她。

慧安见崔知菲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文思存,便拉了文景心出了灵堂,独留两人说话。

出了灵堂,文景心抽出手帕揩了揩泪水,轻声道:“知菲平素虽骄傲了些,但也是被家中宠的,我知道她的,虽看着娇弱,却也是个刚强的,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哭过,没想到今日竟变成了泪人儿,看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