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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28)+番外

李云昶唇角微抿了下,一把抓住那小宫女的腰肢便将人抱进了怀中。那小宫女惊呼一声,却未曾挣扎,李云昶的唇角便扬起一抹讥讽。倒是捧着茶盏的宫女正欲进殿,瞧见这般情景忙退了一步,正巧踩在扶着佟妃娘娘往这边来的大宫女棉心的脚背上。

棉心不由低斥一句:“毛毛躁躁的,撞到娘娘,仔细你的皮!”那宫女一惊,忙扑通一声跪下,佟妃已迈步进了殿,正瞧见那小宫女惊慌着从李云昶怀中起来。佟妃微诧了下,接着眼中便掠过了笑意,微嗔地瞪了李云昶一眼。见小宫女弓着身满面羞红的退下,才道:“母妃想将棉雨赏了你,你都瞧不上,怎就瞧上了这个?”

李云昶闻言忙是一笑,上前扶了佟妃的手待她生下这才行了拜礼,道:“棉雨是母妃身边的得力人,母妃用的顺手。儿子岂有争抢的道理。儿子未能替母分忧已是不孝了。”

佟妃见儿子恭孝,不由面露笑意,也懒得去猜度他的心思,只道:“你既喜欢便领回府去,你身边也该有个知冷暖的贴心人母妃才能放心,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母妃琢磨着待年节你父皇高兴时便请了恩典,为你指婚。你可有瞧得上眼的小姐,可早些与母妃通个气,别到时候母妃给你求来的不称你的意,反倒成了母妃的错。”

李云昶闻言脑中却闪过慧安那张时喜时嗔的小脸,随即却是一笑,道:“儿子哪里有什么中意的,一切听凭母妃为儿子筹谋便是。”

佟妃闻言点头,道:“这次你父皇要大办宫宴,允百官携女眷进宫拜年,母妃会为你留意,你自己也给母妃上点心,这事马虎不得!还有,你托母妃的事,我可是与你办了,那沈小姐年妃太小,家世也不好,主意还大,与你不配。你若打她主意,趁早给母妃醒醒神。”

李云昶闻言目光闪了下,忙点头应诺。佟妃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由摇头一叹,道:“外面乱糟糟的是出了什么事吧?我瞧着你心思也不在母妃这里,知道你忙,这便去吧,母妃这里一切都好。那小宫女回头我叫王公公给你送过府去,你且退下吧。”李云昶倒也不推辞,闻言便行了礼,道:“那儿臣这就告退了。”言罢他便躬身退出了殿,快步而去。

皇后正宫,崔皇后一身正红牡丹掐金锦绣宫装,头戴九凤朝阳金丝累珠衔黑东珠的大头钗,端坐在鎏金座椅上,带着指套的右手食指,轻轻扣击着白玉扶手,听着下头身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回报方才沐雨院发生的事。

“奴婢在院外候了许久都不见院中闹将起来,便心知是出了岔子,后又见那陈侍卫偷偷摸摸地出了沐雨院的偏门,心知事情有变,只怕那宫女和沈小姐出了变故,这才打草惊蛇被童婕妤和陈宏察觉了端倪。奴婢想着经这一吓,只怕那陈宏再不敢去寻童婕妤,那岂不打乱了娘娘的全盘计划?故而就擅自做主,和傲芙联手杀了陈宏,将此事闹大,便由不得圣上不查。”

皇后闻言瞪了一旁坐着的瑞宁一眼,这才道:“童婕妤竟允你们如此?”那宫女闻言便回道:“娘娘放心,公主的本意是想令惠妃那宫女领着沈小姐撞破此事,不想秦王殿下横插(河蟹)进来。童婕妤身边那两名宫女早已被傲竹收买,傲竹只让那两名宫女回复说,她们追出去时看到惠妃宫中的婢女惊惶失措的跑远,想来已撞破此事,童婕妤是个没主意的,当即就被吓得面色全无,经傲竹一番恫吓便失了魂,只想着脱身事外,傲竹进言杀死陈宏嫁祸他对童妃不轨,童妃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就点了头。奴婢这才动的手,万不会出什么岔子。何况此事系出后宫,皇上定是要交由娘娘处置察明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娘娘要的只是结局,事实如何皇上心中自有定论。”

崔皇后闻言沉吟一声,道:“这事你做的不错,且退下吧,嘱咐傲竹好好看着童婕妤。”那宫女应了声,便退了出去,端宁公主这才站起身来,愤愤地道:“七哥真讨厌!”

崔皇后闻言面带不悦,瞪了女儿一眼.恼声道:“这事本就是你的错,非要将那沈小姐扯进来,横生枝节。你瞧她不对眼,想要整治她,多的是法子,何必非要借由此事瞎闹?母后还不曾罚你,你倒还敢使性子!”

端宁闻言嘟了嘟嘴,走到崔皇后身边,抱着她的手道:“母后莫气,人家知错了还不行?若非母后常将人家拘在宫中,人家又怎会去借刀杀人。再者说了,若我亲手对付她,叫人知道不定编排女儿什么呢。倒不如放二哥收拾她,我料想这事她便是知道乃女儿有心害她,也不敢对外说出一二的,我就是要叫她有苦难言。哼,谁叫她与文轩哥哥喝那交颈酒呢,文轩哥哥还请她去帮他料理西郊马场,他那马场宝贝的什么似的,都没邀我去过。”

崔皇后闻言面色便有些恼怒,目光严厉的瞪着瑞宁道:“母后与你说过多少次,关府权柄已然过大,你父皇万不会再将你嫁入关府。就算你父皇答允,那关元鹤也不敢要你!更何况,关白泽是个老弧狸,一直摇摆不定,左右逢源,岂会甘心早早就与平王绑在一起?便不论这些个,定国夫人也不会叫她那宝贝孙子尚了公主,叫关府的两代主母都姓了崔。崔明月虽是我崔姓女,但她尚且要为她那儿子谋利,岂会甘心关元鹤娶了高门女回去压她一头?你那些心思还是尽早给母后收收吧。那关元鹤便是再好,心中无你也是白搭。你的婚事母后会与你筹谋,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是万不会委屈了你的。”

瑞宁闻言面色却是一变,眼眶一红,甩了崔皇后的手便道:“母后别说了,端宁又非傻子,母后说的端宁尽知,只是瑞宁就是喜欢文轩哥哥。瑞宁不求别个,就想这在嫁人前任性这么一回,想着既不能嫁了文轩哥哥,瑞宁能叫他记住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女儿身份高贵,就这点奢求母后都不答允我吗?”

她说着便淌了泪倔强地用袖手抹了泪,这才又道:“母后果真不会委屈了女儿?女儿是母后的心头肉,但是和崔家一门的荣辱兴衰比起来,女儿怕也要屈居下位。三哥虽非母后亲生,但却比女儿要金贵的多,与三哥的前程作比,只怕女儿也要沦为棋盘上的棋子,生于皇家享受了万般尊荣,姻缘由不得女儿做主,女儿心知肚明,也无怨,女儿嫁人若能助三哥之势,女儿便认命。但女儿只恨,好恨我生了这女儿身,纵是天指骄女,一辈子也都由不得我不认个命字!”

崔皇后见端宁公主泪珠直滚,凄容满面,不由也跟着一阵心酸,眼眶一红,起身拉了她的手,道:“母后的华儿,你这是在戳母后的心啊,母后劝你也是为你好。你既知不能嫁他,又何苦如此,凭白毁了自个儿的名声,将来再惹得驸马心存芥蒂,与你又有何益?”

端宁闻言却面露讥讽,明眸飞起斜睨着崔皇后,道:“女儿是母后的心头肉,便是心有别恋,驸马能奈我何?名声?名声对女儿很重要吗?只怕女儿不能如愿嫁倾心之人,还能借此盼得父皇一夕垂怜之情呢。女儿听闻母后在相看淮国公世子邓梁,那邓梁就是个软蛋脓包,敢问母后,这样的驸马便是对女儿心存芥蒂又敢如何?女儿亦不稀罕他能我生出什么真情来!”端宁公主言罢,也不瞧崔皇后那惨白伤神的脸,一甩手竟就扬长而去。

崔皇后望着她果决的背影,颤抖的双肩,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罢了,都由你吧……”

且说慧安一路脚步匆匆,出了两仪门才和了口气,待出了宫和冬儿二人汇合坐到自家马车上,这才有功夫静下心来想方才的事。只她对宫中之事实在是所知甚少,纵使想破了头也弄不清楚今日在那小院中偷情之人到底是谁。只是料想这事既然李云昶已然插手,自当是掀过去了,应无大碍。再者她对这宫廷争斗,内廷私密是一点兴趣都没,恨不能躲的远远的,自也无心再多做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