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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44)+番外

孙熙祥已被杜美珂扶着站起身来,见此只得又瞪向沈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沈峰,当年你既被岳父赶出府去便不再是沈家人。你心中存怨,竟回来大闹侯府,对我的妾室任意动手撕扯,还不分清红阜白对我动手,你就不怕岳父和清娘在天之灵来寻你讨要公道?我也是朝廷命官,你如此胡作非为,我定要将你告上御前。”

孙熙祥不提沈强和沈清还倒好,他这一提沈峰那面色当即就是一变,直比煞星,抬手便拧了孙熙祥的手臂,一个使力直疼的孙熙祥嗷嗷的一阵惨叫。“你他娘的找死,你还有脸提父亲和清姐儿。妾室?你他娘的抬妾老子管不着,你出了这府门老子管你娶上两房妻室呢?你住着俺沈家的房,用这俺妹子挣回的体面,享着俺沈府的尊荣,竟还敢抬个妾来落俺妹子的脸,还敢叫你这狗屁妾算计俺沈家骨血,苛待安娘,老子就容不得你!今儿就得叫你知道知道,这沈家还有男人在呢,沈家的门庭下容不得你个姓孙的如此张狂。”

孙熙祥被如此指骂,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当即脸上便青筋直跳,一脸狰狞地道:“沈峰,你当年做下那等龌龊之事,就不怕我将那事讲出来,好叫你的好儿子们听听他们的爹是个什么东西?”

沈峰闻言一双锐利的眼在孙熙祥身上来回的扫,接着嗤笑一声道:“你他娘的爱讲就讲,老子问心无愧,怕你个乌。俺那妹子如今已经不在。你不提当年之事还作罢。今儿你既提了。老子就告诉你,当年之事老子这次回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是叫老子查到哪个用了那阴损的招儿谋害老子,老子不活剐了他,老子就他娘的叫尿憋死。”沈峰骂着那眼在孙熙祥和杜美珂身上来回的扫,眼睛眯了又眯,手下一个狠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孙熙祥那脸便变的雪白,一声惨叫那胳膊竟被沈峰给生生卸了下来。杜美珂也吓得脚一软瘫倒在地,哆嗦个不停,看都不敢看上沈峰一眼。

偏沈峰卸了孙熙祥的胳膊,还不算完,将他仍在地上便就用脚踩在了他那脱节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孙熙祥冷声道:“今儿这妇人你是发落不发落?你若不发落,老子势要将她拿了送去官府,你若狠下心来老子倒是愿意卖安娘一个面子,省的安娘醒来怪我这做舅舅太不给你留体面,违了她的孝道。”

他说着便作势要往下踩,孙熙祥那胳膊本就已被挪了窝,这再叫沈峰一踩,岂还保得住?:“当即他便吓得服了软,那里还有心思顾念杜美珂,登时便极没出息的喊了一声将她拉下去, 拉下去打六十板子。”

“老爷!” 杜美珂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质问地瞪过去。孙熙祥就偏开了头,躲闪着目光不敢瞧她。”杜美珂瞧着孙熙祥那被沈峰踩在脚下的熊样,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如此刻才知这辈子她最大的错便是瞎了眼,当初怎就会被孙熙祥这一张皮面给迷了心。只可惜如今事已至此,她便是再悔不当初却也是于事无补了。

而沈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是要孙熙祥亲口说出这话来,闻言他瞧了一眼杜美珂,见那女人一脸失魂落魄瘫在地上连动都没力气动,不由讽刺一笑,冲着愣住的冬儿几人天喝一声:“愣着干什么,没眼力劲的丫头,老爷都发话了你们还敢抚命不成?将这不知礼数的东西给老子拖出去打!”春夏秋冬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秋儿和夏儿当即便冲了上来拽了杜美珂便往外拖,今时今地连孙熙祥都被沈峰给一拳头揍的没了血性,杜美珂却也不再挣扎,任由秋儿和夏儿拉了出去。外头没一会便传来了女子凄厉的痛呼声,听的孙熙祥面色又是一阵清白交加。

辱骂朝廷命官这种事可大可小,用这样的名头将杜美珂拧到官府去却是小题大做了。那凤安县令估摸着也不会搅和进凤阳侯府的家事中去,最多训斥两句动几下板子吓吓杜美珂,便会将人放回来,游街收监只怕是难。只是这么一来孙熙祥算是丢了大脸了,而杜美珂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完了,这么一个当众被打了板子的女人想再获男人宠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只是且不说这事可不可行,单单杜美珂如今住在凤阳侯府中,那不管怎样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凤阳侯府的人,凤阳侯府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慧安早就觉着这个舅舅是个妙人,万不会做那累及侯府名声的事,这才干脆两眼一闭装起晕来,省的有自己夹在中间被孙熙祥拿捏着,倒是叫沈峰放不开手脚来。果然她这一晕沈峰便没了顾及,两下便将孙熙祥吓得成了软蛋,杜美珂更是被拖出去打了板子。慧安心中那个乐啊,听到外头杜美珂美妙的惨叫声哪里有不起来瞧瞧的道理, 当即她便睁开眼轻轻推开窗缝趴在窗户上,往外瞧,直瞧得春儿和冬儿一阵摇头失笑。慧安见杜美珂被打的连连惨叫,一张脸已经哭的花成一团,且不说那胭脂水粉晕成了彩色图案,只她那眼泪鼻滋糊了一嘴的模样就叫人好不恶心。这般丑陋,慧安只瞧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撇瞥嘴又躺回了塌上,只觉着还是那惨叫的声音美妙一些,有秋儿和夏儿在,她倒是不怕杜美珂就这么被打死,只是六十板子打完会不会变成个跛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慧安心中乐和,就觉一眨眼板子便打够了,待那板子一停慧安便兴冲冲地又隔着窗缝往外瞧,正见杜美珂从长凳上滑下,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一张脸血色尽失,气息虚弱,满头汗渍,已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慧安唇角含起讥笑,抬眸间却瞧见一个熟悉的粉衣身影在院门处一晃而去,却是孙心慈。慧安一愣,瞧见她身后随着的那小丫头,不由眼中闪过恍然和不屑来。心中暗骂这般女儿当真是白养了。杜美珂啊杜美珂,瞧着吧,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且说慧安带着沈家四兄弟进了侯府,竟说是舅舅家的表哥。这事已是惊天消息了,没一会儿便传的满府皆知。后来孙熙祥和杜美珂又带着几个小厮怒气冲冲地直奔了跨院,再后来沈峰到府打趴下一干小厮一路杀了进来。这一阵阵动静一出闹得比一出大,下人们哪里有不好奇不凑过来瞧的道理。虽不敢明目张胆地挤到院门口瞧,但那角落里、庭院后、隔院中早三五成群,挤满了下人,纷纷探着头往这边院中瞧。

孙心慈也是听到了动静,这才带着丫头赶了过来的。只她赶来时恰就见杜美珂亦被按在长凳上挨打,而正房的屋檐下却站着沈峰并沈家的四个凶神恶煞的兄弟。而孙熙祥也站在那里,缩着身子低着头,竟是生生瞧着杜美珂挨打。孙心慈被这场面吓得面色发白,但她见杜美珂如此挨打,虽心中害怕还是要往里冲。只她刚迈步却被跟随而来的丫头柳絮给扯住了。但听柳絮劝道:“二姑娘您别傻了。如今连老爷都不得不服软,您这冲进去还不也得挨打。平白受了辱不说,还得叫姨娘心疼您。最重要的是若二小姐此番挨了打,那眼见这宫宴却是参加不了。奴婢瞧着大姑娘使得就是这个心眼,她是不想叫二姑娘参加宫宴,好抢了她的风头。二姑娘这要是过去可就称了大姑娘的心。”

孙心慈本就害怕,最近她心中也是焦虑不安,七上八下。一来她们失去了尚书府的依持,再来她频频被慧安发难,这才认命的知道自己永远都得做个庶女了。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只指望着能在宫宴上叫那些贵夫人们注意到她。以后这种机会怕是不多了,她定要抓住。杜美珂本就是孙心慈一直以来的依仗,如今杜美珂被打,孙心慈本就失了主心骨。故而如今被柳絮这一劝,本就没了主意又心生怯意的孙心慈犹如一只无头苍蝇犹豫了起来。她想了又想,只觉着母亲如今已经被打,她再去也是自投罗网,也于事无补,还平白送上门去叫人拿捏。真就如柳絮说的,怕是到时候还得叫母亲为她担忧。宫宴若再参加不了,那岂不是对不起母亲多日来辛辛苦苦为她操劳筹备,那样也是不孝。这般想着她真就住了步,咬了咬牙,一个狠心便转了头,带着柳絮一路又回了秋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