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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401)+番外

从几人的反应上看,倒瞧不出什么端倪,慧安令人将曼云的尸体拖了下去,又叫婆子将晕倒的小陈姨娘送回去安胎,众人才渐渐安定下来。

清姨娘白着脸,却是瞧着兰姨娘,道:“兰姐姐,这曼云早先可是在你身边伺候着的,如今虽说是去了针线房,但兰姐姐怎也不念着昔日的主仆情分为她求求情,兰姐姐要是早先开了头,曼云觉着还有指望,兴许便不会这么的想不开。这她自戕了是小事,却因之令那谋害六少爷的真凶藏匿起来却是大事啊。”

这些年清姨娘和兰姨娘最是得宠,清姨娘今儿事事处处针对兰姨娘也是在所难免。

兰姨娘闻言直气的银牙紧咬,终是有些忍不下去,盯向清姨娘,冷声道:“妹妹若是真有什么话,有什么想法不妨都直按说出来,何必绕大弯子,我行得正站得直,也不是人想要诋毁便能诋毁的,妹妹便真是有什么想法也得看老爷信不信。”

清姨娘听兰姨娘如此说便笑着道:“姐姐生什么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这是恼羞成怒想掩盖什么呢。”

“你!”兰姨娘气得指着清姨娘,清姨娘却只白了她一眼就又看向慧安,道:“少奶奶既聪明又能干,相信不管是谁,有少奶奶在定然不会叫她跑掉,自然,也不会冤枉了谁,兰姐姐您说是不是啊?”

兰姨娘被清姨娘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给气得浑身颤抖,只甩了甩袖子便又端坐不语。婆子们已搜过了曼云的家,并将她的几个家人带了过来,慧安审问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又审了针线房的下人以及和曼云住一个屋子的三位奴婢,最后也没能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蜜罐中加的料。

眼见着日头已近正中,慧安才瞧向清姨娘几人,道:“依几位姨娘的意思,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清姨娘闻言便道:“此事不可能是曼云那么一个丫头一人所为,绝对有指使她的人才对,先搜了曼云的家还有针线房下人们的住所却是不够,以贱妾看,六少爷中毒是大事,贱妾的意思不若各处主子的地方也都搜上一搜,一来也显示少奶奶做事公正,再来说不准还真能搜出些什么来呢。”

慧安闻言点头,却是瞧向了兰姨娘和容姨娘二人,问道:“两位姨娘的意思呢?”兰姨娘只看了眼清姨娘,面色显得有些难看,半晌才道:“便先搜贱妾的院子吧。”蓉姨娘最后才开口道:“贱妾一切听从少奶奶的安排。”

慧安闻言这才道:“那便都搜上一搜吧,既大家都在我这棋风院,便也没弃近从远去搜兰姨娘院子的道理,就先从这棋风院开始搜,周管家亲自带着人去吧。”

周管家应了,带了一群婆子出了院子,慧安才道:“本是内宅之事,家丑不可外扬,不便请外人插手,可如今府中早已不成样子,外头也已传的沸沸扬扬,六少爷早年便中了慢性毒,既我能力不足,查问了这半日也寻不出什么端倪来,依我的意思,便不如拿了老爷的帖子到刑部请个断案的大人来瞧上一瞧,兴许能发现些什么,不知几位姨娘怎么看?”

方才慧安已经就关元卓两年前就中辰砂毒一事查问过之前他房中的所有丫鬟,以及大厨房的人,但竟一无所获。那辰砂中毒,只能通过食用这一途径,慧安实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被人钻了空子,如今提出请刑部的大人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兰姨娘等人闻言却神情皆异,这若请了刑部的大人来,谁知道会不会凭空地再被瞧出些什么麻烦来,她们平日里处事谁也都不是那全然干净的,还真皆有不愿。

慧安却只瞟了几人一眼,便道:“就这样吧,方嬷嬷一会子你亲自去寻老爷禀明了此事,下午便请人采府中查查。”

方嬷嬷应了声,又过了片刻,周管家带着人回来却是禀道:“少奶奶,各处院子都搜了一遍,并未发现辰砂。”

慧安闻言却不意外,既是那人要动手,自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只清姨娘听闻了这话却有些心有不甘一般地瞧了眼兰姨娘。慧安也本能地看了下兰姨娘,却见她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慧安目光闪了下,转开视线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蓉姨娘,她却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坐着。

“罢了,看来今儿也查不出什么来了,将曼云的家人押下去,和她一个屋的也都严密看管起来,只能看看下午刑部的大人能否查到什么了。今儿也累了大家一个上午,这边都先散了吧。” 慧安言罢起了身,却是走向蓉姨娘,拉了她的手,道:“姨娘身子可好些了?”

蓉姨娘似没想到慧安会亲自关心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多谢少奶奶关心,贱妾好多了。倒是少奶奶,只两日怎就清瘦了那么些,少奶奶能保住胎儿已是万幸,可莫要再劳心劳神累了身子啊。”

慧安点头,寒儿却插嘴道:“少奶奶这两日卧床,姨娘每日都为少奶奶和小少爷念经祈福呢。”

慧安闻言忙是感激地笑着道:“姨娘也注意身体,姨娘宅心仁厚,这些年大姑娘不在,也是府上亏待了姨娘……以后姨娘但凡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寒儿来寻我。”慧安说着又吩咐寒儿好好照顾蓉姨娘,便又道:“说起来姨娘原是父亲身边的大丫鬟,跟着父亲的时日也最长,父亲也不是那不念旧之人,却不知为何这些年竟是疏忽姨娘至此……我也真为姨娘鸣不平,只是子不言父过,姨娘不妨多用些心思,父亲心中想来还是有姨娘的。”

蓉姨娘闻言却微微一笑,道:“我已经人老珠黄了,这些年身子也不好,只一心念经为老爷老太君,和我那大姑娘祈福,别的心思实也提不起来了,也是有心无力,只怕也照顾不好老爷,倒是见少奶奶见笑了。”

慧安见蓉姨娘面上带着微笑,语气中也听不出情绪来,不觉拍拍她的手,心里却在想,这蓉姨娘说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她是真看淡了一切,早便认命了真与世无争呢,还是另有原因。

慧安和关元鹤用过午膳,回到内室将上午的事和他一一说了,关元鹤只点了点头,倒没多说什幺,慧安见他面色不好,不觉抿了抿唇。

早上她去理事,关元鹤却是去了福德院,这两日来他每天都要到福德院中守上一阵,回来后虽是刻意隐瞒但慧安总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加之那三夫人是个最好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今儿这样的事她竟是守在福德院中,没来瞧热闹,这便更叫慧安起了疑心。如今见关元鹤不吭声,心思似又跑了,慧安终是问道:“可是祖母的病你瞒了我什么?”

关元鹤闻言瞧向慧安,迎上她清洌洌的目光,便知她已经洞察,只叹了一声便道:“祖母早先便患了肺痨,只是一直瞒着,如今却是最多能保半年元寿了……”

关元鹤的话说到最后便有些发颤,显得有些气力不济一般,慧安一心一颤,头脑也为之一懵,若说这关府除了关元鹤外还有值得留恋的地方,那便是定国夫人了,定国夫人是真心的疼爱她,慧安对定国夫人也早生出了孺慕之情来。

如今听闻关元鹤的话,心中也是沉痛难言。她不觉站起身来,握住关元鹤的手,走到他的跟前蹲下,将头放在了关元鹤的双膝上,关元鹤揽住她,两人静静地抱了片刻,感觉到膝上衣衫被点点打湿,关元鹤才叹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将慧安抱了起来,轻声道:“莫弯着身子,仔细伤了孩子。”他将慧安放在床上,见慧安眼睛红红的,不觉抚了抚她的头发,劝道:“睡一会吧,这两日祖母也极是担心你,一会子起来和我一道去福德院给祖母请安吧。”

慧安点了头,闭上眼睛却是一直都睡不着,只僵躺了许久才起了身。收拾齐整慧安便和关元鹤一道住福德院而去,福德院中除了崔氏,几位主子竟都在,老太君却是用了药睡了过去,慧安在床前站了一会,见定国夫人憔悴了极多,整个屋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不觉心中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