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12)+番外

慧安听闻,心中一喜,忙又道:“那应该也有退下来的军医吧?”

见竹名点头,慧安目光微微一动,道:“你且帮我留意一下这几户人家,瞧瞧当不当用。”

竹名虽不明白慧安这是要做什么,但一番接触,她倒瞧出夫人留下的这位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有主意的,和夫人一般的聪慧,想来姑娘既是这么吩咐了,便是有用处,她照办便是。

慧安这才起身扶起她,笑着问道:“方才听妈妈说你那大儿子如今还在读书?可参加了童试,成绩如何?”

竹名听慧安问起大儿子,面上闪过骄傲之情,笑着回道:“奴婢那儿子今年刚刚束发,去年倒是想参加童试,无奈一场风寒险些丢了命,奴婢准备叫他春上再考,奴婢那儿子读书却是极好的。”

慧安不由点头,又瞧向一直在院中看守的那小儿子,见他冻得哆哆嗦嗦但仍依着母亲的话站在风口处细细听外面的动静,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怜悯,问道:“那个是你小儿子吧?可曾读书?”

竹名却笑着道:“这孩子是个皮猴字,坐不住,不读也罢,只认几个字会数数不至于将来受骗便好,不是个读书的料,倒叫姑娘笑话了。”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极是懂事,哪里就是个调皮的?家中只怕供一个孩子读书已是难事,这孩子却是被耽误了的。

慧安闻言,想了想便道:“这孩子还是也送去读书的好,识字明理总算好的,别的不说,只要他学会了写字算数,将来也能与我做个帮手,在府中做个账房先生也算是一条出路,还有一件事,须得麻烦妈妈。”

竹名闻言眼眶已红,哽咽一下才道:“姑娘有什么话吩咐便是,可别折杀奴婢了。”

慧安眸光一转,瞧向方嬷嬷,她已回意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来,慧安接过笑道:“我听乳娘说,妈妈是个擅长识人挑人的,我想请妈妈替我买些人受回来,不拘男女年纪,得用就好,最好能有些什么长处的,买下来后妈妈便用这些银钱置办个院子先养着,也劳妈妈帮我调教着,我回来定有用处。此事交由他人我却是不放心的,还须妈妈小心行事。”

竹名见慧安目光沉静犹如一滩幽池,却又透着认真和深意,不由心中一凛,也不推辞接过那银票跪下道:“奴婢万没想到有一日还能见到姑娘,能得姑娘如此信任,姑娘但请放心,这是奴婢定给姑娘办的妥妥当当的。”

慧安示意方嬷嬷扶起她,又道:“这些银票你留一些家用,别再亏着孩子了,另外拿出一些来,改日寻个说辞到府里去,与你和你那男人赎了身,再到官府去消了奴籍。这事应该不难办,也用不了多少银子,至于买的宅子最好是离京城不远的镇子上,便记在你那男人名下即可,不必与我有牵扯……”

慧安见竹名神色惊惶,几番意欲开口,便压了压她的手,令她稍安勿躁,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既然托付你去做,便就信得过你,你无须多言。再者,你那儿子既要走仕途,你们还是早些脱了籍才好。另外,我手头能腾出来的现银也不多,这银子却还要留些以作他用。”

“还请姑娘吩咐。”竹名神情激动地道。

慧安却道:“你帮我在民间搜罗一些治哮喘的奇法,不拘是方子、专擅此病的大夫或者是药膳什么的,只要是和哮喘病有关的,能有助此病的便统统来回我。消息也不必往侯府送,只需去桐花儿胡同东边第三个宅子找丁二汪,他便是我那贴身丫头夏儿的胞哥,他会将消息传给我的。”

竹名闻言忙跪下,郑重回道:“姑娘但请放心,奴婢定将事情办妥。”

慧安扶起她,笑道:“我在府中有些事颇有不便,以后少不得要麻烦妈妈,且莫再如此。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

竹名有些不舍,送了慧安二人出了胡同,这才转身而回。慧安与方嬷嬷沿着小路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侯府后门,方嬷嬷叩开们,二人一路回到榕梨院,慧安已是冻得瑟瑟发抖,钻进被窝,又喝了热汤面色这才好起来。

方嬷嬷见她青紫的嘴唇泛起了红润,这才在脚踏上坐下,问及方才心中就存疑许久的话:“姑娘何以要叫竹名留意老胡等几户人家?虽说咱们现下是缺银钱,但那盗墓的行当,如今可是做不得了啊……”

慧安闻言扑哧一笑,瞧着方嬷嬷道:“乳娘这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岂会要去盗墓?”

“那姑娘这是?”

慧安被她问得面色一黯,蹙眉良久,这才瞧向方嬷嬷,道:“乳娘不觉得当年母亲的死也颇有蹊跷吗?母亲还年轻,平日也没什么宿疾,怎么就被一场风寒给夺了命呢?”

慧安的眼眸在灯光下幽沉无底,方嬷嬷望着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惊呼一身:“姑娘是要开馆验尸?!”

慧安自打发现今世好些事情都与前世有所不同,便就一直想,这一世自己母亲的死到底和杜美柯母女有无关联。因她实在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重生,而这一世到底和前世有何关系。想不明白的事情暂且搁置,但母亲是否被奸人所害,却是关系着今世她能否将孙熙祥赶出侯府的关键,岂能不弄个清楚明白?而且此时她是决计要查出个水落石出的,故而她一直在想着开馆之事,之事直至今日才提出罢了。

方嬷嬷见慧安点头,登时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开棺验尸这岂是玩笑?何况听姑娘这意思竟是要偷偷的自行验尸,这……

“姑娘,此时嬷嬷万不能允姑娘任性,便是姑娘怀疑什么,那也应该报与凤安府衙,需要开棺验尸,那也得由官府来。这私下开棺验尸可是重罪,是要受刑的。再者开棺验尸那是会触怒祖宗神明的,姑娘岂能打扰夫人在天之灵?更有,若此事但凡传出一点风声,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开棺验尸那是大不孝啊!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姑娘淹死。不行!这事万万使不得!”

方嬷嬷说的这些慧安岂能不知,但此事她已思虑良久,母亲的死她若想要查明真相,不开棺验尸岂能办到?如今时隔多年,叫她从何查起?故而慧安目光冷凝地眯了眯眼,道:“乳娘不必多言,此事我已下定决心。我侯府祖上本就是掘人坟墓的,什么亡灵,遭天谴的,侯府不信这套。要叫生母被奸人所害,却无从查明,任由冤屈尘封地下,这才是最大的不孝!乳娘只需助我便可,休要再言,只一件事你须得回我!”

方嬷嬷见慧安竟是如斯坚定,登时真不知该作何感叹,她思量着此事以后还需慢慢劝阻姑娘,这才勉强收住惊魂,问道:“姑娘要问何事?”

第69章 路祭成国公

“你告诉我,祖父所收那养子他……到底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方嬷嬷闻言叹了一声道:“这个乳娘却是听说过一二的。此人原叫二黑,后来被老侯爷取名沈峰。要说这沈峰也算个奇才,和咱们老侯爷一般本是个没有根基、不知姓名祖籍的可怜人。早年他跟着侯爷东征西战,极为骁勇,是个打起仗来不怕死的狠人,故而得了老侯爷赏识,将其带在身边照看。侯爷见他虽年纪小,但却是个通晓事理的,便亲自指点他武艺,刻意栽培。后来他因救驾有功,便被圣祖皇帝看重,赏他在御前做了个亲兵。要说,这人是个有福气的,斗大的字不认几个,竟是运气极好,得了圣祖皇帝的青眼。说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又机灵,虽不认字但难得的是骁勇善战,堪当大用。于是就给放了个江南路招讨使的官。谁知他还真有些本事,竟屡立功劳,步步升迁。在宏德三时已做到了正五品玉宁关关口守御一职。刚巧那年闽西发生了民变,他又因平乱有功升了四品官抚使。如今已官拜正三品的凤安道兵马都指挥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