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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269)+番外

慧安只匆匆打量了一眼,便低了头,日不斜视,极为柔顺的跟在关元鹤身后,刚进屋崔氏便笑着道:“老爷瞧瞧,三爷和咱们三少奶奶真是天生的一对,这往一块一站都叫人移不开眼呢。”关白泽闻言便笑着瞧了瞧慧安二人,点了点头,一脸的满意。崔氏言罢见关白泽瞧着关元鹤的面上都是骄傲和慈爱,想着自己生的卓哥儿每每都被他骂不出息,这关元鹤整日不守礼法,不孝不恭,他倒当宝一般捂着,心中便有些吃味。

一边坐着的三夫人瞧见她唇角那抹笑意有些发僵,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便瞧向慧安,一脸笑意的夸赞道:“大嫂这话说的倒是不偏不倚,咱们三爷年少有成,如今不过弱冠就己立了大功,成了朝廷股肱之臣,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如今又娶了三少奶奶,不光模样长的好,更是出了名的贤惠聪颖,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宝贝着,这可不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嘛,等明年再生了我关府的嫡子,先大嫂在天之灵,也能含笑九泉了。”她说罢不禁讥讽地瞧了崔氏一眼,心道,叫你装大度,装贤惠。

崔氏嫁进关府虽说是当正房太太,但到底是续弦,生了嫡子也不得宠,年纪还小。这些年关元鹤拖着亲事不娶,一来是他无心娶妻,眼光也高,再来也有崔氏的功劳在。如今关元鹤娶了娇妻,指不定不日便能生下嫡子,可崔氏的亲子卓哥儿却还是个十二岁一事无成的孩子,这比较起来可真是天壤之别。

三夫人那话句句戳在了崔氏的心尖上,未了偏还提起关元鹤的生母来,怎么能叫崔氏不难受气堵,当即她那脸上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捏住了椅背。

慧安没想着她还没吭声,竟就闹了这么一出,低着头装娇羞,目光却闪了闪,乐见其成。

屋中气氛有些凝滞,许是见崔氏不说话了,关白泽便道:“行礼吧。”

一旁的婆子这才忙拿了锦垫放在了关白泽身前,慧安瞧去却见竟只有一个。她有些诧异,但见众人竟都没吭声,好像本就该如此一般,不觉心里就紧了紧,只道看来关元鹤和他父亲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僵呢。

她正欲上前,一直站在身边的关元鹤却突然道:“好事成双,怎就只取一个?”

那婆子闻言一怔,被他目光扫到忙一抖,慌忙着去取垫子,屋中客人面色也是不一。

敬茶虽说两个新人都是要磕头的,但因府中下人们都知道关元鹤和关白泽父子关系僵持,而关元鹤还曾几次当面闹的关白泽下不来台,便是关元鹤早年因此事被御史参奏,皇上也未置一词,故而下人们早巳见怪不怪了。

今日那婆子也是怕取来了垫子,关元鹤却还是固执地不肯跪拜,再弄的关白泽失了颜面下不来台了那样反倒不美,这才再三考虑着只放了一个垫子。可谁曾想着这三少爷竟会突然叫人大吃一惊,这变化只怕和和这位新奶奶有关,三爷这是给三奶奶做脸呢。

关白泽闻言本笑着的面上分明掠过诧异和动容,瞧着关元鹤的眼睛都有些微微发红,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而崔氏也是一诧,脸色变幻个不停,接着才一副甚为欣慰的模样慌忙冲着那婆子道:“赶紧的,老爷还等着新人敬茶呢!”

婆子取了垫子,关元鹤率先撩袍跪下,慧安忙跟着跪下,关元鹤只磕了头便起了身,站在了一边,慧安这才捧过婆子手上的茶恭恭敬敬地呈给关白泽,“媳妇敬父亲茶。’

关白泽笑着连连点头,心中也知关元鹤今日是冲慧安的面子,不由倾身捧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便连声道好。

放了茶盏,又吩咐下人将红包拿给慧安,慧安收了红包,站起身来,下人正将那垫子放到崔氏面前,慧安还没过去,关白泽却开口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在东京身子可好?”

慧安一怔,忙恭敬地回道:“太后福泽深厚,身体极硬朗。”

关白泽因方才关元鹤之故,越瞧越觉慧安这个媳妇好,又连声道好,笑容和善的吩咐慧安时常往东都问安,慧安一一应了。那边婆子早已将垫子放了过去,崔氏已下意识地直了直腰身,偏关白泽对慧安关切个不停,她瞧着三夫人那讥笑的眼神,不由就有些尴尬。

待关白泽又端起了茶,慧安这才行到崔氏身前,关元鹤却是没动,关白泽自顾着喝茶也不说话。慧安便自行上前磕了头,接过茶盏奉上。

崔氏倒是没有为难她,笑着接了茶,当即便抿了口,吩咐身后侍立的瘦长脸穿豆绿比甲的嬷嬷给了慧安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见慧安收下,这才一脸温和的道:“快快起来。”

慧安原以为她会发作自己,没想着这么容易就过了关,正欲起身,便听她又笑着道:“难怪得了咱们老三的眼,还亲自到宫中请旨赐婚,瞧这模样,真真是京城独一份。”

她那话虽是说的好听,可明显就是不安好意。一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照她的话倒成了关元鹤和慧安早就私相授受了。便是请旨赐婚,本就该是关白泽去,哪里有关元鹤自己操持的道理?

再来夸什么不好,偏好说慧安是京城的独一份,这话放在别人身上自是没错的,可放在慧安身上,倒似专门指她身上那份胡人血统一般,大辉历来瞧不起蛮夷之族,胡女因美艳在大辉却多是歌姬舞姬之流,她那话处处没错,落在慧安耳中却极为不中听。

只慧安从不知关元鹤竟是进宫请过婚旨的,她闻言心紧了紧,这才笑着道:“母亲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媳妇是母亲请人三媒六聘为我们爷娶回来的,母亲待我们爷犹如生身之母,我们爷是重孝之人,媳妇以后定和爷一样好好孝敬母亲,报母亲恩德。”

慧安虽不知关元鹤为何不跪崔氏,但关白泽不啃声想来这其中也是有缘由的。更何况慧安多的不知,崔氏在关元鹤说亲一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叫慧安不屑的。崔氏上次到凤阳侯府作客,她对自己不喜的态度,更是叫慧安了然。别人不喜她,她也没客气的道理,故而崔氏一言,慧安便也不冷不热的顶了回去。

如今厅中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崔氏跟前放了两个锦垫,可却只有慧安一人跪拜了,偏慧安还说崔氏慈善,说关元鹤孝敬,这不是打崔氏的脸是什么?

崔氏面色几变,在关元鹤的婚事上她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却还是娶了慧安这样一个身板硬的女子回来,这且不说。当初那聘礼她已收拾齐妥,偏不知谁在关白泽跟前嚼了耳朵,关白泽亲白发了话,关老太君又派了姜嬷嬷亲自过来跟着她开了库房,这才挑了那丰厚的聘礼出来。为这事她心中堵着气呢,如今慧安刚进门,竟就敢和自己叫板,这叫崔氏面色难看的不行。

可今日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加上关白泽也蹙眉看着她,慧安那话又说的不容反驳,她却是不能发火的,半晌才呵呵笑着道:“你的心母亲都知道,快起来吧。”

她说着便要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谁知却与此时那边的三夫人突然惊叫一声:“呀,大嫂身上有只蜜蜂啊!”

崔氏闻言本能瞧向左手,正见上头不知何时竟落了一只蜜蜂,只趴在那锦绣的黄色牡丹上动着身子,崔氏的心不由一提,再加上那三夫人的声音着实不小,又满是惊惶,好似那蜜蜂就要咬到她一般。

崔氏受了影响,当即便将手中的茶盏一扔,欲要跳起来躲闪。

她这一跳不打紧,那脱手的茶盏便冲着慧安砸了过来。依着慧安的功夫自是不怕这一个茶盏的,可她却没有动,眼睁睁的瞧着那茶盏砸来,好像吓傻了一样。

眼见着那茶要砸在慧安身上,却从一旁伸出一只大掌,将那倾斜的茶盏一拨,一接,那茶便滴水未漏落在了关元鹤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