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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29)+番外

这次进京献俘,可谓大辉的一件盛事,少年们崇慕英雄,亦壮志酬筹渴望有一日自做英雄,也怨不得听闻这事反应会如此之大。

只是慧安就奇怪了,前几日还不定大军何时归来呢,怎么这突然就到了甘南道了。

她将惊奇问出,文思存一笑,道:“听说是那东姜国王到了平湖郡就有些水土不服,不知怎的又生了伤寒,如今已是灯枯油尽,为了献俘的气势更足,皇上下令让文轩大哥押着那东姜国王领了东征军精锐星夜驰骋先行归京了。”

慧安闻言,倒是奇怪了,前世的她虽没能看成这次热闹,但也没听说那东姜国的国王进京时快不行了啊,依稀记得那国王被软禁在承宁塔过了四五年好像才郁郁而终了的。

不过这事反正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再加上前世慧安对此事的了解也不算多,如今她虽觉奇怪,但也不会多想。

那边文景心已是笑着感叹了起来,“说起来,也有六年没见过文轩大哥哥了,我记得小时候二哥总爱跟着文轩大哥哥身后跑,二哥哥的骑射是不是还是文轩大哥哥教的呢?”

文思存闻言倒是难得的微红了下脸,撇了慧安一眼腼腆一笑,满脸追忆地道:“是啊,不过那时候可不只我一个爱跟在文轩大哥屁股后面跑,端宁可还天天缠着他说要长大给他当媳妇呢。”

慧安听他们闲聊,这才想起,那关元鹤的父亲娶的是襄阳顾氏的嫡女,而鼎北王府的老太君,还有文思存的母亲都出自顾氏,虽她们并非出自一房,但论起来文冲和关元鹤的父亲关白泽倒也算的上是连襟了。

两家攀着亲,文思存和文景心识得关元鹤也是应该。不过文思存的骑射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好,慧安原以为是文家请了专门的武师傅督练出的,倒没想到竟是关元鹤教他的。

想那关元鹤不过比文思存大上四五岁,竟能做文氏嫡子的授业武师,想来骑射定然颇为了得,倒不知有没有机会见识到。

还有,文思存说的端宁,怕就是皇后所出的唯一一位公主,当今最得宠的端宁公主了。

想到前世端宁公主当众对关元鹤表白遭拒,慧安倒是了然了。当今虽对女子放松了管束,世风开化,但是到底世俗对女子端庄、矜持的要求都还在,女子主动示爱仍是少见。

前世慧安知道的也就一个端宁,再来便是她自己了……

那端宁任性骄纵,是有名的刁蛮公主,而她沈慧安残暴粗野,更是声名狼藉。说起来她和端宁公主命运还真是相似,一个当众被拒,一个落得做了弃妇。

男人呐,果真多凉薄……

不过人家端宁勇敢,那是因为人家和那关元鹤本就是青梅竹马,再加上自己又有强大的后盾,人家是天之骄女,自然有资本勇敢。

可她沈慧安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地去倒追李云昶,如今想来可真如世人所言,是中了魔,失了心魂了……

“慧安妹妹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慧安正心神恍惚着,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唤,微微的热气自车窗外吹拂过耳际。慧安猛地回过头,但见文思存正自马上倾身过来,一张俊颜凑至她的面前正含笑地看着自己。方才耳边吹过的热气可不就是他的呼吸嘛。

第26章 大义孙心慈

慧安妹妹?

自己何时和他这么熟悉了,这人以前好像都避她唯恐不及呢,慧安心下纳闷,微微向车中缩了缩身子,笑道:“也没想什么,就是担心明儿不知在裳音楼能不能订到位置。要说有什么地方观大军进城视野最好,可就莫过于裳音楼了。”

文思存闻言却是一笑,道:“早十日我便在裳音楼订了雅间,明儿慧安妹妹不妨和我们一起,也好给三妹妹做个伴儿。”

文景心忙笑着拉了慧安的手:“二哥哥说的是,你明儿和我一起吧,我让曼儿多准备些点心,到时候咱们一边赏雪景,一边等大军岂不两全。”

慧安也笑了起来,挑眉道:“只我那春夏秋冬最是闹腾,我怕她们会扰了你清净。”

文景心还未说话,倒是一直骑马跟在马车边儿上的冬儿闻言嚷嚷了起来:“姑娘分明想去打文小姐的秋风,不好意思直说,偏又拿奴婢们说事,哼。”说着小脸一沉,别过脸倒佯装怒意来了。

慧安闻言忙笑着探出头冲冬儿讨好一笑,惹得文景心捂嘴不停的笑。文思存见慧安笑着冲丫鬟说着讨喜话,竟觉着她此时分外可爱,瞧着有意思,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边孙心慈坐在车中一直禁不住留意着慧安她们,此刻见文思存目光温和地看着慧安笑,她只觉着心里仿佛被一只利爪捏住,揪地她的心生疼生疼,胸口也堵的喘不过气来。

今日的文思存穿了一件石青色的圆领锦袍,很简单的样式,只在袖子和领口,衣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竹叶,同色的腰带,用金线滚边,中间镶着一颗晶莹的翠玉,低调中透出奢华。

他此刻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俊美的侧面迎着天际的落日仿似仙邸,他就那么认真地看着沈慧安笑!

不知不觉孙心慈的双手已紧紧攥了起来,她恨恨地盯着前方滚动的那辆马车,怨毒的眼神似要将车壁盯穿直落到慧安身上。

她心中实在难平,这一切本都该属于自己,她的母亲是尚书府的千金,祖上世代为官,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而那沈慧安的母亲沈清只不过是乡野匪贼和娼妓所生之女,凭什么沈慧安却能得到比她更尊贵的身份,做嫡长女!

若她才是父亲的嫡女,那么此刻那车中坐着的就该是自己,文家那么高贵的少爷也会对她笑,将她高看一等!

此时的孙心慈已经完全忽略了,慧安能坐在文家的马车中完全是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她是凤阳侯府的小主子,完全是因为慧安自己的人格魅力让文景心有心相交,哪里和她的父亲孙熙祥有半点关系?和她孙心慈,那就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可人就是这样,不讲起理来什么都能编排出道道来。

孙心慈看着前面慧安几人谈笑风生,只觉抓心抓肺的难受,咬了咬牙,她回头对水心冷声道:“把我的琴拿来,本小姐要弹琴!”

水心是孙心慈的贴身大丫头,是杜美珂早就为孙心慈选的,陪同她一起长大,甚至预备给她做陪房丫头的,故而她自是最知孙心慈的心。

方才见自家姑娘盯着前面的马车眸中闪着阴厉的光,水心便知孙心慈此刻已临近暴怒,她大气都不敢出地缩在车角,尽力弱化自己的存在,生怕姑娘一个不顺心就又用她长长的指甲来掐她、抓她、拧她又或者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撕扯。

手臂上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如今虽是大冬天不用担心伤口感染化脓,可是到底是自己的身体,都是肉长的,谁能不怕疼呢?

有时候水心都会想,自己姑娘那样的小身板,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装起可怜来更是楚楚弱质,怎么打起人来就那么大劲头,让人疼的几日那伤处都不敢用手碰。

偏她发起火来,她们还不能躲上一躲,要是躲了只怕会换来更疯狂的对待。

人家都说做一等丫头好,拿着上等月银,又不用干重活,还体面,连带着家里人都长脸。府中下人们更是个个都羡慕她和明心能贴身服侍小姐,又被当成陪嫁丫鬟培养,将来等姑娘出嫁了更是会成为姑爷的屋里人,要是再能生个孩子,被抬了姨娘,这一辈子也算熬出了头。

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别人的艳羡背后是怎样的伤痛,依着自己姑娘这小心眼子劲儿,若她和明心不被姑爷注意倒罢,倘若真被姑爷看上了,只怕这命也就到头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有时候水心都想还不如做个粗使丫鬟来的舒坦。

外面都盛传凤阳侯府的大姑娘脾气不好,好勇善斗,可依着她这几日的观察,倒觉着大姑娘人是极好的,那里像二姑娘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