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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31)+番外

慧安蹙了蹙眉,撑起身体推开车门便见马车边躺了一个衣衫破烂的老汉,正抱着双腿疼苦的呻yin着,而冬儿则一脸怒气地盯着他,车夫则一脸无措地站在老汉边儿上询问着老汉的伤势。

很显然,方才马车是因为这老汉才突然停下的。骑在马上的春儿见慧安出来,忙翻身下马靠近慧安,解释道:“车子刚转过弯,这老汉便从那边冲了过来,是他自己没看路直挺挺地闯过来的,不怨咱们。而且我和冬儿看的分明,张伯勒缰及时,咱们的马车根本就没真撞上他!”

“姑娘,这人分明就是碰瓷坑钱的!竟连凤阳侯府的车都敢拦,姑娘先进去,奴婢倒要看看这人有何能耐!”冬儿说着便翻身下马,冲那躺在地上的老汉走了过去。

慧安倒没有进车,只看着冬儿走到那老汉跟前蹲了下去,笑着道:“老伯可是伤着了?是这样,我从前学过些摸骨推拿的本事,不若让我来看看?”

她说着便伸手去摸那老汉抱着的右腿,可还没等她靠近,那老汉便痛叫一声避了开来,从慧安的角度看的真切。慧安同情弱者,可却最厌那坑蒙拐骗之徒,见此不由心里厌恶,转过身便欲回车中去。

可就在此时那老汉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你们这些恶人,撞了人还想再来伤我,哎呦,可疼死小老头了……”他这一嗓子,倒是把冬儿吓了一跳,接着见路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登时便气地满脸通袖。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要给你看看伤,你倒说我居心叵测伤了你!这大庭广众的怎能睁着眼说瞎话,你到底伤没伤,你自己心里有数。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缺德,也不怕遭了天谴!”冬儿虽是个丫头,可跟着慧安也从未被人这么欺负过,被路人用鄙夷地眼神看着,直羞的她浑身发抖,怒气冲冲地跺着脚,冲着那装疼的老汉便破口骂道。

她一吼完,那边老汉的叫声更大,泣如雨下哆嗦着身子道:“老天啊,老汉活了六十有二还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今儿却被个小丫头指骂缺德,你们撞了人,伤了我反倒有理了!各位贵人们都给评评理,给老汉做个见证,可怜我老头全靠一双脚劳作耕种,这双脚要是伤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方才那老汉倒在马车边儿上,一边被马车挡住,冬儿凑近又刚巧挡住了另一边,围观的人就只留意到了冬儿那先声夺人的一声吼,还有她恼怒着说老汉没长眼的凶恶神情,后来更是看到冬儿去摸那老汉的腿,结果老汉便叫了起来。

人都有同情心,也都有仇富心理,不知觉中围观的路人已有了片面的判断,此时因为冬儿的话,有些围观的民众已经开始出言指责了起来。

“哎,世风日下啊。”

“撞了人就该赔偿,怎还这种态度,这是哪个府里的?真是没有教养。”

“这位姑娘,做人不能这样,谁家还没个老人,要是你那双亲出门遭此对待该当如何?”

……

冬儿听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声真是又羞又恼,直想冲过去踹上那老汉一脚,倒看他还装不装的下去,她还就不信他能不躲不跳得受了她的打!只要他躲了,人们也就能看到事情的真相了。

冬儿想着就要往老汉面前冲,慧安眼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

此处正是当街,附近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只这一会儿工夫便拥了一堆围观看热闹的人,慧安撇了眼对冬儿指点着的人们,微微蹙眉。

她不欲将事情闹大,毕竟自己这方处在强势,便是那老汉真是坑钱的,在外人看来也是弱势人群,最容易博得同情,更何况这事本就有些分辨不清,若冬儿一脚下去那老汉躲了倒还好,若他当真受了这一脚,那可就麻烦了。

如是想着,慧安忙高声道:“冬儿不许无礼,春儿给这老汉一袋银子,我们走。”

慧安言罢正欲回车,那里知道那老汉竟也不等春儿去解腰间的钱袋子,反倒在地上一个打滚就到了车下,伸手便向慧安扯来,眼见他的手便要拽上慧安的衣袖。

习武人的本能令慧安立马有了反应,她目光锐利的射向那老汉正触上老汉闪着凶光的双眸,心里一凛,慧安的手已伸到了腰间,触上了九节鞭的鞭柄,正欲抽出鞭子,可余光却撇到了一抹清隽的身影,再然后便触及到了一双深沉如海,静淡无波的眼眸。

是他!昨日在西山小径上遇到的那人!他今日穿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布衣,此刻正傲然地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这边。

第28章 静敏太公主

不知为何,慧安触及到那双深沉的眼眸登时心头便是一凛,接着竟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心思更是急速地转动着。

不对,今儿这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京中多贵人,百姓更个个都是人精,尤其是碰瓷的,整日做这坑蒙拐骗之事,怎会不知什么人敢惹,什么人能惹?

一般老百姓见了高门大户的人不绕道就奇了,那里还有主动撞上来的道理!

这老汉选了大白天,又选了人流密集的街道闹事,倒都似碰瓷的惯常的手段,可他一副要将事情闹大,得寸进尺的样儿,却实在不对,那碰瓷的都是得了便宜便收场,哪里有这般行事的?!

这事儿有阴谋!

如是想着,慧安按在九节鞭柄上的手便停了下来,反倒任由那老汉抓着她带下了马车,接着慧安趁靠近他的一瞬间用手肘狠狠地撞向老汉的右腿。

那老汉哪里能料到慧安会突然转变心思,本能地便做出了反应,右腿向后灵敏地抬起,一下子便避开了慧安的攻击。他这个动作幅度可是不小,足以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慧安满意地笑着自地上站起身,拍了怕裙角的浮灰,居高临下的盯着那老汉,冷声道:“不知死活!拿了侯府的名帖将此人绑了送去凤安府衙,就说这人坑蒙拐骗都欺到了侯府头上,请万大人依律将其法办!”

为了富贵人的利益,大辉的律法对偷盗、行骗者向来严厉,这人进了凤安府衙可真是要丢半条命。

围观的人群见老汉露相便知没啥热闹可看了,瞬间散了一半,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指责冬儿的人也都灰溜溜地离开,倒是那方才激动地说谁家都有老人的布衣书生满脸通袖地冲冬儿尴尬地笑了笑,双唇动了动,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冬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冬儿听到慧安要将那老汉送官府,先是一脸扬眉吐气地狠狠盯了人群一眼,接着便率先跑过来拧了那老汉的手,笑着对慧安道:“还是姑娘有办法,送官的事就由奴婢去办吧。”

慧安敷衍地点了点头,凝眸便向东面的角楼下望去,却见那处早已空荡荡,已没有了那道清隽的身影。不知为何,慧安竟觉有些失落。她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接着又觉,说起来那人也算帮了自己两次,自己大概也就是想当面谢谢他,既然人走了也就算了。

如是想着,慧安笑笑,便丢开了此事,转头见一直跟在自己车后的孙心慈的马车早已不见,慧安也不意外,抿了抿唇兀自登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慧安却瞧瞧推开窗户向外观望,见远处的银楼下停着一辆极为古朴大气的檀木马车,慧安目光闪了闪,这才吩咐老赵开车。又敲了敲车壁,待春儿将耳朵贴近马车,才低声吩咐道:“你去跟着盛元号门前的马车,看看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听到春儿应了,慧安又嘱咐一句,“仔细些,别被那车里的人发现了。”

回到榕梨园,慧安只喝了一盏茶,冬儿已从凤安府送人回来了,灌了一口茶她没一会儿已叽叽喳喳地将这一天发生的大小事都给方嬷嬷滚瓜子倒豆子地说了一个遍儿。

方嬷嬷听到孙心慈在国子监门口诋毁慧安虐待她,就气得变了面色,后来又听孙心慈弹琴的事儿倒是笑了下,只对慧安道:“这二姑娘倒还真有些本事,原以为是个小角色,蹦跶不出什么花儿来,如今看来,倒是乳娘我见识浅,竟看走了眼,真是不知死活的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