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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07)+番外

关元鹤想着,不由瞧着顾妤馨道:“你们都不会被如此诋毁的。”

顾妤馨问那话却是想知道关元鹤会不会允许她们对自己如此不公,只是心中羞涩绕了个弯子,想从他的话中推敲出一两分他的心思来。

这些本是女子间小鸡肚肠的纷争算计,她本也没想着关元鹤会多做回答,没想到竟有如此意外之喜。见关元鹤瞧着自己说的认真,顾妤馨不由面颊唰的一红,只觉这便是他的承诺。登时便掩不住唇角笑意,睫羽轻闪着低了头。

而顾妤馨所言,慧安何尝会不知,她很清楚这个流言已经传出,便是她再有理,只因了世道对女子的不公,只因了世人以良善贤德温婉来规范女子的言行举止,任何反叛任何有违此点的,不管出于何种因由都不会被世人包容,故而便是她再辩白,也会有一狠刺扎在了别人心中,在他日应景时,不断冒出来。

既然已经如此,就得想个法子,杜绝流言再传,别人的心她管不了,但起码要让她们有个忌惮,堵住她们的嘴,叫她们因这忌惮来日也不敢轻易拿这事辱她。

慧安一面想着一面往前走,正出神却忽而听到后面一声暴喝:“沈慧安!你给爷站住!”

慧安想的出神,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马鸣远就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风风火火地到了近前,怒道:“沈慧安,你耍爷呢?”

慧安一愣,满脸茫然。马鸣远见此更加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暴走道:“前些日是哪个哄爷说年终考评后要和爷比马术,规矩都由爷定,输了就任凭处置的?”

慧安闻言,这才想起此事,她没想到马鸣远竟还记得这事。不由无奈点头,道:“我们改日再比如何?今日劳累了一天,相信马公子也累了吧?”

“爷不累!”马鸣远见慧安推脱,登时一蹦三跳。

“马公子不累,我却是累了的。马公子就算是赢也赢的不光彩不是?”

“爷管你累不累,少愣嗦。爷在雍律广场上已经摆开了架势,现在你就跟我走。今儿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慧安见此,不由叹气。只能随着马鸣远往雍律广场走,这会子国子监的学子多已散去,路上偶有学子经过都不由好奇地看上两眼。

重新回到雍律广场时,方才还喧嚣不断的广场已然空空如也。只广场东面立着几位公子哥,个个衣衫鲜亮,另有一名穿月白棉布小袄,蓝花下裳的姑娘被那几人围在中间,竟是被慧安赐名青月的沙云娘。而几人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倒插短刃,间隔分成几级,犹如房椽。短刃在落日的余晖下发着寒光,老远便见亮光闪动,寒气逼人。

慧安不由一惊,扭头仔细地瞧了瞧马鸣远,这才发现他的右脸颊到膊颈下面竟有一条长长的抓痕。慧安料想大概是沙云娘干的,登时有些头疼起来。

马鸣远见慧安瞧来,冷声道:“瞧什么瞧!快走。”

到了近前,马鸣远便指着那插满利刃的地面道:“爷今儿要和你比过这透剑门戏。要是爷赢了,你便将沙云娘的卖身契拿予爷,如何?”

所谓的透剑门戏,就是要人骑马奔入剑阵,从剑尖丛中飞速越过。因剑阵寒刃密布,错落交杂,需要骑马的人一有胆量,再来更要有极好的驾驭能力。这样才能使马匹在剑门中辗转腾挪,避开剑锋。因难度极高,危险很大,故而号称是天下第一杂戏。但也因为刺激,透剑门戏很受男人们喜欢,在军中更是兵士们寻常会玩的娱乐。但这么危险的游戏,公子哥们自是不会亲身涉险的,一般都是由手下奴才比试,他们在一旁观赏设局赢彩头罢了。

慧安瞧着那地上插的剑倒是未曾开刃的,但只如此,若从马上跌落也是不死必伤的。慧安万没想到马鸣远竟要和自己比试这个,登时便看向沙云娘,见她满脸泪痕,衣衫也有些不整。哭红的眼晴中写的满是歉意,就皱了皱眉。

马鸣远却不容慧安分说,一个挥手那一直牵着马匹的小厮便将马儿带到了慧安面前。

“是爷先来,还是你先?”马鸣远瞪着慧安道。

他见慧安犹豫,不由一把扯过沙云娘。用手嚣张地摸了摸她的脸,一脸痞样,嘿嘿笑道:“若你不想比,将这jian人卖给爷也成,多少银子爷都出的。从此后这事咱们一笔勾销,如何?”

慧安当初救下那沙云娘时万没想到马鸣远竟这般难缠,如今事赶事走到了这一步,却是再也不能甩手不管。怎么说沙云娘现在都是她凤阳侯府的人,岂容马鸣远如此欺辱?

“你先。”

“这可是你要比的,一会子出了什么差池,休要算到爷头上。”

见慧安开了口,马鸣远倒也爽快,丢下一句便翻身上了马。

比试的马显然是马鸣远特意寻来的,体型非常矮小,眼神却是炯亮,倒是极适合过这透剑门戏。

要说这马鸣远虽是不学无术,但许是擅长纵马过街,马术却非常了得。慧安见他大吼一声便策马冲入了剑阵,本还担心这人要是有个好歹,自己怕没法对马府交代。没想到马鸣远竟在阵中驾着马腾挪转移,虽几次惊险却还是平安地过了剑阵,瞧他那样子只怕以前也曾玩过。

慧安却是从未闯过这透剑门的,但她对自己的骑术却向来有信心,自认应该会比马鸣远过的轻松一些。便就翻身上了马,在那几个公子哥的哄叫声中策马往后跑了十多米,这才勒马。接着她掉转马头,仔细瞅了瞅那地上根狠竖立的寒刃,目光一凝,一抖马鞭便冲了过去。

这透剑门戏马匹虽都是特意训练过的,不会畏惧寒光而不前,但若是闯阵之人心存畏惧,不能一蹴而就,致使马儿一直停驻在寒刃之中,那马儿也会惊慌,却是更容易出事的。

故而慧安一鼓作气冲入阵中,她只专注四周剑锋,忽而扯缰,忽而提拉。那马本就矮小轻便,在她高超的马术下,一人一马似融为了一体。在剑阵中忽起忽落,比之方才马鸣远倒是多了一份从容优雅,寒光闪烁,反射在慧安面上,更叫人觉着有种冷艳的美态。

但显然这种美马鸣远是没法欣赏的,他见慧安从容地便到了终段,登时便气的面色铁青一片,只觉这对主仆馁是可恶。一个处处与他作对,事事落他脸面,一个身为贱民,居然也敢瞧不起他,竟还敢对他动手!如此想着,一股怒火冲头,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便发狠地砸向慧安身下马臀。

过这透剑门阵,马儿本就会存畏惧,精神尤为集中,容不得半点惊扰。那银子砸在马身上,小马立刻便受了惊吓,一步踏错便踩在了寒刃之上,嘶鸣一声开始乱踢乱蹿起来。

第67章 拒绝文思存

慧安一惊,见身下马儿的马腿四蹄已然刺破流血,马儿愈发惊狂,心知再这般必会被甩下马背,不由当机立断,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便弯腰贴在了马背上,高高扬起手狠狠地将那金钗插入了马的脖下。接着她便闭上了眼睛,松开了缰绳。那小马脖颈被刺,疼得猛甩脖颈,慧安便就势被甩飞了出去。

“小姐!”

“沈妹妹!”

伴着两声惊呼,慧安砰的一声滚落在地,幸而方才她已冲至剑阵终段,落地之处已避开了寒刃,她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到底那马虽是惊了,但劲道却不如飞冲时的惊马劲头大,她虽被摔得浑身生疼,但却也未曾受伤。

落地之时犹自听到远处响起的一声惊呼,慧安恍惚认出那是文思存的声音,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能爬起来,文思存就已奔至近前。

他单膝跪在地上便将慧安扶住坐起身来,慧安午膳为了凑时间练琴,只用了一点流食,下晌又经一番折腾,如今一惊一吓一甩间便有些支撑不住,只感眼前阵阵发黑。也不再忌讳什么,在文思存臂膀间略微靠了下,这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