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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70)+番外

倒是秋兰院的杜美珂母女寻到了献殷勤的机会。她们在上次和韦圆大闹了春韵院之后便受了无妄之灾,孙熙祥将对韦圆的怒气和连日里的郁闷都发泄在了两人身上,非但对伤口再次开裂,又被韦圆一通暴打的杜美珂不好言安慰,反倒一翻冷嘲热讽将杜美珂伤的在床上恹恹的躺了几日。而孙心慈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日也挨了韦圆主仆的打,好的是不必像她那母亲一般遭受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只她想到自己黑暗的未来也是惶惶不可终目。

便是孙熙祥对两人再是无情,如今杜美珂也不能和唯一的靠山再生矛盾,故而孙熙祥这一病,杜美珂又撑着病体爬起身来,又是熬药又是送汤的,只可惜她如今伤腿未愈,每日被奴才们抬来抬去也是折腾,只一两日便脱了层皮。再加上孙熙祥心中烦燥,瞧见她更是没个好脸,动则打骂唾弃,偶而她还碰到攀技、银莲两人,自又免不了一场冷嘲热讽的交锋,日子过的着实不堪。

因那日和韦圆接触后实在怕了这打架不要命的女人,故而杜美珂每每都错开韦圆前来的时候,倒是再不曾碰到韦圆。只她瞧着孙熙祥那躲之惟恐不急的样,再想明白孙熙祥的心思,她倒是松下了紧了多日的心,还颇为怨毒的盼着韦圆每日多来几次,好使劲恶心恶心孙熙祥。

这日早上地天蒙蒙亮杜美珂便到了春韵院,服侍着孙熙祥用了补汤,瞧他神色还好,便试探着道:“婢妾知道老爷心中有气,只是老爷如今还不能倒下,若然老爷一病不起岂不是便宜了榕梨院那个狼心狗肺,不孝不淑的小贱种。”她言罢见孙熙祥面露恨意,却不曾发火,不由心下一松,知道这次这马屁是拍对了,便再按再厉地又道:“婢妾见老爷这般心里着实难受,婢妾这两日一直无法安眠,夜夜都在忧老爷所忧。如今老爷已经失去了田庄和铺子上的权柄……”她说到此见孙熙祥目光狠厉的瞧来吓得一缩,这才又道:“老爷,唯今是要先保住手中拿到的财产,才能再图其它啊。”言罢她见孙熙祥若有所思便靠近了靠近他,接着说道:“老爷,那沈峰不是个善茬啊,他那般不讲道理的莽夫,说不定真敢到春韵院来掘地三尺,或是直接拿刀子架在老爷的脖子上逼您交出这些年的心血……那是个什么都敢做的疯子,老爷可不得不防啊!”

孙熙祥闻言面色不停变幻几下,这才瞧向杜美珂,道:“你有什么法子,说。”

杜美珂这才道:“婢妾昨儿得到一条消息,是关于历城知府李百年的。说是李百年这些年在历城亏空库银,中饱私囊,如今不知被谁揭到了平王殿下那里。朝廷上如今平王和淳王正斗的紧,那李百年是平王殿下生母李婕妤的嫡亲叔父,若李百年贪墨一事被扯出来平王势必也要受到打压。故而平王已下了命,叫那李百年不管用什么法子赶紧的将这亏空的库银给他补上!”

杜美珂见孙熙祥听的认真,心里觉着此事有谱,不由便又凑近了一些,接着道:“李百年府上的管事如今正在京城平王一党的各府活动着筹借银两呢。因李百年这些年花天酒地,又是盖别院又是捧戏子的,实在过的挥霍无度,故而这亏空着实不小。平王殿下又限他年前定要补齐亏空,他这短时间内却是凑不齐整的,一急之下便放出话来要收印子钱。老爷,这可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买卖啊。若放了印子钱给李知府,不仅能转移了财产,又是收些利钱,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也算是借着李知府的势搭上了平王的船……若然老爷有了平王殿下这个靠山,那兴许还能与沈峰拼个高下。”

孙熙祥闻言冷声道:“平王早有拉拢我的意思,若然我想靠上平王何需绕这么个大弯儿!”

杜美珂忙点头道:“是,是!只是如今正是平王觐封太子的关键时刻,老爷若帮了李百年,来日平王殿下登上太子宝座必会记着老爷的功劳。可若是等平王当上了太子,老爷再想投靠,那可就没了这雪中送炭的珍贵劲儿了。”杜美珂见孙熙祥面有意动,便又道:“婢妾虽是个妇人,但也瞧出平王殿下胜出的机会很大啊。老爷,所谓富贵险中求啊!婢妾可听说有好几家都想示这个好呢。”

孙熙祥将最近的朝局细细又思了思,这便瞪向社美珂道:“这等绝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是威钦侯府传来的消息?”

孙熙祥不提这个还罢,提起这个杜美珂心里就又是生气又是难过。自从她被赶出杜尚书府后她曾多次想送信儿给杜夫人,竟全然没有法子,全被父亲挡了下来。而自杜美晴进京之后,她更是频频往威钦侯府送帖子,想见她那姐姐一面,先还有程嬷嬷敷衍她两句说杜美晴没空之类的,后来便再无人搭理她,有次她问急了,大姐竟直言说已然和她毫无关系,更不会见她,叫她再莫前往侯府。而这次的消息却是她从刘侍郎府得来的,她的一个庶母妹妹嫁的刘侍郎的庶孙,幸亏她早收买了这妹妹身边的大丫头,这才能得知如此绝密之事。杜美珂将此事说了,孙熙祥由不得蹙紧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杜美珂之所以会劝孙熙祥借此事投向平王,一来是想要在孙熙祥这里立上一功,让他高看自己一眼。再来也是真担心孙熙祥被夺了银子,那时候她们也没好果子吃。更有,若孙熙祥坐上平王这条船,那他和威钦侯府的关系就近了一层,有这个关系在,不管是威钦侯府还是孙熙祥这里,都会再度重视起她来。她如今巳没了美貌,这腿只怕是跛定了,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而杜美珂的那些私心孙熙祥却是无暇顾及的,他此刻心中正在交锋,一方面那些银子是他这些年辛苦敛来的,他不放心就此投出去,另一方面平王现在瞧着是极有希望登上太子宝座,但到底最后他能不能胜出孙熙祥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是他心里不甘啊,如今他处处受制便是权势上被沈峰压上了一头,就像杜美珂说的,若然有未来太子做靠山,未必便没有翻身的可能。孙熙祥这么想啊想,最后终是贪念占了上峰,一拍床板,眯着眼道:“成,此事赌了!”

孙熙祥做此决定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的,起码平王的气焰确实是越来越高。且说那高立本一案,已是闹得沸沸扬扬,由不得不查。而威钦候姜单也在此时到了京城,他一到便以四十五岁寿辰为由广发请柬,大宴宾客,皇上更是特嘱时平王到宴替父送福,一时间威钦侯府风头大威。

杜美睛倒是也给凤阳侯府送了帖子,慧安本不欲前往,但因几个童哥哥和童氏都要前往,慧安为了陪伴童氏,这日便也早早就起来打扮了开来。待她扶着童氏有说有笑出了门,却见孙心慈站在马车旁边正往府内张望,瞧见她们出来便低了头。因威钦侯府下的帖子便是请各府嫡庶女前往,再加上孙心慈毕竟和杜美晴有着血缘关系,她不去别人难免会说出个一二三来,故而慧安早就叫人将赴宴之事通知了秋兰院。今日孙心慈穿着一身蕊红绣缠枝石榴花的斜襟褙子,底下是玫瑰粉色褶子裙,头上只规矩的梳了个双丫髻,插着一对双喜双如意点翠簪,倒是普通又不失庄重。慧安瞧了她心眼,心道这蠢货总算有些长进了,便扶着童氏的手上了马车,两人坐下孙心慈才跟着上来,自行坐在了角落。

待到了威钦侯府慧安下车便见街上已停了不少各府的马车,熙熙攘攘异常热闹,从马车上下来的都是衣着光鲜,满身贵气的妇人。慧安扶着童氏刚下车便有侯府的管事媳妇迎了上来笑着将她们往府中带。

杜美晴在后院的大堂中迎客,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们的男宾女眷们都在不同的地方落脚,女眷带着姑娘们在内院,由杜美晴接待。男宾却是姜单亲自站在府门口迎客,那姜单长了一张极普通的国字脸,只身量魁梧,穿着一身紫红色绣五福蝙蝠的窄袖长袍,瞧着却是一脸和气。慧安由不得瞧了他两眼,这才跟着童氏进了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