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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55)+番外

钱若卿这动作来的突然,那太监被打,惹得众小姐纷纷后退乱作一团。经这一会子闹,钱若卿估摸着关元鹤已带慧安离开,便惦记着还得去请母亲,扭着头道:“无趣,这半天还没找到人,谁知道会捞上来个什么吓人的。爷的小心肝可不经吓,走了,你们爱上哪儿找上哪儿找吧。”言罢竟甩了甩手扬长而去,直瞧得众人一愣。

孙心慈心里却是乐得不行,她巴不得慧安永远沉睡在那冰冷的水里呢。方才听小太监说瞧见了慧安,她心里还着实失望了一阵,见钱若卿挡住了路直呼天意,经此耽搁,她料想慧安不被淹死也得冻死,心里真是一阵爽快,面上却是悲痛难抑地掉着眼泪,随着众人继犊找人。

众人又寻了许久竟都不见慧安,算算离慧安落水竟已有小半个时辰,心里已多认定慧安必死无疑了。有些小姐已在嘘嘘唏起来,连谢云芝都由不得扶着聂霜霜红着眼道:“没想到竟会出这种事情,沈妹妹爽朗真诚,我很喜欢她的,怎么就……哼,方才沈妹妹和那二姑娘分明发生了争执,我瞧着不定是那二姑娘故意将沈妹妹推下水的!”

谢云芝的声音并不小,众人闻言,方才在画舫上的姑娘们便都动了心思,瞧向孙心慈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也对,方才我听到沈小姐叫了声妹妹小心,瞧去时正见孙小姐将沈小姐撞进了湖里,是不是故意的倒还真不好说。”

“我听说她那生母不过是个姨娘却自视甚高,处处和沈小姐过不去,惯好兴风作浪。前几日不是还传她辱骂沈小姐的舅舅被打了板子吗,叫我说,这种人就不该顾什么情面,直接送到凤安府查办才好。”

“这孙小姐在国子监总是哭哭啼啼的,明里暗里的指责沈小姐虐待庶妹。我原先还信了的,今儿沈小姐非但在大殿替这妹妹求情,方才还为了她掉进了湖中,如今生死不明……哎,真是叫人替她不值啊。”

今日孙心慈本就被人所厌,如今慧安是受害一方,同情者众,这议论便呈一边倒之势直冲孙心慈而去。文景心听着这些话,直恨得欲上前撕了孙心慈,谁知她还没动,便见一个丫头匆匆而来,远远便大声喊道:“沈小姐已被我们太公主救下了,正歇在蓉华殿呢,各位小姐们快别找了。”

文景心闻言一愣,接着不由破涕为笑,拉了聂霜霜便向蓉华殿赶。孙心慈本已认定慧安已死,乍闻这个消息岂有不惊的道理?一惊之下又是狐疑又是失望又是气恨又是着恼的,这表情便精彩了。她因太过诧异,真情流露,反应慢了两拍,再惊悟时已然来不及了,不少小姐都瞧见了她方才那面上的表情,此刻哪里有不明白的,登时皆如避瘟疫般退开了几步。

慧安这一觉睡了极久,昏昏沉沉的一烧便是两日两夜,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喉咙干涩的像是要裂开,迷迷糊糊瞧着晃荡不停的青色床慢,慧安的视线半晌才清明起来。这才瞧见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回到了闺房,床项系着个白玉玲珑的双龙吐珠鎏金熏香球,里面正燃着安神香。她觉着头疼的不行,想抬抬手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抬了下便无力的垂下,便是这点动静就将趴在脚踏上眯着眼休息的秋儿给惊动了。

秋儿睁开眼见慧安醒了,一愣之下这才呀的叫了一声跳起身来,扑到床边拉着慧安的手便哭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可算醒来了!都烧了两日了,奴婢……奴婢都快急死了!嬷嬷,快,姑娘醒来了啊!”

榕梨院中一阵天翻地覆的忙乱,待慧安用了清粥,浑身虚软地靠在床头,这才觉着喉咙舒服了些。方嬷嬷见慧安一脸沉思,忙道:“姑娘刚大病了一场,快别再瞎想了。那日的事都是秋兰院那小贱人使坏,嬷嬷不会放过她的!”

方嬷嬷言罢,秋儿几个也一脸的义愤填膺的纷纷骂了起来,慧安闻言一愣,瞧向方嬷嬷半晌才道:“嬷嬷说什么?什么都是秋兰院的小贱人害的?”方嬷嬷一诧,道:“姑娘当日落水难道不是二姑娘害的吗?嬷嬷在栖霞寺一听姑娘出了事,真恨不能当时就冲进秋兰院掐死那小贱人!”

“好在姑娘有本事,自己游上了岸,没叫那班人奸计得逞,不然奴婢……”

慧安闻言,便知当日的事竟连方嬷嬷和冬儿几个都被瞒住了,她心里一松,道:“当日是她推我进湖的,此仇早晚我要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乳娘,这两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方嬷嬷闻言道:“姑娘说府中吗?那日姑娘被舅老爷送回来,府里都乱了套了,嬷嬷回来便守着姑娘,倒没听说府中有什么事,只昨儿四爷来瞧姑娘,秋丫头多了两句嘴,听说晚上孙心慈便因吃了脏东西闹起肚子来,一晚上起了十多次夜,后来直晕倒在了净房。四爷今儿一早来瞧姑娘还提到这事,说是先替好娘讨个利。”

沈么童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只比她大半岁,会使这种小把戏去整孙心慈倒也不奇怪,慧安闻言只作一笑,瞧向冬儿和秋儿,道:“当日宫中除了我落了水,还出了什么事没?可曾听到什么传言?”秋儿和冬儿不由一脸茫然,总觉着慧安在担心什么事,两人想了半晌秋儿才一拍手,道:“当日除了姑娘落水,还真有一件值当一提的事儿。就是那个都按察使宋家的公子那日在宫中竟吃多了酒,游园子时醉倒在了净房。听说太监发现他时,他还踢倒了马桶弄的秽物泼的满身都是,臭气熏天的,都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刚巧他被抬出净房时,皇上御驾到了那里,偏就撞了个正着。听说皇上当时本兴致极高,这下被扫了兴当即便摆驾回了宫。那宋公子听说还是个从六品的大理寺评事,因这事连日来桩御史参他亵渎龙体、御前失仪,是大不敬,如今都成了京城笑柄了。不过听说那宋公子因当日躺在地上太久,又被那脏东西上身冻了身子,从被抬回宫就一直病着,高烧不退的。今儿奴婢还听刘全儿说外头都传遍了,说这宋公子要做被尿浇死的头一人了。”

秋儿说着禁不住呵呵直笑,慧安闻言却愣住了,她记着当日那宋光亭是被关元鹤丢在了一间破屋里,这事难道是他做的?慧安想着关元鹤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就觉着这事该与他无关,可迷迷糊糊又想到当日他一脚将宋光亭踢飞的样子,又不确定了起来。她正思索,便听外头传来沈峰粗犷的声音:“安娘可是醒了?好孩子,快叫舅舅瞧瞧。”声落人已进了屋,站在屏风外嚷道:“好孩子,可有什么地方还不舒服,快告诉舅舅。”

慧安瞧着屏风上的人影,忙示意方嬷嬷给她披上衣裳,便欲起身出屋,沈峰听到里面动静连声道:“安娘可别起来,别再着了寒,这刚好点,大病一场可马虎不得!”

方嬷嬷也连声劝慧安,慧安身上确实疲累,稍动了两下就出一头冷汗,便也不再坚持。加之沈峰也不是外人,方嬷嬷便道不必讲究那些俗礼,亲自出去请了沈峰进屋。冬儿搬了个大太师椅在内室。沈峰到床前仔细瞧了瞧慧安,细细探问了她的病情,这才坐下瞧向慧安,道:“那日叫安娘吃了苦头了。”

慧安心里早就疑笃丛生,闻言便遣退了秋儿几个,独留了方嬷嬷,这才问道:“舅舅,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宋光亭到底是何人?”她方才已细细想过,孙心慈当日害她,本就是一条毒计,她若不中招那便会被安上心狠根手辣、喜怒无常,推庶妹下水的罪名,到时候只怕连带着前段时间因端门之事被指责狠毒的事情又会被翻弄起来,若孙心慈救上来还好说,若是她死了,那……她自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而当日只怕孙心慈已算到了她会中招,自己中招应该正中孙心慈的心意,她恨不能自己当日就溺水死在那湖中呢。可若说孙心慈联手宋光亭毁她闺誉,慧安却是不信的,一来孙心慈根本不认识宋光亭,再来当日进宫她们连个婢女都没带,孙心慈如何和宋光亭勾结?还有,那个太监又该如何解释?更有,毁自己闺誊、设计自己嫁给宋光亭对孙心慈也没多大实质性的好处。所以当日之事多半是有人利用孙心慈,向她进了这么一计,只不知这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