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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87)+番外

慧安想着便与童氏说了袭爵之事的想法,童氏闻言一叹,抬手将慧安垂散在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爱怜的道:“难为你这孩子了,此事舅母叫你舅舅去问过他。其实袭爵之事你也不必如此挂在心上,瞧着舅母都心疼了,如今事态不比你母亲那时了,这女子袭爵到底与礼制不合,你娘那时候一来是她又战功在身,再来也是你祖父积威还在,这才能顺顺当当的承袭了爵位。可如今,既然皇上有心要剥了凤阳侯府的爵位,你又如何能拧得过圣意。便是丢了爵位,相信老侯爷和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你的,只这侯府的家产你管理好,将来把日子过好了,你母亲也就高兴了。”

慧安闻言却摇头,目光坚定地道:“能不能成我是定要试试的,祖父一生征战受伤无数,这才拼了个这凤阳侯的爵位,祖父他不到古稀之年便早早离世也是因为宿伤所致,我岂能试都不试便放弃,再做一回不孝的。”

童氏见慧安如此,想到沈强和沈清皆不长命,不由心中伤感,一时间倒是没注意慧安口中的“再”字,半晌她才笑着道:“行了,舅母说不过你,此事依你便是。只这关将军舅母瞧着是个难得的,你若真错过,将来可别哭鼻子!”

慧安闻言浑身一臊,接着还是凑近童氏耳边羞答答地说了两句,童氏听罢怪异地瞧了慧安一眼,这才宠溺着道:“你这丫头真真是个主意大的,这事好办,也不必叫你舅舅派人去问了,舅母探探你二哥便能知道。你且快休息吧,今儿也是受了惊吓了,别再病了。舅母也回去了。”

童氏说着起身,见慧安欲下床送她,忙按着她,又摇头笑了两下,惹得慧安一脸涨红,这才扭身出了房。慧安见她出去,不由捂住发烫的面颊将脑袋埋进了被子中,她叫童氏打听的却是关元鹤在边疆可有妾室的事,也难怪童氏瞧着她一脸的怪异了。哪里有姑娘尚未定亲,就惦记着这种事的……只是这是不问清楚能行吗,今世的她再不想嫁的糊里糊涂了,该问的该争取的她都要努力做到。这样便是将来两人还过不好,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而此时的春韵院中,孙熙祥将手中的汤碗狠狠掷出,那粉彩官窑的汤碗碎了一地,他犹且觉着不解恨,用手使劲捶了两下床沿这才喘息着,捏着手中一张薄纸发起抖来。

那纸上用词极为委婉得体,通篇敬词,写的却是这些年来他做下的大小不为人知的丑事脏事,信没落款,末了只说翌日必定有人来府中拜访,有事相求,还请他大行方便之门。至于究竟所求的是何事,心上却是一句未提的。用这样恭敬的口气来写警告威胁的内容,若非这信是写给自己的,孙熙祥一定会大笑三声。只是如今他捏着这封警告信,只差没有气的吐血三升了。他如今真真想弄清楚这写信的人究竟是谁,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大仇,又要他做什么事!这些问题在他心中抓来挠去的,孙熙祥这夜只怕是别想合眼了。

而清风院的关府中,关元鹤回府直接到了关老太君住的福德院,定国夫人近前伺候的姜麽麽忙迎了进来,见关元鹤手中还提着两个红木雕花盒子,一手则拎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福禄寿八面走马灯,忙笑着道:“三爷可算回来了,老太君这都念叨好几回了,就等着瞧三爷今年给她老人家带什么好物件回来呢。”姜麽麽说着忙上前接过关元鹤手中的东西,瞧着那盏精巧的走马灯道:“这灯瞧着喜庆。”

关元鹤闻言微笑,问道:“祖母可躺下了?”姜麽麽便到:“一直等着三爷呢,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会子许是累了刚躺下说是要眯下眼,叫老奴等三爷回来好叫醒她。”

关元鹤听罢却摆手停了脚步,道:“既是祖母休息了,那我明儿早上再来请安,劳麽麽晚上精心伺候着了。”他言罢正要转身便见一个身材高挑、五官精巧的丫鬟挑帘出来,笑道:“老太君醒来了,唤三爷进屋说话呢。”

待关元鹤进了屋,定国夫人已披了件暗青色栗色点金的豹皮镶边儿的袄子,正的靠在藕荷色碧纹福字的大引枕上靠门口张望。关元鹤刚进内室,她便笑着道:“你往常最不爱热闹,今儿怎一出门倒不回来了。秋兰,快去把厨上温着的桂圆八宝燕窝汤端来。”姜麽麽闻言便笑,道:“老太君这一颗心啊,全都偏到三爷身上去咯,那汤不用老太君吩咐,巧萍早去端了。”

关元鹤在丫鬟搬来的毛皮椅子上坐下,和定国夫人没寒暄两句,方才迎出去的丫鬟巧萍已端着个鎏金边的莲花托盘进来,其上一只翠玉金口碗里面盛着的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巧萍眸光低垂将粥棒到关元鹤身边,福了福身道:“三爷快用碗热粥吧,老太君一早便叫奴婢们准备上了,熬得极香粘。”

定国夫人问起今日朝阳楼发生的事,关元鹤正和她说着,听闻巧萍的话这便端过那粥,二话不说没一会便吃了个干净。对老太君的好意他是从来不会拂了的,用罢将翠玉碗递给巧萍,便又瞧向老太君,道:“淳王殿下已经被送进了宫,想来不会有碍。孙儿当时不在那里,具体怎么回事也是不清楚的。”

定国夫人闻言便是一叹,沉默了一下才道:“这大好过日的却发生这样的事,哎,想来皇上心中……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这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你的婚事可不能在拖下去了,祖母已经……”

她正说着,关元鹤却突然抬头道:“祖母不必为孙儿担忧此事,孙儿心中已有主意,还想请祖母成全孙儿。”

定国夫人听他那话中的意思竟是有了中意的姑娘,她闻言便是一愣,接着才笑了起来,拉了关元鹤的手,道:“快跟祖母说,这事哪家的姑娘好福气,叫老婆子这眼高于顶的孙儿瞧上眼了?”

关元鹤倒是被说的面色微红,抿了下唇,这才道:“祖母前些天也是见过的,就是凤阳侯府的沈小姐。”

定国夫人闻言是真的愣住了,半晌没弄明白关元鹤这说的是谁,她心中自是知道慧安的,但在她看着慧安还是个没长全的奶娃娃啊。大辉的姑娘一般过了十岁便可以议亲了,出嫁却基本都在十五六岁间,只民间的姑娘出嫁早,有的十二三便嫁了人。这沈家的丫头虽是也到了议亲年纪,可她这孙儿瞧上了慧安,还是叫定国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在她想着,孙儿若瞧上了哪家姑娘,那姑娘起码也得及笄长开了,才有这等本事啊。

她这一愣,关元鹤倒是以为她不喜慧安,顿时便微了眉,觉着这事麻烦了。他正心中不安,便见定国夫人挥退了左右,竟拉着他的手,直勾勾盯着他,道:“锦奴啊,你跟祖母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被人瞧见了,这才……”

关元鹤闻言哭笑不得,他对人家姑娘确实是什么都做了,只定国夫人意思她却是听明白了。她是在怀疑慧安对自己用了手段!对定国夫人的猜测关元鹤真不知该气该笑,但若是叫祖母心中有此误解,那可是大不妙。他忙正色道:“孙儿是什么人祖母能不清楚,若然不是真心喜欢,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个死字,祖母快别乱想了。”他这话说的却是露骨的,之所以这般明白的说出来,一来是不想自己最敬重的祖母对慧安产生误会,以后不喜她,再来也是自己出征在即,他也希望在京祖母能照看慧安一二。

只这话说出,他却也微红了面。定国夫人想着关元鹤的性子,在瞧他那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努力回想了前些日子慧安到府中拜访时的情景,想着她的举止摸样模样,倒是觉着这事不难理解,连太公主那般的厉害人物都真心赞慧安是个聪慧的,想来自己的孙儿瞧上那姑娘也不是全然没道理。

不管怎样,这孙儿有了中意的人,这可是大好事,定国夫人不由抚掌一笑,忙大声道:“秋兰,快,快去请大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