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47)+番外

孙心慈闻言这才叹了一口气,朝着穿堂走,只是她刚迈步便见夏儿进了秋兰院,她登时便如临大敌,忙挺了挺腰板,本以为夏儿是来耍威风的,谁知夏儿只说了几句关于宫宴的事便福了福身扭腰出了院。孙心慈诧了一下这才快步回了屋,喜梅忙迎上来服侍她将染了血的衣裳换去,柳絮便忙奉上了茶,道:“姑娘且喝口茶宽宽心,姑娘方才也受了惊吓,如今瞧着面色不大好。可要奴婢去吩咐厨上给姑娘做些压惊的汤品来?姑娘如今身子娇弱,后日便要参加宫宴,可得好好养着啊。”

孙心慈闻言瞧了柳絮一眼,这才点头道:“还是你是个伶俐的,如今我都慌了神了,你快去吧,我这里有喜梅呢。”柳絮这才福了福身快步而去,喜梅却瞧了她的背影一眼,道:“姑娘,这个柳絮先前只是个粗使丫头,明心姐姐出事后这才刚刚提上来,姑娘瞧着她伶俐,从三等又升到二等,已是极为恩宠了,只她品行如何都还没有摸透,如今秋兰院又正逢乱时,姑娘可要存份防人之心啊。”孙心慈本就一心的烦躁,听了喜梅的话更觉着她就是个嚼舌根,见不得别人越过她的,登时两道柳眉一竖便将茶盏砸在了地上,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心思争风吃醋,滚!”喜梅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不对,竟惹得孙心慈如此大怒,惊吓地白了面孔,忙跪下收拾了碎茶盏,弓着身退了出去。

片刻柳絮回来,见屋中只孙心慈一人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她小心地伺候孙心慈用了半碗安神补气汤,这才劝道:“姑娘要不躺下小睡片刻?”孙心慈却是摇头,道:“我此刻哪里能睡的下,后日就是宫宴,母亲如今却是这般模样,我真不知该准备什么作品进宫才能出彩。这事还得和母亲商量一番才行,可时间紧迫,这再不准备可就来不及了。若是母亲一觉睡到明日,那我可该怎么办啊。”

柳絮闻言却笑道:“这还不好办,凭借姑娘的本事,随便拿出一件画品或是绣品来,还不将那些小姐们都给比下去。奴婢听说姑娘的绣功是夫人请了宫中针工局退下的掌事绣女亲自教导的,一手飞龙走凤的双面绣,绣什么都活灵活观。奴婢往日在外院伺候,都还没能见识过姑娘这个本事呢,这回姑娘可要露一手给奴婢瞧瞧才好。”

孙心慈被她崇拜的目光瞧的心中稍宽,总算露了笑模样,随即却是叹息一声,道 :“你不知道,这京城的闺秀,哪个绣工不是承自名师?这双面绣虽是难,但却也有不少小姐有这种本事,只我知道,那永宁侯府的小姐,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那绣功便比我好上几分。我若想在这上头出彩,只怕是万难啊。更何况,一件出彩的绣品,不光是要细密的针脚绣出样子就行的,还得有心思巧妙的别致图案才成,那参加宫宴的贵夫人们见多识广,如今时间又如此仓促……”孙心慈说着不由重重一叹,连连摇头。

柳絮也跟着垮了脸,半晌她突然眼眸一亮,惊呼一声:“姑娘,有了,奴婢知道怎么叫姑娘绣出与众不同的绣品来了!”

慧安这两日过的异常舒心,每日午膳是必要到西跨院去用的,沈峰因公务倒是不常在府中,沈大童和沈童也因公事在身不常在府中用膳,倒是沈小童和沈么童二人初到京城又无正经事忙,每每都在。比起京中的多数闺秀来,慧安本就是个疯丫头,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她如数家珍,又是个爽朗性子,倒是很快就和两个小表哥熟络了起来,还带着两人出了两次门。感情在吃喝玩乐中迅速增进,慧安也对舅舅一家有了更深的了解。

沈峰这个舅舅好是好,只他和沈强一般的花心好色。只是这人好女色,却是个懒得应付女人的,故而倒是常常光顾花街柳巷,却从不将女人往府中带,对府里的丫头更是从不存那心思,就更别提抬什么妾室了。故而沈峰的后院只一位主母,而四个儿子更皆是结发妻子所育,家中倒还安宁。沈峰那妻子童氏说起来倒是和凤阳侯府也颇有渊源,她出身并不高,却是沈峰尚未发迹还跟在沈强身边做小兵时由沈强做主,沈清应允娶了进门的。

为何要沈清应允却是因那童氏本是沈清身边的一名丫头。说起来战时嫁娶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将士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讲究媳妇的出身,有个女人已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了。要是这女人还能随军,虽战时吃不着,等闲时常能见到摸个小手,那也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了。故而沈清领着的那支娘子军,那是被多少只恶狼盯着的肥美大肉块,整日都瞄着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呢,故而沈清的娘子军有不少嫁了当时沈家军中的将士,这童氏便是其中一个。听闻舅母竟和母亲有这等关系,慧安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自沈峰给童氏去了信,慧安便跟着忙前忙后的收拾屋子,她两日来忙与和舅舅一家增进感情,日子倒是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宫宴头天的下晌。秦小双亲自将侯府新制的两套衣棠送了过来,慧安这两日心情极好,免不了又拉着她说了半晌的话,末了还将沈峰从峒城带上京预备给相识之家送的土特产年礼叫冬儿包了一份与她带上。

待秦小双走后,秋儿展开孙心慈定做的那套月白色小袄和棕裙来,不由笑道:“这云裳斋做的衣裳就是不一样,姑娘快瞧,二姑娘明儿穿上这套衣裳一定艳惊全场呢。”慧安闻言瞧了那衣服一眼,也是一笑,见秋儿一脸的促狭不由捏了捏她的面皮,道:“要的就是艳惊全扬。行了,快给她送去吧,这两日她闷在屋中绣那富贵牡丹也是累了,你顺道帮我瞧瞧可曾绣好了,也劝劝她莫要光想着出头,累坏了眼睛,那可就不划算了。”见秋儿笑着收了那衣裳出了屋,慧安才歪在床上将自己那套粉红色的织锦褙子水红灯笼裙展开瞧了瞧,见做工极为细致,瞧着便富贵端庄,中规中矩,这便一笑叫夏儿收了起来。

翌日,因宫宴设在白天,皇后娘娘将在朝凤殿邀众位贵妇贵女们共进午饭,在这之前还邀请众人同往御花目赏花,故而天未亮慧安便起来将肚子填的满满的,这才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秋儿几人捣鼓。

待辰时,孙心慈才姗姗而来,慧安瞧去但见她穿着那件清雅脱俗的月白色小袄,同色裙子,腰间却裹着自己缝制的烟柳色软云罗绣双蝶飞舞图案的束腰,那上面两只蝴蝶振翅飞翔,一蓝一粉端的是生动惹眼,更是将她纤细的腰身给显的极为突出。慧安见孙心慈头上只挽了个小簪,上面挂着莲花分池的玉珠鎏金步摇,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素净可人,显得倒是清丽脱俗,尤其和她这一身的金光大红的俗色相比,那可真是雅致惹眼。

慧安笑了笑.也不多言便打前儿出了屋,孙心慈见她如此倒是松了口气,跟着慧安紧步而出。府门处早已备好了马车,而孙熙祥已穿着官服端生在马上。他自那日被沈峰打了脸便一直呆在春韵苑,连妾室的屋都不曾去,那脱臼的手被大夫接好骨还好说,虽是疼了些但到底不会丢脸。 但这脸上被揍的伤却是要遮掩一二的,两日来他只躲在屋中养伤,抹的最好的膏药,但如今那眼眶处还是有些发黑,他特意用了些脂粉盖了盖,这才瞧着好些。见慧安出来,他锐利的目光便扫了过去,慧安如今岂会怕他,感受到那目光便也瞟了过去,当即便扬了个笑脸,只气得孙熙祥浑身发抖。谁知他还没能张口,便见沈峰和沈家四个儿子装扮一新,锦衣华服地出了门。

慧安闻声瞧去,不由眼前一亮,平日里这四个沈家哥哥多穿着邋遢倒不觉着,今儿这一打扮,都也是一个赛一个的钟灵毓秀,皆是那翩翩的公子哥儿,瞧的慧安不仅眼前微亮。慧安上前一一见了礼,寒喧数句,这才上了马车,孙熙祥这才冷声吩咐开车。马车之中,慧安闭上眼睛休息,而孙心慈则垂着眼眸发呆,倒是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