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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后(460)

作者: 雁于飞87 阅读记录

与此同时,苏州的商人也抓了一批,尤其是粮食商人,由朝廷派人暂时接管。有平价米、平价盐,市民保持了情绪稳定,商人们却情绪不太稳定了。整个城市上空蔓延着哀怨、责备等各种味道。

九月初一,汪舜华正式采用户部左侍郎马昂的建议,在南直、浙江两省试点票盐制,寓纲法于票盐,借助辘轳转运来规复引地,从而增加课厘收入。

此前的盐法的主要是纲盐制,即政府每年根据盐的产量、销售量的多少,确定发售引数,订为纲册,每年一纲,招商认引,额满为止,商人按照所请引数缴纳正杂课额。在这种体制下,与盐政有关的所有人都视盐务为利薮,官商勾结,互相依托,牟取私利,导致盐价日昂,私盐泛滥。

马昂经过考察,建议:“废引改票,试行票盐制。不问新商、旧商,只要交足盐课,即可领票运盐。票商既无限制,亦不固定,就可废除根窝专商之弊。”

其制由运司印刷三联票据,一留作存根,一存分司,一给民贩行运。各州县民贩,由州县给照赴盐场买盐,纳税后运盐出场,分赴指定口岸销售。盐票每张可运盐十引,每引为三百斤,合银六钱四分;另税银三两,公使(运输)银三两。和以前是一样的。

他同时建议:“严禁夹带重斤和出湖改捆。以前一引官盐甚至敢夹带数引私盐,而卡员不敢阻拦。以后官运、营运都只许到坝采买,不许再下场自捆,严令卡员认真抽称,查出包内夹有重斤,就照全船包数扣罚充公,包外夹带的也要严究查办。以前盐商在出湖时为了节省运脚和按包抽厘之费,都捆大包,每包重一百二三十斤不等,改捆后盐票不符,以至有余票护私之弊,影响盐厘的抽收。所以以后不许再改捆大包,车行、船户承雇出湖之盐时按斤论,不再按包论价。过坝时不但给予护票,而且由分司发给舱口清单,以方便卡员凭单查舱,并且按包抽厘。禁止出湖改捆后不但方便卡员的稽查工作,而且有助于减少私盐,保证盐厘的如数征收。”

汪舜华准奏。

以前的盐商基本上被一网打尽,但大家都知道盐业是最来钱的,即便是朝廷限价,但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因此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唯恐落了后。很快,朝廷首次印刷的一千张盐票就被抢空了,甚至很多小老百姓也往前挤——现在没有门槛,只要六十多两银子就可以拿到3000斤盐!要知道以前每斤盐是300文!那就是100两银子!

——这差距得多大!

要拿到盐票,金银铜粮食都行。自然,各个盐运司立刻忙起来,加班加点的迎接各种生面孔熟面孔;建极制钱也悄然在苏州街头出现。

盐商们算是消停了,士子们也消停了。接下来的时间,官府加班加点组织丁壮开展测量——之前一些普通农户已经完成了,现在学子们要赶时间,但前面还有那么多人,而且每天官差也是有工作时间的,该怎么办?你看着办;至于那些还想不通的就继续想,想通为止。

江南各地的秩序相继恢复正常,尤其苏州知府杨贡。上次当着王公重臣被羞辱得很了,自然很想找回场子。这位仁兄也是妙人,趁着中秋节组织农民敲锣打鼓的上街游行,跑到城隍庙庆祝丰收,叩谢城隍老爷保佑,又感谢皇帝太后恩典,今年租税少了多少多少。

——这还真不是演戏。按照弘治进士陆深的说法:“天下税粮共二千九百四十三万余,浙江一布政司二百七十五万二千余,苏州一府二百八十万九千余,松江一百二十万九千余。”考虑到苏州府不过七县,松江府只有两县,这赋税真的很不轻。

——按照宣德年间周忱的说法,江南一带,官田每亩交租四五斗、七八斗,甚至一石以上。后来租税变为官粮,还要到朝廷指定的官仓缴纳,通过漕运送到北京,其中多少损耗,都要由百姓承担;甚至有的产量不过二三石,交税就要一石,如果遇到盗贼或者舟船不顺,损失更是难以计算。

这么重的税,除了本身重税外加杂科,运输成本是重要因素。

按照专家的估计,正统年间,江南军运漕粮的实际运耗已达到正额的2—3倍,而这还是漕粮运费实际负担的最小值,在一般情况下,漕粮运费将达到正额的3—2倍,甚至8倍以上。军运如此,民运更甚。名臣王恕估算,江南北运粮食的每石运耗高达到1.3至3.3石,所以明面上不到18万石的粮食,实际要20余万石才能确保完成任务,随着催征、解运、入库等环节陋规科索的叠加,数字也在不断攀升。到了明末,解运成本更是达到其承解田赋正额的8至10倍之多。