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328)+番外

慧安闻言不觉一诧,抬眸道:“大小姐关礼芳不是容姨娘所出吗?”

关元鹤这才点头,道:“那肖姨娘和母亲一样再没能出得了这栖霞寺。当时陪同山上的下人也未曾有一人活着离开,府中自此后便严禁再提起肖姨娘此人,下人们也只知母亲是病故了,因而均猜测肖姨娘毒害了母亲,肖姨娘也便成了府中的禁忌,关礼芳到底是父亲的骨血,父亲做主将她过在了无所出的容姨娘名下,如今时隔多年,府中老人已换去的差不多,再加上关礼芳出嫁后再未回来,故而知道其非容姨娘所出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

慧安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当初她心中恨,好在还有孙熙祥和杜美珂母女由着她报仇雪恨,可关元鹤呢,他心中有恨,然而到如今却是连个要寻的仇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怕便如钝刀子割肉,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吧。

第160章 程敏瑜遇到意外

慧安想到这些,虽是感觉到关元鹤的悲伤和愤怒,但她竟是张了张嘴,半晌都未发出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的安慰来。她只能本能地自关元鹤怀中站起来,用眼神安慰他,将他抱入怀中。

关元鹤触碰到她既是心疼又不知所措的目光,心中便是一触,将她压在怀中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暖意和力量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接着才缓缓平复过来将头更紧的靠在慧安的胸前,低声道:“慧安,是我害死了母亲……”

“不怪你。不怪你,你那时还那么小,任谁瞧见都会惊声呼人的。母亲,她事事为你想的周全,定然不愿看到你因此自责,因此日日经受折磨……”慧安说着,眼泪已是不自觉流了出来,沿着面庞滑下在下巴处停留一下,终是不能承受滚落下去,颗颗都落在关元鹤的颈脖间。她将关元鹤搂得的更紧,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母亲安慰着迷茫的孩子。

那滚烫的泪水不同于雨滴的清凉,却令关元鹤身子微震喉头处一阵紧缩涨疼,他没有再说话,只任由慧安拍抚着,也任由她的泪水滴滴溅落,替他流尽了心中多年的苦楚。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关元鹤才推开慧安,瞧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凑上去亲吻了两下,轻声道:“傻姑娘,我尚未如何,你却哭成这般。”慧安闻言却抚摸着关元鹤俊美的脸颊,望着他含着心疼的眼眉道:“我甚欢喜,欢喜你将你的苦悲告知我,欢喜我能替你分担辛苦,也得愿以后都能如此。您若痛楚,我愿与你一起痛。你若已悲至无泪,我愿替你流泪,只求你心中能够明白,富贵相随非我所愿,惟愿与你风雨共济,悲苦相依此生不悔。”慧安的话说的极轻,然而那一言一句落在关元鹤耳中,犹如敲在他的心上,字字如锤,直击的他心跳失速,鼓动如雷。瞧着慧安明亮而认真的眼眸,关元鹤莫名的喉头一紧,酸胀难言。他将慧安猛然抱入怀中用尽力气拥抱着她,只想将她整个揉进入身体之中。慧安也紧紧回抱关元鹤,眸光闪泪,笑靥如花。

半晌,关元鹤让慧安重新坐在他腿上,抱着她舒了一口气,将头抵在她肩头上,道:“慧安,早日给我生个孩子吧……”他今日之所以带她到这处竹林来,却是因方才在观音殿中和慧安一起跪倒在殿中叩拜,被那一瞬所触动。他本就不信那神佛之事,瞧着慧安兴冲冲的拉着他一起去求子,他本觉得好笑,可便在那一刻,和她一起跪在菩萨面前,和她一起拜倒祈求的那一刻,他心中却真正地期待着一个孩子。抬身时瞧着慧安便觉涌起了真挚又虔诚的面容,瞧着她沐浴在阳光温暖又宁和的笑脸,他心中便觉涌起了浓浓的暖意以及一种归属感、安宁感来。身子中那股流淌的宁和之气便叫他想起了孩提时陪着母亲和哥哥时一起欢笑的情景,那种久违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让他当时瞧着慧安,便是痴了。

不知何时,她对他已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只要有她在,不管她身在何方在做什么,想着她便能叫他坚硬如铁的心柔软温暖起来。故而他带着她来到这竹林,却没想到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藏在心底深处从不让人窥视的情绪,在这里,在这个午后,便就这么轻轻松松,自然而然的从口中吐出,也在她的泪水和拍抚中轻易得到宽慰。关元鹤之前会令方嬷嬷给慧安服药,一方面是他恐慧安年小,怕她承受不住生育之苦,另一方面也是他虽说年纪不小,但总归是心冷之人,对孩子他本就没生出多少期许和盼望之心来。可此刻面对这样的慧安,他却由衷地想要一个孩子,期许这能和她生个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想着会有一个小生命,身体中延续着他和她的血,他便忍不不住心生雀跃。

慧安闻言却是一愣,她虽不知道关元鹤是因何改变了主意,但是心中却是欢喜的紧,不由抿唇一笑,应了一声,问道:“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关元鹤却道:“只要是你生的,什么都好!”慧安听罢,心中虽喜,却恼他说的不计较,不由轻捶他的胸膛,抬眸道:“左不过男孩和女孩,我还能生出阿猫阿狗不成!”关元鹤便是一笑:“只要是你生的,便是阿猫阿狗我也喜欢。”慧安听他说话越发不忌讳,正欲佯怒,关元鹤却俯身在她耳边道:“慧安,你放心,你有孕,我必不会叫你忍受独守空房之苦。”

慧安闻言不觉一愣,接着心中升起一股狂喜来。这个男人他每每总会给她惊喜和意外,每每她有所付出,他必会双倍、数倍的还她。她尚还没有求,他便给了她所奢求的,甚至给的更多更好。她每迈出一步,他却愿意迈出两步来迎接她,让两人的心意的更近一点……她本是敢爱敢恨,行事大胆之人,可前世的不幸已然耗尽了她的热情,然而此生得遇他,却还是愿意再次赌上了感情,还是愿意去尝试,去追求,去相信爱,这何尝不是因他的这种姿态之故。 这般的男人,得之何幸!慧安想着不觉眉眼染笑,抬头盯紧了关元鹤,道:“我可记住你这话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却听竹林那边传来喧嚣声,似是有人过来了。慧安一惊,忙从关元鹤的膝头跳了起来。关元鹤见慧安脸颊还带着泪水的湿润,一双眼睛通红,心知她定不愿意这般模样见人,便起了身,拉着慧安的手,道:“这竹林后面有一处山谷,种着不少奇花异草,倒算一处美景,我带着你瞧瞧去?”慧安闻言一笑,两人这才拉着手一路往竹林后面的山谷而去。

山谷果然如关元鹤所言,幽深清静,鸟鸣花开,种着不少的花草,另外还有一块块齐整排开的药畦和菜畦,田地中不见一棵杂草,可见经营此处的僧人是极为用心的。

慧安和关元鹤沿着田间小道一路观赏花草,绕过一座茅草屋,这才瞧见一个僧人站在一片花木繁盛的田头正往田地中浇水,见他所浇花木开得极好,慧安不由便走了去。那僧人听到声响,微微转身冲两人施了个礼,便不再搭理二人。慧安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却笑着瞧向那一片花。

那花长的极美,主枝不高,绿叶油亮,叶子间开着三四种颜色的小花,在阳光和水露下显得尤为可爱,却是一种慧安不识得的花。 慧安瞧着欢喜,不由笑着问道:“敢问大师,这是何花?妇人孤陋寡闻,却是不识。”那浇水的僧人闻言笑道:“此花名曰五色花,是我寺中空无大师自陂陀国云游回来所带花种培种而成,不怪女施主不识。此花花期长,而花开艳丽,色彩斑斓,在陂陀国乃是吉祥之花,寻常人家逢有喜事必在家中摆设此花。这花也是当地姑娘出嫁必不可少的陪嫁之物,往往陪嫁的花朵越是色彩繁杂,越是好彩头。在当地听闻一棵花枝上多地能长出七八种颜色的花朵来,可惜贫僧技拙,只种出了四色花。”慧安闻言便笑着道:“大师谦逊了,我听闻陂陀国远离中土,气候炎热,常年夏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更何况此花?大师能将其栽培出来已是叫人惊叹。”僧人似不想慧安竟知道这陂陀国,这才停下浇水的动作瞧了慧安一眼,接着便道:“女施主若然喜欢,贫僧可让悟了给女施主移栽一棵带回去观赏,只是此花虽生在雨水丰茂之处,却本不喜水,还望女施主记在心上。” “谢大师指点。”慧安闻言自是笑着应下,那僧人便不再多言,又浇了一会儿水,待木桶中的水用尽,他才挑着木桶远去。片刻便有一个小沙弥抱着个花盆,拿着花铲过来,慧安瞧了瞧,选了颗四色花的,待那小沙弥将花移进盆中,她又和关元鹤游玩了一阵,便就离开往前院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