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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48)

他们两人都没错,可惜当时,年少气盛。

但还是相顾两无言。

难怪人常说,爱过的人做不成朋友。

他们俩这状况更痛苦,不仅做不成朋友,还得继续做“兄妹”,做“亲人”,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长年累月地见面。

许盼夏都不敢想以后。

怎么想?想叶迦澜挽着一个女人的手,笑吟吟地介绍,这是你嫂子?XX,这是我妹妹,哦,也是我……

不敢想。

不能想。

许盼夏晾完衣服,回到房间,继续戴耳机精听,ted和VOA穿插着来,偶尔听累了,发呆,盯着桌上的日历,抬手,又撕下一张。

日历再撕六张,第二个周末时,临近过年,许盼夏终于累病了,在工位上发烧到差点晕倒,被来找她一块儿下班的卫长空发现,紧急送她去医院。

卫长空踌躇了很久,才给叶迦澜打电话,毕竟是她哥呢,虽然这个哥看起来有点过分的妹控……

好歹也是哥。

许盼夏很快挂了水,坐在座椅上,昏昏沉沉地接受着输液。卫长空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小公子,不差钱,他有点接受不了这样拥挤的医疗环境,想着要不要花点钱看看能不能搞个住院单间,又担心许盼夏倔强的性格不承他的情……

犹豫着,叶迦澜打来电话。

他到了。

他拎着另外一个纸袋过来,阔步走入,鼻尖上冒着一点汗,衬着鼻梁上和许盼夏那别无二致的小红痣。卫长空迎上来,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叶迦澜的问题,叶迦澜没心思和他多谈,聊了没几句,又去找医生,最后找到一个空床位,让烧迷糊的许盼夏过去躺着输液。

独生子卫长空第一次感受到“哥”是什么样子的。

许盼夏转移床位后,叶迦澜又去接热水,扶着许盼夏,用自带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用纸巾给她擦汗……一番折腾下来,等许盼夏睡着,他才抬手,给自己擦了擦汗,又顺手拿起桌子上开盖的杯子,在卫长空震惊的视线中,仰脸,平静地将杯中水饮下。

卫长空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能用夏夏的杯子喝水???”

他吃惊地看病床上的许盼夏,又看叶迦澜。

两人有一双相仿的桃花眼,鼻梁上都有宛若模子刻出的一粒小红痣。

叶迦澜没理会卫长空的震惊,他喝光杯中水,将杯子放回桌上。

卫长空:“……喂,叶哥,就算你和夏夏是兄妹,都这么大了,也得避嫌吧?”

从卫长空的视角,只能看到叶迦澜摘下因为出汗而蒙了雾气的眼镜。叶迦澜抽纸巾擦着镜片,垂眼的时候,睫毛浓长,这个侧颜看去,眼睛更像许盼夏了,不过没有许盼夏那么有活力、灿烂。

他看人时总像隔着一层。

叶迦澜说:“我看着她长大,避什么嫌?”

说到这里,他不疾不徐地将擦干净的眼镜戴上:“别说一个杯子,我和她共用的东西还有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比如共用杯子、被子、床啥啥的……

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又迟到了呜呜呜我这该死的拖延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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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叶迦澜(十六)

许盼夏的喉咙一直在干痛。

干痛得像是有一场烟火在她喉管中爆开,炸裂出绚烂的焦渴,渴到恨不得榨干空气中每一丝水汽。在这样的焦灼中,许盼夏睁开眼,首先感知到手背上的痛楚,牵扯到因为接受输液而整根冰凉的手臂,她皱眉,低低哼一声,刚刚半坐起,便瞧见旁边守着的叶迦澜。

她张口:“哥。”

医院里挂点滴的床位不多,这里人很多,哪怕已经到了晚上,也能听到小孩子哭,大人哄……许盼夏出了一身的汗,有点晕,刚想抬手,叶迦澜就按过来:“别动。”

现在是冬天,虽然叶迦澜要了个加热泵,但液体输进血管里还是凉的。许盼夏这半条胳膊凉到神经都暂时失去功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热,麻木到感受不到对方摸的是自己胳膊。其实她的反应能力还没有恢复,问:“哥,卫长空呢?”

许盼夏隔着朦胧看到叶迦澜低头,他握着她那插着针头的手腕,固定着不让她动,蛮自然的姿态。

叶迦澜的头发不长,天都眷顾他,让他长了一张就算剃光头也好看的脸型和颅顶。他还戴着眼镜,隔着镜片看她,那眼神瞧起来有些沉静的难过:“我守了你一小时,你只关心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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